孤狼的寶貝 第5頁

因為曾經失去,所以更懂珍惜。

他們的的一言一行,皆是周遭來往穿梭人群的焦點,因此,當鄔梅說出經過思考後的答案時,卻惹來旁人無禮的訕笑,連近在咫尺的保全,也滿臉錯愕的「嗄」了一聲。

她咬著唇,羞紅了臉,明白自己惹了笑話。

奔允朕頗感驚訝,沉吟須臾,松開眉心接受她的建議。「就依妳。」

他的回答,簡直駭掉大家的下巴、跌破眾人眼鏡。

就在各種復雜的目光凝視下,他拉著她--以防她又拖拖拉拉虛擲光陰,迅速穿過路口,到對街的知名魯肉飯連鎖店用餐。

第三章

昏暗的房間,只有計算機屏幕透出熒熒的閃爍光芒,偶爾響起一聲幽微的嘆息,又陷入一室寧靜。

鄔梅支著下顎,盯著屏幕發呆,卻沒有一個字入眼。

今晚,大學同學蘇慧嵐又「順路」到攤子捧場,也不忘提醒她即將來臨的訂婚派對,並強調她一定要帶男伴出席。

「唉。」她無奈的又嘆了一聲,愁眉輕鎖,手指在鍵盤上游移,打了幾個字又消掉。「為什麼沒有響應呢?」她對著留在《禁忌場》里的資料,嘟著小嘴,低聲咕噥。

她默念著條件欄上的描述,不期然的,思緒被一張酷帥有型的男性面孔佔領,手指無意識的敲下對方的名字--辜允朕。

回想起今天中午和他一起吃飯的情形,她的心湖就蕩起一陣漣漪、漾著甜蜜的感受。沒事又想起他干什麼……鄔梅拍拍臉頰,試圖趕跑腦中清晰的影像。

正當要把名字刪除時,屏幕突然一黑,嚇了她一跳。

「壞了嗎?」她模黑按下電源鈕,計算機沒反應,用力打了幾下主機,依舊靜悄悄的。試著扭開桌燈、打開音響,統統沒作用。

停電了?!她皺著眉頭,吁了一口氣。

「算了,睡覺吧。」她沒轍的垮下肩頭,上床就寢。

夢境中,她是穿著華裳的優雅淑女,成為派對中最閃亮奪目的焦點,眾人簇擁著她。

而身邊的護花使者--辜允朕,對她好溫柔、好體貼。

幸福的氛圍,勾起她的菱唇,形成一彎玫瑰色的新月……

凝視屏幕上會員條件欄,居然出現自己的名字,辜允朕愣了幾秒。「鄔梅?」他攏起眉,嘴里念念有詞。「是她嗎?」

直接點名他?他撇撇唇,修長的手指規律的敲著桌沿,垂眼思忖。

耳邊回蕩著稍早妹妹從意大利打來的電話,興奮的告訴他後天要回國、並待個十天半個月以上,雖然他們以兄妹相稱,但他們都清楚彼此沒有血緣關系。

她是正牌千金,是辜家的唯一血脈,多少企業菁英、青年才俊使出渾身解數追求她、討她歡心,但她全然無動于衷,讓對方踫一鼻子灰。

她總是直接了當回絕,並坦白告訴對方她已心有所屬。周遭的人都心知肚明,她喜歡的對象,是她名義上的「哥哥」。

不可否認地她明艷照人、女人味十足,在人群中很難忽略她的美。他疼愛她、寵溺她,喜歡她活潑開朗的性格,但對她也僅止于兄妹的感情。

無論她多亮麗迷人、風情萬種,但在他眼中、心中,都只是個可愛、愛撒嬌又有點驕縱的妹妹罷了。

他明講暗示,然而她卻當做耳邊風,依舊我行我素。甚至當他的面把話挑明,說在他沒有結婚前,她都不會放棄。

思及此,他就頭痛不已。

抬眼盯著計算機屏幕,他已下了決定--動手敲打鍵盤輸入資料,幾分鐘後,接下鄔梅的Case。

他充當她的男伴,她則當他的擋箭牌,杜絕不必要的感情。

她的笑容溫純甜美,個性單純害羞、不刁蠻,應該不會太難纏,造成麻煩。若這筆交易可以讓妹妹死心,那犧牲一點時間和自由又何妨。

雙方各取所需,時間一到、銀貨兩訖,兩不相欠,倒也符合他的原則。

打定主意後,他重新投入工作,直到晚上九點,在好友電話催促下,才將手邊工作告一段落,離開空蕩蕩的公司,驅車赴約。駕駛約莫二十分鐘的車程後,抵達和好友眾會場所--「極品東方俱樂部」。

侍者見到他,立刻趨前畢恭畢敬的接待。「辜先生。」

奔允朕冷冷的頷首,完全無需出示會員證,便直接進入酒吧和好友會合,在熟悉的位置,他一眼便看見其它三位惡少--「音樂教父」傅豫、「政壇惡紳」樓耘紳,及全球知名設計師「孽爵」聶雅爵。

「漢東呢?」他點了一杯琴酒為基底的CinTonic,隨口問道。

「他忙著對美國佬宣揚博大精深的中國武術。」聶雅爵有一半英國皇室血統,卻對中國文化深深著迷。

奔允朕淡淡的應了聲,燃起一根煙。

「朕,這里禁煙。」樓耘紳笑著提醒。

「我就故意要燻你。」辜允朕面無表情,唱反調的噴了一口煙在他臉上。

樓耘紳冷啐︰「幼稚。」俊臉卻沒有絲毫嫌惡。

這種斗嘴的場面,惡少們早見怪不怪,如果每次見面沒來個兩句,還會覺得不太對勁咧。這就是他們溝通感情的方式。

唯有在好友面前,辜允朕才能徹底放松,把繁重的公事拋至九霄雲外,藉由酒精和尼古丁,紆緩緊繃的神經。

由于歷經被遺棄在孤兒院,和眾多院童過著清苦貧困的日子,為了博取師長的疼愛,小小年紀便懂得互相競爭、陷害。曾經他試著向其它人示好、分享,卻只換來捉弄。

漸漸的,他在心中築起一道高牆,再也不讓任何人接近、了解,內心潛藏的自卑和不信任感從那時逐漸累積;年紀漸長,他便立誓要比別人更強,也不再輕易泄露情感。

在認識他們之前,他向來都封閉心房、獨來獨往,拒人于千里之外。

說不上來當初為何和他們投緣,願意對他們掏心挖肺,視為知己。若真要追究原因,大概是彼此都有著反骨不馴的性格吧。說得更白話一點,就是臭氣相投、一拍即合。

也或者,是他們沒因為他的冷漠,便放棄與他接觸,反而更積極接近他的那份執著,逐漸瓦解他冰封的心房。

至于女人,剛開始會迷戀他出色的外表、貪戀他驚人的背景,但後來都因受不了他的冷淡與孤傲,另謀別的金主去了。

對于愛情,他向來敬謝不敏。因此看著好友們一個個為了女人「改邪歸正」,極端不以為然。

「這麼急著call我來,要商討什麼大事?」他捻熄只抽了一口的煙,食指跟著流瀉的音樂打拍子。

雖是問句,但他已經猜到找他來的目的,無非是他接下《禁忌場》case,讓他們感到意外。

「沒事。只是恭喜你也下海了。」傅豫揚唇,雲淡風輕的回答。

斂眸,辜允朕嗤哼道︰「怎麼?你們是來丟救生圈的,還是來落井下石的?」

「以我們的交情……」樓耘紳故意停頓,一手搭上他的肩膀,以十分誠摯的口吻緩緩說道︰「當然,是來落井下石的。」

奔允朕像揮蒼蠅般,不屑的撥開他的手,不悅的嘀咕了聲。「誤交損友。」

隨後,四人有默契相視而笑。

「為什麼接下case?」聶雅爵即使語帶揶揄,仍一派斯文、優雅。「還以為你不肯妥協。」

一口飲盡杯中的調酒,他又燃起一根煙,唇邊有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听說,對方在條件欄中指名道姓,怎麼回事?」傅豫瀟灑的斜靠椅背,閃躲煙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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