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怪異的反應一一落入東方翼眼里,他感受得到她的緊張與羞怯,聰明的腦袋立即意會到她為何會如此緊張不安,低聲地笑了。
「你……你在笑什麼?」西門元寶猛然跳起,往後退了幾步,因為太過緊張,以至于說話結結巴巴的。她瞪大眼看著莫名發笑的他,她可是緊張得半死,不以為有啥好笑的。
「沒,就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東方翼像是沒看見她過于緊張的反應,反而舒服地躺下。
「什麼有趣的事?」西門元寶好奇地移步接近他。目前他躺在床上傻笑,應當不會突然撲過來才是,所以靠近一點應該沒關系。
「想到一個才十七歲的小土匪打劫我時,那副頤指氣使的情景。」
「那有什麼好笑的?」她質問。那一晚她打劫他打劫得可威風了,所有打劫該做的步驟全都做了,他笑什麼?
「妳不覺得有趣嗎?」他反問。
「哪里有趣了?」是不是她哪里做錯了,否則他怎麼會覺得有趣呢?非得知道哪兒不對的元寶一坐在床沿,認真地發問。假如他說不出個道理來,她絕對會再賞他一拳,讓他再次一覺到天亮!
「那晚妳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忘。」她囂張的模樣先前可是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若非後來喜歡上她,他的雙手早掐上她那截雪白可愛的脖子了。
「我打劫你的話,你可以不用記得那麼清楚沒關系。」她突然感到不好意思,輕咳了聲,也記起那日對他的惡形惡狀。倘若知道日後有一天會嫁給他,她不會搶他搶得那麼過分,至少會斯文些的。
「還記得妳說過要將我全身扒光的事嗎?」東方翼噙著笑問,深邃的眼眸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什……什麼?!咳咳!我……有這回事嗎?」她再次用力咳了下,酡紅著臉否認到底。從前她不認為將他全身扒光有何不對,可當娘跟她說過成親後,他會對她做的事,她才知道當初真不該說出那番要將他扒個精光的話。現下唯有死不承認,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看他能拿她怎麼辦了。
「有,而且我記得清清楚楚的。」東方翼笑得可賊了。
「是你記錯了!」不要承認,也別去管他笑得有多惹人厭!不管他!不理他!
「元寶。」他以迷人的嗓音低喚。
「干麼?!」好煩喔!
「歡迎妳將我全身扒光。」右臂猛地一拉,將她帶入懷中,順道俐落地在垂涎已久的櫻唇上偷了個香吻。
精壯結實的東方翼親密地俯在上方,西門元寶只覺腦袋瓜「轟」地一聲,漂亮的紅霞棲息于雙頰,再也不願退下。
他……他……他不會真的要對她做出娘所說的那件事吧?!
「你……你怎麼可以踫我的嘴?」她趕忙以雙手護住嘴巴,以免他的唇再次不小心貼上她。
「為什麼不可以?」他笑得慵懶,骨節分明的長指把玩著她柔細的發絲。
「因為……因為……因為就是不可以!」他把玩她發絲的動作讓她感到口干舌燥,腦袋瓜更加混亂,壓根兒無法運作,想出一個好的理由來。
「妳娘是這麼告訴妳的?」他低低笑著,唇親密地抵上她的手背,因為笑意使得他的唇一次又一次地吻上她的手背。
宛若蝶翼般的親吻使她全身酥麻,無法克制的紅潮襲遍全身,她的心像是猛然受到箝制,又像是被一股暖流包裹住般,既感到舒服又感到不自在,真不知到底是怎麼了。
「我娘……我娘說你若是欺負我,就要我狠狠地打你!」試圖由亂烘烘的腦袋瓜中搜尋著出嫁前娘所交代過的話,一想到馬上就揮舞雙手對他放狠話,並擺出最凶惡的模樣來嚇唬他。
「妳打人那麼痛,我怎麼敢欺負妳呢。」他故意逗著她玩。
「不痛的話,我又何必動手?」她可不會跟他玩一些假裝打人的愚蠢游戲,既然要打,當然得真打!
「元寶,妳真的很可愛。」他笑著,再偷得一吻。他就喜歡她的自然不造作。
「你又踫我!」她驚呼,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再次回籠。
「對,我又踫妳了。」東方翼似吻上了癮,一再啄吻嬌艷欲滴的櫻唇。
西門元寶有些驚慌又有些期待,心里盤算著是要任由他擺布呢?抑或是一拳將他打飛出去?
她今夜剛成親,若是力道沒拿捏好,不小心將東方翼打死了,豈不是馬上就成了寡婦?這實在有損西門家的名聲,總不好讓爹娘難做人吧?所以不能一拳將東方翼打飛。既然怕會不小心把東方翼打死或打殘,那該怎麼辦呢?
她不住地想著因應對策,殊不知趁她不留心時,東方翼的唇已開始攻城掠地,由她的唇移至她的頸,再往下移,愛戀不舍地親吻著她漂亮的鎖骨。
奇怪,她怎麼覺得全身愈來愈熱?胸口悶悶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甚至是愈來愈快,像是隨時都會跳出心口似的。
疑惑地低頭看,只見東方翼的唇吻上了她雪白細致的胸脯,驀然一驚,小臉瞬間脹得更紅了。
「你……你、你……」怎麼辦?他果然在做娘說的那一件事!她到底該怎麼辦?裝死有沒有用?
「怎麼,妳怕了?」東方翼抬頭看她,修長的指挑釁地對著美麗誘人的雲團輕攏逗捻,激得她心湖掀起陣陣漣漪。
「誰說我怕了?開玩笑,我西門元寶向來天不怕、地不怕,豈會怕你東方翼?」他的挑釁立即激起她骨子里不服輸的性子,她可不許東方翼瞧扁她!
「真的?」他懷疑地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而且你很好笑,明明我打劫你的那一晚,是我放話要把你全身扒個精光的耶!怎麼,今晚你想報仇了是不是?」她凶狠地看著他,雙手輕輕一帶便改變了兩人的姿勢,改由她懸在他上方,凶暴的姿態活像是要對他霸王硬上弓似的,絲毫沒發覺被他扯開的衣襟口出美好而引人遐想的渾圓。
「不想我報仇的話,妳也可以來個貫徹始終啊!」他不介意,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深邃的黑眸帶著純然的,欣賞著呈現于眼前的美景。
「我告訴你,東方翼,你休想報仇!」她西門元寶敢做敢當,他想報仇?門兒都沒有!不過是扒光他的衣袍嘛,有什麼難的?先前她是怕他會冷死,才沒將他剝個精光,今晚管他會不會冷死,她都要將他剝個精光,看他往後還敢不敢隨便放話說要報仇!
氣忿之下,西門元寶自然控制不住力道,本來是要剝光他的喜袍的,結果一個不小心卻將他的喜袍撕成了碎片。看著手中的布條,她怔了下,隨即認為碎了也好,如此他便會曉得她一點兒都不好惹!不在乎地將布條往後拋,掛在臉上的仍是凶神惡煞的表情。
得逞的東方翼強忍著滿腔的笑意,故作害怕的模樣。
「東方翼,怕了吧?」就不信他會不怕!
「怕,非常的怕……」東方翼以雙臂移動她的位置,讓她跨坐在他身上,他的昂揚恰恰抵著她的柔軟。
「嚇!」突來的異物感,使西門元寶倒抽了口氣。
囂張的眼瞳對上滿布的黑眸,原有的氣勢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異樣的感覺再次在心底升起,一簇簇小火苗因這曖昧的抵觸而激起一陣陣火花。
「我,非常喜歡妳讓我害怕的方式。」他親密地攬下她的頸子,將字句一一吻進她唇中。
雙唇觸吻,東方翼不再輕柔對待,反而像頭蟄伏已久的猛獸,猛然躍出,撲向覬覦許久的獵物,對于渴望再渴望、好不容易捕到的獵物,他絕不心慈手軟,而是采取猛烈攻擊,讓到手的獵物毫無招架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