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知道我是『堂門』中人,居然還敢攔下我,我該說你們是逞匹夫之勇嗎?」對方一句「堂門」的人,使堂玄辰下意識將腰桿挺得更直。原來先前全是他們妄自菲薄,其實先祖在江湖上為「堂門」所奠定下的基礎與名氣尚在,江湖人皆明了「堂門」與「唐門」的實力不相上下啊!
「是否為逞匹夫之勇,待交過手後,姑娘自有答案。」冷貫霄氣定神閑,要她自己評斷。
「很好,我等不及看你們待會兒跪地求饒的模樣了!」對于使毒,堂玄辰可是信心滿滿,她會讓敢在她面前大言不慚的家伙自食惡果的。
易守信無聊地伸著懶腰,狀似未將她的威脅放在眼里,意在挫她的銳氣。
堂玄辰見狀果真火冒三丈,整個人被惹毛了,扔下手中的白乾與鹵牛肉時,緋紅水袖立即躍出兩條色彩斑斕的小蛇,吐著舌信分別飛竄至冷貫霄與易守信身上。
任他們嘴巴再強硬、態度再自以為是,只消被她所送出的兩條小蛇咬上一口,下一瞬間,他們倆就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饒,哀求她賜予解藥了!
兩條小蛇帶著難聞的氣味迎面而來,冷貫霄早有所防備,他憋住氣,好不被小蛇身上那足以令人昏眩的氣味所影響,在小蛇帶有劇毒的尖銳牙尖尚未觸及到他之前,他的內力已灌入掌中的扇子,拿扇柄當劍使,行雲流水地劃向小蛇。小蛇被他雄厚的內力所殺,立即斷成兩截,溫熱的血液飛濺出,冷貫霄旋即展開扇面阻擋,不讓蛇血噴濺到。
易守信則信手折了根樹枝,同樣將內力灌進樹枝,將小蛇橫劈成兩半,當蛇血飛濺出時,以衣袖阻擋。
「小花!小彩!」堂玄辰沒想到她養育多年的兩條小蛇竟會當場死在眼前,頓時臉色大變,悲憤異常。
她要為枉死的小花與小彩報仇!
堂玄辰自袖中取出一截小竹笛,放至唇間開始吹奏,召喚隱藏于林間的各類毒蛇。
「守信,小心!」冷貫霄見她取出小笛,提醒易守信後,隨即攻上,搶在她的救兵來到之前,率先擒下她。
「好。」易守信隨後竄上,與冷貫霄一左一右夾攻,不讓她再使花招。
他們來的速度之快,教堂玄辰瞠目結舌,她心急如焚,吹奏的笛音愈來愈快,左袖再送出五彩毒粉,撒向兩人。
冷貫霄再展開扇面挌擋,厲色逼向堂玄辰。
易守信俐落往後躍,閃避五彩毒粉。
冷貫霄的步步逼近,加上援蛇未到,教堂玄辰嚇出一身冷汗,她神色倉皇,步履雜亂地往後退。
「唐姑娘,我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再打下去難看的人可是你了。」雙方往來過了幾招,他更加確定她的武功平平,絕非他的對手。至于她層出不窮的毒物,確實是棘手了些,但也不是不能解決。
「難看的人是誰,現下還不曉得!」堂玄辰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她已落敗,兀自認定尚有力挽狂瀾的機會。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冷貫霄絲毫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以扇直擊她的門面。
第1章(2)
勁風襲來,熱辣生疼,堂玄辰閃得萬分狼狽,當她不斷往後退時,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腳滑了下,整個人便摔倒在地,在她摔倒後,右手刻不容緩地將沾有毒藥的金針射向冷貫霄!
她的速度快得讓冷貫霄險險閃過,差點就著了她的道兒。他的扇柄在千鈞一發之際抵住了她的喉頭,敵對的兩人相互凝視,倘若有人稍加妄動,另一人便會馬上出手。
在冷貫霄以扇柄抵住了她喉頭的同時,他的眼眸亦深深望進她澄澈的眼瞳,瞧見了她的驕傲與不馴,心頭猛地遭受重重一擊,心緒紊亂了下,他隨即斂住心神,命自己別受她漂亮眼瞳的影響,專注做好眼前的事。
在冷貫霄專注凝望堂玄辰的同時,她同樣望進了他深邃迷人的眼眸,他的雙眼像是有道漩渦,將她的注意力全副吸進,緊緊攢住了她的心,她心下大感驚慌,卻佯裝鎮定,死命瞪著他,努力表現出對他深惡痛絕的模樣。
「你制住她了——喔,該死!我們被毒蛇包圍了!」易守信本來還在為冷貫霄制伏了堂玄辰而感到高興,結果一見到四周布滿丑陋吐信的毒蛇,便忍不住咒罵出聲。任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江湖人士,發現自己被一群毒蛇包圍也會感到惡心,他寧可被一群邪魔歪道追殺,還比較舒暢痛快啊!
「叫它們離開。」不忘他們是對立的冷貫霄沉著聲命道,似已完全不被先前小小的悸動所影響。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汗珠輕緩自額際淌下,堂玄辰表現得高傲冷靜,不認為他有命令她的資格。她的援軍雖然動作慢了些,至少也已經抵達。
「因為你的小命掌控在我手中。」心跳不再亂序的冷貫霄要她別忘了殘酷的現實。
「別忘了你們的小命也掌控在我手中,我隨時可以叫那群毒蛇咬死你們!」堂玄辰克制自己不去留意他俊挺迷人的外表,惱怒地發狠,同樣要他認清事實。
「你可以試試是你的朋友動作快,或是我的動作快。」必要時,他也可以冷酷無情!扇柄更加用力地抵著她的喉頭,要她知道,他隨時能夠讓她見血封喉。
「……」該死!她的武功的確是不如他,她認栽了!可是天生的倔強性子,讓她不想這麼快就低頭,所以她緊抿著唇,遲遲不肯讓等待她指令的蛇群們離去。
「看來你是想親自試試曝尸荒野的滋味了。」冷貫霄出言威脅,意在恐嚇,並非真要取她性命。
「你以為動了『堂門』的左護法就可以輕易走出蜀中嗎?若我會落得曝尸荒野的下場,相信我,你的下場絕對會比我慘上千百倍!」要撂狠話誰不會?她可不會輸給他!
「你是『唐門』左護法?看來我抓對人了。」冷貫霄听到她報上名號,冷冷一笑。本以為他逮著的不過是「唐門」的小嘍羅,沒想到竟是左護法這麼重要的人物。原先打著要她畫出「唐門」機關布置圖的主意,現下應當不用闖「唐門」取解藥,可以直接要她替皇甫朔解毒了!
堂玄辰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沒事干麼報上名號?瞧他見獵心喜的模樣,一看就知他不懷好意啊!誰曉得他心里正打什麼鬼主意?也許他想藉由逮著她,好向江湖中人大聲宣揚他抓到「堂門」人一事,增添自身的威信呢!
士可殺,不可辱!堂玄辰內心慷慨激昂,有骨氣地昂起下巴,縱然屈居于下風,仍試圖高傲地睨著冷貫霄。
「你們好了沒?」不遠處的易守信見著遲遲不退、散發著腥臭味的蛇群就頭皮發麻。
「看來你是堅持不肯讓它們離開,如此我們只好同歸于盡了。」冷貫霄微笑地說出森冷陰絕的話語。
「同歸于盡就同歸于盡!」堂玄辰被他惱著,一副這沒啥大不了的模樣。
「好氣魄!在我們慘遭蛇吻之前,就讓我先拿你祭蛇。」冷貫霄危險低喃,準備動手抓人。
「我的衣衫全染上毒,你有膽就抓抓看。」堂玄辰笑他太過痴傻,也不想想她來自何方,豈是尋常人能動手動腳的?
「染毒就染毒,反正我們都要死于蛇吻了,沾上這一點毒又算什麼?不過是早死跟晚死的差別罷了。你說,我若將你染有毒物的衣衫全部扒光,再將你光溜溜地丟進蛇群間,那群受到驚嚇的蛇群,會不會咬你幾口呢?」冷貫霄壓根兒就沒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左手探出,一副不怕她衣衫有毒的模樣,準備與她同歸于盡,動手剝光她,讓她屈辱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