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先走了,若有問題,你派人喚我一聲,我馬上就會趕到。」救完皇甫朔後,堂玄辰整個人松懈下來。不用再趕路,不再害怕會來不及救皇甫朔一命,終于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一想到這兒,她不僅是全身放松,連眼皮也放松了。
「沒問題。」皇甫朔跟她保證。
于是,在確定皇甫朔沒問題,並吩咐僕人仔細在一旁照顧後,冷貫霄便帶著堂玄辰離開主屋,兩人親密地並肩走在回廊上。
「辛苦你了。」冷貫霄心疼地親吻了下她的額際。
「辛苦的人是你,我可是一點都不辛苦。」她用力搖搖頭,和他比起來,她所做的事,可說是再輕松不過。
「我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知交好友,所以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反倒是你,和皇甫朔素不相識,卻得馬不停蹄地趕到平陽城,還差點連命都丟了,如何不辛苦。」
「你這麼做是為了知交好友,而我會毫無怨言的趕路,卻是為了你。」為了他,她願意上天下地,只要是對他有幫助的任何事,她都會眉頭也不皺一下地埋頭執行。
她的話表明了對他的在乎,讓冷貫霄無法不感動,他停下步伐,定定看著她,望進她盛滿綿綿情意的雙眸,情難自制,深情低吼一聲便狂猛地覆上她那嬌艷欲滴的唇瓣。
疲憊,早就被兩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兩人深情相擁,火熱交纏,以猛暴式的熱情傾訴情感,兩人吻得纏綿悱惻,渾然忘我。
冷貫霄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心口,讓她永遠停駐在心版上,無法離去。
堂玄辰恨不得將自己融入他體內,與他呼息一致,共享所見所聞。
火辣的唇舌追逐嬉戲,使兩人全身如同著了火似的,急于解放。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出現在回廊另一頭、已打退「唐門」弟子與「泰山派」弟子的易守信不敢相信雙眼所見到的事實。
據他所知,冷貫霄和堂玄辰初見面時就對對方沒啥好印象,常常唇舌交戰……雖然說眼下的情景也算是「唇舌交戰」的一種,但兩個明明對彼此有著深深敵意的人,如何會相擁熱吻?真要做到化敵為友,進展也沒這麼快吧?所以一定是他看錯了!
易守信的出現,讓兩人匆匆分離,連續被抓到兩次與冷貫霄接吻的場面,堂玄辰已羞得抬不起頭來了。
冷貫霄倒是一派鎮定,彷佛是常常被逮著般。他輕松地讓堂玄辰的小臉埋在胸膛上,看著一臉疲累的易守信。
「外頭的紛紛擾擾都解決了?」他可不想「唐門」弟子與「泰山派」弟子再出現。
「對,他們暫時退下了……不對!我要說的是,你怎麼會和她在一塊兒?」易守信先是回答他的疑問,緊接著覺得問題較大的是冷貫霄與堂玄辰那不尋常的親熱。
「從蜀中趕往平陽的路上,我們一直是在一起的。」冷貫霄答得理所當然。
「你說的沒錯,但是問題在于你們怎麼會黏得這麼緊?」易守信當然知道他們兩人一路同行,但他可不曉得他們不僅同行,連嘴巴都黏在一塊兒了!冷貫霄和堂玄辰?他實在是難以想像啊!
「就如同你所看見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冷貫霄為易守信的大驚小敝覺得很好笑,雙手一攤,要易守信學著接受事實。
堂玄辰嬌俏地倚在冷貫霄胸前,看了易守信一眼,不好意思附加說明。
可她那嬌媚的一眼已勝過許多言語,說明了她和冷貫霄的情投意合。易守信驚訝地瞠目結舌,實在無法想像不久前還陰狠地要對冷貫霄下毒的堂玄辰,居然會有嬌柔的一面,讓他看了覺得好怪異。說實話,他還是比較習慣她凶巴巴地說話,而非小鳥依人地倚在冷貫霄的胸前。
「皇甫朔現下要泡在藥桶里兩個時辰,興許正無聊著,你正好可以進去告訴他,剛剛外面所發生的事。」冷貫霄打發著易守信。
「對!你說的沒錯,我得過去看看,好好跟皇甫朔聊聊!」他可以順道告訴皇甫朔有關冷貫霄和堂玄辰的事。但……說完了之後呢?他也不曉得該怎麼辦。
冷貫霄是他們的好朋友,頭腦清明,當然曉得自己在做什麼,如果冷貫霄真的喜歡上堂玄辰,身為好友的他,自然樂見朋友幸福過日。只要冷貫霄開心就好,他絕對會給予祝福的。
只是……喜歡冷貫霄的姑娘多得是,為何冷貫霄偏偏要挑上堂玄辰呢?這難道就是別人口中所謂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嗎?
「快去吧!」冷貫霄對易守信擺擺手。
「喔,好。」易守信愣愣地點頭,腦子直繞著冷貫霄與堂玄辰的事打轉,不小心在轉彎時重重撞上廊柱,捂著撞疼的鼻子繼續向前行。
「看來易守信被我們倆的事嚇得不輕。」堂玄辰皺眉望著易守信的背影,他剛剛撞那一下可不是普通的大力呢!
「不打緊,過一陣子他就會接受了。」冷貫霄輕攬她的肩頭,要她別想太多,再次情難自禁地吻了下她的發頂。
「嗯。」堂玄辰倚在他的肩窩,甜甜一笑,不再去想他的朋友是否能接受他們兩人兩心相屬的事,她只管專心愛他即可。
第8章(1)
冷貫霄在總管特別為他準備的客房沒睡多久,便又被特地前來喚他的「幽碧山莊」家僕給吵醒,家僕說有位自稱是「泰山派」弟子俞初蕾的姑娘在大廳,要求見他一面,總管言明他正在休息,她卻堅持非得見他一面,否則不肯離去。「泰山派」終究是名門大派,總管不好不給「泰山派」掌門面子,只好要家僕前來通知冷貫霄。
冷貫霄心下清楚俞初蕾會出現,定是為了墨蟾蜍而來,既然總管沒法將她打發走,那他就會上她一會,看她想耍什麼花招。于是冷貫霄整理好衣著,便到大廳見俞初蕾。
一到大廳,即見俞初蕾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俞姑娘,你怎麼哭了?出了什麼事?」冷貫霄故作訝異地關心詢問。
「冷大俠,我……嗚……我對不起你!」俞初蕾見堂玄辰不在他身邊,哭得更加賣力、淒慘,好博取他的憐惜。
「你對不起我?這話從何說起?」冷貫霄不解地問,對于俞初蕾虛情假意的淚水,不為所動。
「我……我大師兄他們……我不曉得他們是不是得了失心瘋,居然會圍堵你和易大俠,當我知情時,整個人六神無主,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到他們在外頭破壞我『泰山派』的名聲,身為『泰山派』弟子的我,在羞愧悲憤之余,也不得不挺身為他們所犯下的錯誤道歉……」她哭得肝腸寸斷,這是她和大師兄商討出來的對策。
她的師兄們在與易守信過招時,雖盡量避免使出本門招數,但被「快刀門」與「唐門」弟子逼急了,捉襟見肘之下,不免露出破綻,使出本門功夫,讓人想不知道他們是「泰山派」的弟子都難,且打到最後,不僅是「唐門」弟子,連同多名本門弟子都被易守信等人擒下,取下蒙面巾看清面孔,其中多名師兄弟曾陪同師父出席武林各場盛會,因此被認出來,想辯稱「泰山派」遭受誣陷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是以僥幸逃離現場的大師兄及其他師兄弟和她商量,由她出面聲稱此事與她及師父無關,全是師兄們擅作主張,她得哭得聲淚俱下,竭力表現出無辜的模樣,才有辦法騙取冷貫霄的信任,伺機竊取墨蟾蜍,然後她再故弄玄虛、撇清關系,不讓冷貫霄將墨蟾蜍失竊一事與她作聯想,如此「泰山派」與她便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