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嗎?那聲音听起來和宋丹雅實在是太像了,皆是一樣優雅。他再仔細看那名女子的背影,更覺得她和宋丹雅頗為相像,這世間怎麼會有與宋丹雅如此相像的人?
「話是這麼說,不過總覺得是平白受了項公子的幫助,心下老覺得不踏實。」童公公是老實人,自己幫助別人時認為是舉手之勞、理所當然,可一受到別人的幫助,就會覺得麻煩了對方,心里過意不去。
「老頭子說得對啊!」
「爺爺、女乃女乃,子麒不是說了,你們就像是我的爺爺女乃女乃,他也把你們當作是自己的爺爺女乃女乃,你們說孫兒照顧自己的祖父母有何不妥?子麒他不會希望你們對此感到不安的。」
「他是個好人。對了,回到京城有好一陣了,你可曾回去看過你爹娘?」童公公想了想,決定放寬心接受項子麒的好意,不過既然已經知道丹雅的過去,自然會關心,想知道她是決意不與父母有所往來,或是另有打算。
「我曾經偷偷站在遠處看過我爹娘。」提起爹娘,她不禁熱淚盈眶。六年不見,她爹和娘都添了不少白發。其實她是渴望回家的,可就是怕她爹娘會再阻止她和子麒見面,非要她嫁曹謀成不可,所以才會遲遲不敢現身,讓爹娘知道她還活著。
「我可憐的孩子。」見她有家歸不得,一臉悲傷、楚楚可憐的模樣,童婆婆就感到心疼,她憐惜地將丹雅摟進懷中。
童婆婆這一摟,讓丹雅的臉轉了方向,清楚呈現在曹謀成眼前。他又驚又喜,萬萬都想不到屋內的神秘女子竟會是丹雅!她是如何死而復生的?他的心里有一大串疑問想知道。她是怎麼回到項子麒身邊?又或者……他們其實一直都有聯系,她的假死不過是和項子麒演出來欺騙世人的一場好戲?!思及她無視于他這個被拋下的未婚夫婿的存在,他便覺怒火中燒。
曹謀成自隱身處站起,在同行的護衛尚厘不清他想做什麼時,他已直接踹開門,怒視小廳中的宋丹雅。
門扉突然遭人從外踹開,宋丹雅與童公公、童婆婆皆駭了一大跳,宋丹雅自童婆婆懷中見到曹謀成突然出現,臉色登時刷白,她沒料到會這麼快就被曹謀成發現,盡避害怕,可眼下唯有她能對抗曹謀成,是以她挺直腰桿,面對臉色鐵青的曹謀成。
「你是誰?怎麼可以突然闖進來?」童公公雖然年老力衰,卻無懼地站出來保護家人,他將丹雅與童婆婆推到身後,不讓來人有機會傷害她們。
「嘖!憑你也配問我是誰?」曹謀成不屑地冷哼。
「你擅闖他人宅邸,竟然如此狂妄!」童公公听見他不屑的口吻,更是不高興。他看這年輕人長得人模人樣的,穿的衣袍也是上等質料,可沒想到說出來的話卻無禮得很。
曹謀成冷冷一笑,自認眼前的老頭不配和他說話。
「爺爺,您別跟他動怒,他是來找我的。」宋丹雅拉著童公公,不讓童公公和曹謀成起沖突,以免吃虧。
童公公听她這麼說,上上下下再打量過對方一遍,暗自揣測對方的身分。對方來意不善,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
「哼!你倒是還記得我。」宋丹雅曾加諸在他身上的恥辱全部涌上心頭,她讓他受盡世人嘲笑,結果呢?她竟快樂逍遙地和項子麒雙宿雙棲!想起他的真心竟換來她的不屑一顧,他就氣忿難平!
「曹大哥,許久不見。」宋丹雅對曹謀成滿懷歉意,明白當年投江自盡的舉動羞辱了他,他對她滿懷怒火是理所當然之事,只是她真的沒辦法勉強自己與他共偕自首。
「怎麼不問我過得好不好?我瞧你過得倒是挺愜意!想知道我這六年是怎麼過的嗎?想知道你帶給我多大的恥辱嗎?」曹謀成見她風姿綽約、美麗依舊,看來一副受盡呵寵的模樣,便再次打翻醋壇子,也更加深了心中的恨意。
童公公與童婆婆听見宋丹雅喚他曹大哥,立即明了他就是丹雅的未婚夫婿,當下在心中將曹謀成與項子麒做一番比較,愛笑溫柔有禮的項子麒立即贏過無禮狂妄的曹謀成。
「是我對不起你,曹大哥。」宋丹雅真心向他致歉。
「你的道歉,我不屑一顧!走!」曹謀成根本就不接受她的道歉,強硬地拉著她的手往外拖。
「曹大哥,放開我!」宋丹雅不願隨他走,用力掙扎。
「你想做什麼?快把丹雅放開!」童公公與童婆婆見狀,馬上沖上前攔人。
曹謀成帶來的護衛立即負責擋下礙事的童公公與童婆婆。
「曹大哥,我不跟你走,你快放開我!」宋丹雅慌了,拚命想將雙腳定在原地。
「姓曹的!你一個大男人拉扯弱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童公公急了,大喊。
「沒錯!你只敢背地里偷偷為難老弱婦孺,不敢正面面對項公子!」童婆婆惱得將心里的話一股腦兒地說出來。
「你說我不敢正面面對項子麒?!」童婆婆的話使曹謀成停了下來,眼瞳帶著殺氣瞥向童婆婆。他最恨有人說他不如項子麒,他受夠了!
「不許你為難女乃女乃。」宋丹雅察覺到他涌現的殺意,驚慌地出言制止。
「對,你不敢,否則為何要趁項公子不在時來帶走丹雅?」童婆婆要自己別怕,大膽直言,反正她已經活了一大把年紀,就算要死也要痛痛快快地將心里的話說出來。
「真是可笑!你們以為項子麒無所不能嗎?我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里,我想要他的項上人頭已經想了很久!」曹謀成殘酷一笑,巴不得項子麒就在面前,他可以好好跟項子麒算帳!
「是嗎?那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來取我的人頭。」項子麒低沉的嗓音自曹謀成身後響起。
曹謀成猛然轉身,這才發現項子麒有傷在身竟還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背後,他滿懷敵意地瞪著一派輕松的項子麒。
「放開我的女人。」曹謀成的手緊抓著丹雅,讓他看了覺得非常礙眼。
「什麼你的女人?你是否將話說得太滿了?別忘了丹雅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至于你不過是外頭的野男人,不值一提!」曹謀成同樣火大于項子麒自稱丹雅是他的女人。
「外頭的野男人卻強過未婚夫婿,很有趣是不?」項子麒故意激怒曹謀成。
「找死!」曹謀成果然怒不可遏,松開對宋丹雅的鉗制,出掌襲向項子麒。
項子麒盡避背部負傷,面對曹謀成的襲擊依然面不改色,步伐輕松地閃開曹謀成的攻擊。
宋丹雅憂心項子麒負傷會吃大虧,目不轉楮看著他們兩人過招。
項子麒步屢輕飄,相較之下,處于盛怒中的曹謀成的步伐就顯得太過沉重。曹謀成出掌,卻三番四次都擊不到項子麒身上,干脆提劍削向項子麒的脖子。
「子麒,小心!」宋丹雅見曹謀成寶劍出鞘,驚叫。
項子麒堪堪閃過曹謀成的凌厲攻勢,在一旁觀看的宋丹雅已經嚇出一身冷汗。項子麒是來找丹雅一解相思之苦的,並未帶上寶刀「虎嘯」,是以沒有兵器可以對抗曹謀成手中的寶劍。
曹謀成縱然有寶劍在手,且項子麒還負傷在身,但在十招之內他竟還無法拿下項子麒,一旁擋住童公公、童婆婆的護衛見狀,立刻撇下童公公與童婆婆,躍向前助曹謀成一臂之力。
項子麒受到雙面夾擊,左右反擊的結果是牽動了背上的傷,可他依然面不改色,未流露出一絲痛苦神情,以免丹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