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瑜搖搖頭,她說得那個,該不會是子宜吧?我想,子宜對她應該劫財劫色都沒興趣。
唉……子宜子宜……你要開會到什時候……
朦朦朧朧正要睡去……覺得有個溫熱的身體上了床貼緊她,丹瑜馬上把槍從枕頭下拔出來,「等一下!還沒過門你就要當寡婦?」
她清醒過來,一把抱住滿臉倦意卻還笑著的子宜。
「嗯……妳好香……但是,我只有兩個小時可以睡覺,等等要去接深雪哥哥……」他不無遺憾的嘆了口氣,「恐怕真的要等新婚之夜……」
「喂!」丹瑜打他的頭,「說!你是不是只為了跟我嘿咻才要娶我的?喂!」子宜已經剩下深沉妁呼吸聲。
唉……人家還沒說到話呀!丹瑜抱緊地。抱住他的感覺真好……將來說話的時候還長遠著呢!
不過,醒來看到身邊已經沒人了,她心里還是空了一下。時間過得很快,和子宜相識已經快兩年,她已經習慣和子宜形影不離了。
她懶懶的起床,在這華屋里探險。靜悄悄的幾乎沒有什人。她有些奇怪,探頭到廚房,鍋子上揚鍋還滾著,卻不見廚師的身影。
「馮小姐,」一個黑衣人走過來,「睡得可好?」
昨天那一大排黑衣人,眼前這個更是堅持普通中的普通,看個一百次也記不住。
但是,昨天有他唯?丹瑜思索著。她是畫家,對于人的長相向來敏銳……
「三少爺回來了,請你過去。」他走上前,丹瑜看見他的手放在口袋……她轉身就跑。
听見子彈呼嘯的聲音她還搞不清楚狀況,直到聞到了硝煙,她才知道死了。
沖進廚房關起門來……她沖過去要開窗戶,卻被絆倒。
真的死了。廚師大睜著眼楮,倒在地上,血都已經凝固了。尖叫的聲音卡在喉嚨,她跳起來,靠著牆發抖。發生什事情了?怎會這樣?
她死命打開逃生窗,謝謝上帝,他們遵守消防措施的規定,居然還有緩降機。只是壞人會在底下等著就是了。
冷靜,冷靜。看起來他們想抓活的,要不然剛剛一槍射死我算了。我還有一發字弭。如果嚇嚇等著的那個,我應該還能逃得出去。
太久沒剪頭發,她的頭發已經垂肩了,胡亂的拿G筆當簪子盤起一個髻,小心的探出頭,緩緩的下降。
有人大叫著跑過來,「在那邊!我抓到她了!」
誰抓到誰還不知道呢。她降到地上時,那人抓住她的繩子,「謝謝。」趁他一楞的時候,一槍射中他的大腿。該死!射偏了!她本來要射拿槍的手的!
「對不起對不起……」
她拿走槍,無限歉意的向痛得打滾的人說,「我本來想射你的手的……實在不好意思……記得看醫生……」她匆匆的跑過草坪。
來抓她的人對她倒束手無策。他們奉命不能傷害她,但是這古怪女孩手里的槍說準不準,偏偏可以打中人,他們也漸漸落後。
看到大門在望,正欣喜的跑上前去時……听到背後一陣瘋狂的狗吠聲,不回頭還好,一回頭,一大群杜賓狗跑過來,嘴角還有發怒的白沫。
完蛋啦!她抱住頭蹲下。就算被狗咬死,也不希望被狗啃到毀容哪!
「你最好別動,」不溫不火的聲音在狗的包圍圈外響著,「它們真的可以咬死人的。」
她抬頭,張蒼驊微笑著,走過那群搖尾巴的狗將她扶起來,拿走她手上已經沒有子彈的槍,「你真的很勇敢也很機智。但是,這園子有比人更忠實的狗。是的,比人忠實。」
第九章
「子宜會來救我的。」她一只手被銬在精美的古董椅上面,被迫坐著等待自己的末日。
「說不定。」蒼驊謙恭有禮的說,「他說不定正在趕來的路上。」
「你為什要這樣?!」她又驚又怒,「我不了解!你不是對我很好嗎?你買了BB槍教我要練打靶,你甚至在我受傷的時候打電話來慰問我!你帶我去看同人志展!為什……」
「為什把你銬在這里?丹瑜,丹瑜……」他搖頭,像是對個小孩子說話一樣,「你太機靈也太會闖禍了。我不把你銬起來,你可能真的在外面亂跑,反而挨了子彈。這是為你好。很快的,這一切都會過去。」
「過去?什時候?」她不擔心自己,卻非常擔心子宜的安危。
「等王子復仇以後。」他笑,神情那樣輕松天真,「為了這一天,王子吃了多少苦楚呀!」黑衣人匆匆進來,附在他耳上輕訴了幾聲。
「舞台準備好了?來吧,我們去宴會廳。不,丹瑜,你不能動。我的確很喜歡你。」他輕輕撩起丹瑜額頭的亂發,「你的純真有淨化人心的功能呢。等我取回我的一切後,我需要你淨化我。把她的椅子抬到宴客廳吧。」他唇間漾著斯文的微笑,丹瑜卻覺得他似乎瘋狂了,「當心點。害我的精靈公主傷到一些,你們就跟地下室那堆尸首作伴吧。」
她心驚膽顫的讓人抬到宴客廳。她看到子宜,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偏偏讓手銬銬住。
「我說,不要讓精靈公主摔傷。」蒼驊舉起槍往抬椅子的部下射了一槍,他抱著大腿倒在地上,馬上有人把他拖出去。「不過公主沒摔傷,這就饒了你的命吧。」
丹瑜瞪大了眼楮,僵在椅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子宜臉上受了點擦傷,被反銬著雙手,直挺挺的姑著。看起來沒有什外傷,她這才放心了一點點。
「丹瑜,你沒事吧?」子宜的聲音還是很沉著。
「我沒事。」她這才注意到,押著子宜的居然是臉上掛了彩的一叔!兩個鐵人護衛倒在地上,被捆得緊緊的。
「一叔,你……」丹瑜雖然知道不多,還知道子宜非常信賴他。
他羞愧的不敢看丹瑜,但還是押住于宜。
「丹瑜,人的忠實是會改變的。」子宜冷冰冰的語氣讓一叔的眼底泛著淚光,咬著牙,他什話也沒說。
「這我就要說句公道話。」
蒼驊好整以暇,「一叔這老鬼我收買不動。幸好他蟲夠了,沒發現我的意圖。不過他雖蠢,忠貞這點倒是值得人家贊賞。我若不是扣留他的主人,我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呢。」
宴客廳舞台的幕慢慢掀開,儼然是個小型的加護病房。心電圖、維生器,連特別護士都是同一個!
「特別護士是你的人。」
子宜恍然大悟,「所以一叔听你的。她大概拿著毒針威脅之類的……」
蒼驊欣賞的微笑,「子宜,你真是惹人愛。沒錯,當時她已經把針插在老頭的心髒上,只要輕輕一推……她殺人的技巧和醫術一樣好!」
「你是他的貼身秘書,當然這種事情可以輕易安排。」子宜失笑,「包括護衛的任用,對不對?」
「當然不是全部。」
他承認,「若是全部的話,我今天何必清除不忠于我的人?我是很討厭殺生的。」
丹瑜低下頭,想起那個死去的廚師。
「那……你又何必殺死那個廚師?」她開始啜泣,「廚師又沒什忠不忠的……」
「他居然敢不替我做菜!只因為我不是他的主人?!」他冷哼一聲,「我才是莫家真正的主人!瞎了狗眼的東西,活著做什?!」
他尊貴的坐在寬大的椅子上,「我是莫家真正的主人。」
「對不起,我怎不知道我父親娶了第四任妻子?」子宜微笑,「父親雖然殘忍無情,男女關系上應該自律甚嚴……」
「他真的姓莫嗎?」蒼驊也微笑,眼中有著清醒的瘋狂,「不,他不姓莫。就像你們這些雜種也不是莫家人。你的父親本姓吳,是莫嚴泰的養子。我才是純正的莫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