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今晚!
華瀟湘暗暗下了決心,今夜就要和瞿天問洞房,就算他想不懂、想抗拒,她都不容許他逃月兌!
必要時,她不介意當采草大盜!
「你在想什麼?怎麼一臉嚴肅?」瞿天問見她沉思已久,開口問。
「我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晚點你就會知道了。」華瀟湘咧嘴一笑,暫時不把心頭的打算告訴他,免得他嚇得落荒而逃,那她找誰圓房去?
「是嗎?」瞿天問微微一笑,抬手為她將被風吹至鼻尖的發絲塞至耳後。
他溫柔體貼的小動作,讓她開心地羞紅了臉,她想,他是喜歡她的,否則怎麼會自然而然就對她做出親密的舉動?但令她惆悵的是,他的親密動作也僅止于模模她的發、模模她的臉、拉拉她的小手,不曾有再更進一步的動作,所以她才會猜他什麼都不懂,才會心急如焚。
正當瞿天問的指快要更親密地撫上她的唇,她仰頭期待時,忽然從天而降一道黑影──
一名滿臉胡虯的彪形大漢出現在他們面前!
瞿天問和華瀟湘同時一驚,瞿天問馬上將妻子護在身後,不讓對方傷到她。
「你就是瞿天問?」滿臉胡虯的彪形大漢聲如洪鐘地質問。
「你是誰?」對方一副來尋釁的模樣,使瞿天問警覺。
華瀟湘被瞿天問保護在身後,透過丈夫寬廣的肩偷看臉色不善的彪形大漢,心下惴惴不安。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我曉得你是瞿天問就成了!」彪形大漢張尋抓著瞿天問就要走。
「等等!你要帶我相公上哪兒去?」華瀟湘見狀,可顧不得自身安危,連忙跳出來護駕。
「瀟湘,別!」瞿天問急著阻止她,卻已來不及,她已火速探出手想救他。
「你是他娘子?好!一起來!」張尋沒閑功夫和婦道人家拉拉扯扯,干脆點了兩人的穴道,直接帶走人。
瞿天問與華瀟湘兩人同時被點了穴道,連呼救都來不及,就被對方以輕功強行帶離。
張尋一手提一個,盡避帶著兩個人,但對他的行動絲毫構成不了阻礙,他快速將兩人帶到城郊杳無人煙的破觀音廟,進到廟里後,他便為兩人解了穴,神色倨然地瞪著兩人。
唉獲自由,華瀟湘尚來不及發難,即又再次被瞿天問護在身後,讓她感動得熱淚盈眶,此刻她深刻體悟到「患難見真情」這五個字的意義。
「你抓我們究竟有何用意?」即使身處險境,瞿天問依然處變不驚。
「你該問問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事,才會讓我把你們抓過來。」正因對瞿天問有所不滿,張尋才不願承認瞿天問比他想的還要有骨氣,原以為瞿天問會嚇得屁滾尿流、痛哭流涕,結果竟然沒有,讓他挺失望的。
「就在下記憶所及,咱們不曾見過面是嗎?是以在下不曉得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會嚴重到連累我的妻子。」對于男子波及無辜的行為,瞿天問很是不滿。
「老子的確是不曾跟你見過面,但是老子路見不平,想拔刀相助不行嗎?老子抓你的妻子過來,就是想要讓她看清你的真面目,不行嗎?」張尋大著嗓門,自認沒做錯。
「好,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我犯下什麼事,讓你如此氣憤,非得拔刀相助不可?」瞿天問要對方數落出他的罪狀來听听。
「對,你倒是說來听听。」華瀟湘覺得很不安,她當然是相信丈夫的為人,就算他真犯了錯,定也是無心之過,絕不會嚴重到需要被人動用私刑,她擔心眼前的男人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丈夫的罪。
「既然你們想听,那我就說分明,讓你這個偽君子無所遁形!」他就善心大發,讓姓瞿的死得明白!
華瀟湘緊張地挽著瞿天問的手臂,他輕拍她的手背,要她放寬心,如果他真的在無意中得罪了眼前的人,倘若對方氣到想要他的命,雖然他不會武藝,但至少會發揮三寸不爛之舌,護她周全。
華瀟湘不曉得丈夫的心思,唯一知道的是,盡避面對窮凶惡極的惡人,她相信夫婿有保護她的能力,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相信他。
張尋凶狠地自腰際拔出一把亮晃晃的大刀,警告兩人最好別輕舉妄動,他手中的刀可是不長眼的。
「瞿天問,你為了貪求榮華富貴,拋棄和你海誓山盟的陳家姑娘,讓她傷心欲絕,這件事你認是不認?」張尋揮舞著大刀威脅,若是他敢說出一句不中听的話,他馬上將眼前的混帳劈成兩半,絕不容情。
「陳姑娘是誰?」瞿天問一臉疑惑地看著男子,他從來不曾認識什麼姓陳的姑娘。
華瀟湘初听聞張尋指控丈夫曾和陳姓姑娘海誓山盟,心頭感到難過,但听見丈夫完全不認識姓陳的姑娘,又讓她登時松了口氣,暗自慶幸成親前他並沒另有意中人,不然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這個臭小子!怎麼,吃干抹淨後就不想認帳了是嗎?老子早就听說你是個混帳,沒想到你比混帳還要混帳!老子非得劈了你不可!」張尋勃然大怒,揚著手中的大刀就要劈向瞿天問。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就算削掉我半顆腦袋,也不能迫使我認罪。」沒有就是沒有,瞿天問正氣凜然,威武不屈地看著對方。
瞿天問那炯炯有神的雙眸看得張尋暗暗喝彩,這小子不像一般的公子哥兒貪生怕死,假如他不是特地來尋這小子的晦氣,肯定會想與這小子結識一番。
「我看你這個臭小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以為我張尋不敢削了你半顆腦袋嗎?好!我就讓你知道我張尋從不信口開河。」張尋可不願被瞧輕了,揚著大刀就想削下瞿天問一只耳朵,看瞿天問還敢不敢嘴硬。
「等等!我相公說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硬是要他認,和只會屈打成招的狗官有何分別?」華瀟湘不許張尋胡來,趕緊挺身護著丈夫。
「瀟湘,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都敢目無法紀地當街擄人,和專門魚肉百姓的惡徒又有何兩樣?」由張尋的言談中,瞿天問察覺張尋自認為正義之士,所以他故意將張尋與無惡不作的惡徒相提並論,讓張尋就算想痛下殺手,也不敢趕盡殺絕,累及無辜。
「可惡啊!你們夫妻倆竟然一個說我是狗官,一個說我是惡徒!我可是人稱義俠的張尋啊!」他們兩人將他比擬成狗宮與惡徒,讓張尋氣得拋下手中的大刀,抱頭怒叫,差點沒吐血。
他的一世英名竟在今日毀于他們夫妻倆口中,事情若傳了出去,要他往後哪有顏面繼續在江湖行走、行俠仗義?他非得讓他們明了,他與狗官、惡徒八竿子都牽扯不在一塊兒!
華瀟湘見他發狂怒咆,嚇得全身一顫,若非張尋早將手中的大刀拋下,她還以為他們夫妻倆的腦袋瓜馬上就要不保了。
瞿天問冷眼看待張尋發火一事,就他看來,張尋應當是受人利用,搞不清楚狀況,才會急吼吼地跑來向他討公道,但也就因為有心人士利用張尋的單純與正直,使他得以有辦法扭轉情勢。
他再次將妻子護到身後,以免張尋突然失控地傷到她。
「相公……」華瀟湘同樣也有保護他的心。
「沒事的,你別擔心。」瞿天問對她微微一笑,減輕她的恐懼。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我張尋頭一回被人這麼侮辱!姓瞿的,你非但不承認始亂終棄,還出言侮辱我,這下子你死定了!我非得讓你知道我張尋不是人家隨便說了幾句,就挾著尾巴逃跑的鼠輩!」張尋惱極,指著瞿天問的鼻尖大罵,拾起被扔在地上的刀來,非給他好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