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貫霄娓娓道出他的計劃。
「我同意你的做法,我也厭倦門外老是有一堆揮之不去的蜜蜂。」听完冷貫霄的陳述,皇甫朔認同一次解決的方法,暫且不讓外人得知他已被解了毒,想減去俞初蕾的防備心,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好!我們就將計就計,照貫霄的計劃去執行。」既然兩位好友都同意,易守信也沒反對的理由。
冷貫霄的計劃拍板定案,現下就等俞初蕾那邊先行動了。
「對了,關于墨蟾蜍……我也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皇甫朔認真地望著兩位至交好友,定定地說道。
冷貫霄和易守信靜靜地听他談起惹出這一切禍端的墨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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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貫霄自皇甫朔的房里出來後,望著清朗、湛藍的天際,為著即將可以擺月兌這些惱人的事而心情開闊。雖然未獲得充分休息的身體還有些疲累,但此時此刻,他突然好想看看堂玄辰,所以他不急著回房補眠,而是轉而走向堂玄辰所居住的客房。
另一方面,順利進到「幽碧山莊」的俞初蕾沒時間休息,在帶她進房休息的僕佣退下後,她後腳就跟著走出房門,四下察看「幽碧山莊」的地形,以便引大師兄進山莊時,不會走錯路。先前她拒絕了冷貫霄要帶她到地牢探望被擒的師兄弟的狀況,並不表示她真的不想見他們,她是想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和地牢里的師兄弟有所聯系。
她在莊內小心翼翼地避開僕佣,四處查晃,當她看見冷貫霄出現時,馬上閃身到暗處,偷偷睇望著他。雖然僅僅是遙遙遠望,她的心依然不受控制地為他悸動。望著他偉岸的身影,她偷偷尾隨在冷貫霄身後,暗自猜想他要上哪兒去。
俞初蕾的跟蹤一開始就被冷貫霄發現了,但他不動聲色,仍然照預定計劃去見堂玄辰。
他來到堂玄辰房前,輕敲門扉,不見她有回應,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便推門而入。
躲在不遠處的俞初蕾見到他唇角那抹令她陌生的寵溺笑容,頓時明白誰在屋里頭。醋意橫生的她不懂堂玄辰有什麼好,為何能奪取冷貫霄的心,不過她暗暗告訴自己,堂玄辰得意不了太久,畢竟要除掉一個尋常百姓對她而言可是易如反掌!
俞初蕾在冷貫霄進入後,悄然無聲地來到屋外竊听,她告訴自己,此舉不是想听冷貫霄和堂玄辰說了多少甜言蜜語,而是想由他們的談話中看有無提及墨蟾蜍的行蹤,如此罷了。
冷貫霄進到房內,見堂玄辰睡得正香甜,並未出聲喚醒她,就坐在床畔痴望她甜美的睡顏。
躲在房門外的俞初蕾听不見房內的任何動靜,心中不禁感到焦躁,不斷猜想他們兩人在房中做什麼?親吻是嗎?
睡夢中的堂玄辰感受到一道炙熱溫暖的視線照撫著她,于是自睡夢中轉醒。
當她睜開睡意迷蒙的雙眸時,即見冷貫霄噙著溫柔的微笑,睇望著她,她跟著綻放出一記嬌憨的笑容。
「你怎麼不在房里休息,反而跑過來?」她的嗓子因睡意而低啞誘人。
「因為我想見你,不過你睡覺怎麼沒鎖房門,難道不怕會有登徒子跑進來輕薄你?」他深情地撫著她的發。
「我在家里向來沒有鎖門的習慣,所以來到這里心情一放松就忘了。不過說到登徒子,眼前不正有一個?」他的話惹來她一串嬌笑,小臉慵懶地埋進他的大掌中摩挲,嬌聲取笑他正是自己話中的登徒子。她想起了頭一次見面時,他威脅著要剝光她衣服的情景,當時她錯當他是登徒子,現在想來仍覺得有趣至極。
「你可有見過像我這般人模人樣的登徒子?」冷貫霄故意逗她,唇角勾起邪惡的笑容,以鼻尖蹭著她的香腮。
「你就是!」他的動作逗出她一連串銀鈴似的嬌笑聲,她拚命躲、拚命藏,但愈躲愈是藏進他懷中。
冷貫霄笑開懷,挺俏的鼻尖直逗著她玩,讓她嬌喘連連,出聲求饒。
「我認輸了!登徒子大爺、采花大盜,求求你饒了小女子吧!」經冷貫霄這一鬧,她的精神全回籠了,雙頰也因先前的閃躲動作而紅撲撲的,煞是美麗。
「真的認輸?」他邪惡地挑眉問,扮演他的采花大盜。
「真的!」她挨著他,用力點頭。
「那本大爺就暫且饒了你。」現下不宜和她有太過火的親密動作,冷貫霄揚手替她將玩得凌亂的發絲撥到耳後,在微笑中,他的下巴暗示地往門口一努。
第8章(2)
與他相處多日,早已和他默契十足的堂玄辰見到他這一個細微的小動作,立即明白他是在告訴她,小心隔牆有耳,她意會地望著他頷首。
「你可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她揀不打緊的事同他聊著。
唉!本以為在「幽碧山莊」就沒事了,哪曉得還是得小心提防。她想知道躲在外頭竊听的人是誰,偏又沒法問,真快憋死她了。
「你放心,我剛睡了一會兒,才去看皇甫朔。」
「他現下情況如何?」听他提起皇甫朔,她急著想知道解毒後的皇甫朔是否感到神清氣爽。
「還是老樣子,中了毒讓他受盡折磨、形銷骨毀,『唐門』門主或護法是萬萬不可能給他解毒的,我擔心皇甫朔會撐不到我們找到玉蟾蜍。」冷貫霄緊握著她的小手,要她配合他。
「那……那可怎麼辦才好?我們是不是要馬上拿著墨蟾蜍到極北苦寒之地去尋找玉蟾蜍呢?」堂玄辰機靈地順著他的話鋒提到墨蟾蜍,明白他想欺騙正在外頭竊听的人,皇甫朔身上的毒還未解。
「沒錯,方才我和皇甫朔說了。我舍不下你,所以明天我們就帶著墨蟾蜍上路,為免節外生枝,這件事就我們少數幾人知道即可。」冷貫霄刻意說給躲在門外的俞初蕾听。
俞初蕾將房門內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沒想到真被她蒙對了,他們居然談到了玉蟾蜍,而且明天就要上路!她緊張得雙手直發汗,不曉得是要和大師兄聯絡今晚動手搶,或是明日在道上攔劫?但是原先她預定的計劃有變是一定的,今夜為免打草驚蛇,她萬萬不可能偷偷到地牢去看被抓的師兄弟們,也不可能救他們出來了。
這一回出手將非常重要,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也許她還可以趁亂除掉堂玄辰呢!若可以除去堂玄辰,再制造機會獲取冷貫霄的心,那麼方才冷貫霄在房內和堂玄辰有過的令她嫉妒發狂的親密動作、甜言蜜語,將會為她一人獨享!
一旦下定決心,俞初蕾的眼神便變得更為堅定、陰狠。
「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天涯海角我都隨你去。」堂玄辰配合著他,欺騙外頭的竊听者,小手則無聊地把玩他的大掌。
「這一回前去極北苦寒之地,路途迢迢,萬般艱辛,你可承受得住?」冷貫霄演得就像明日真的要啟程出發到極北之地了。
「當然承受得住!只要有你在,不管是上天下地,都難不倒我。」堂玄辰再認真不過地回答他,要他知道,她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就知道我沒愛錯人。」由她的眼眸,冷貫霄看出了她的認真,不禁感動地喟嘆。
「你當然沒有。」堂玄辰大言不慚,她有自信,在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比她更愛他了。
冷貫霄喜歡她眸底的自信神采,他極其愛憐地在她額上烙下萬般憐惜的一吻。
「還有這里呢?」有所期待的堂玄辰俏皮地指著自己瑰色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