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笑 第19頁

「小子!我警告你別太囂張,剛剛是我們讓你!」

「對!咱們四兄弟見你剛到京城不久,不想讓你死得太難看,才會把刀送給你的,記住了!以後多到外頭去打探我們四兄弟的名號,你就會知道我們有多厲害!」

「包準你嚇得屁滾尿流!」

「嚇得你往後在街上踫到我們,立刻模模鼻子改道!」

兵器丟了是丟了,但面子仍舊要顧及,狠話則是能說多狠就多狠,反正往後他們見著這小子就改道,盡量不與他踫頭就沒事兒了。

「這麼說,你們還想再試試?」霍沖霄挑了挑眉。

「試?!不……不用了!今兒個大爺我們就饒了你,改天別讓我們踫到,否則要你好看!」再試還得了,還是腳底抹油快點逃吧!

「可是……怎麼辦?我並不想饒了你們。」作惡之人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霍沖霄堅信的道理。

「什……什麼?!」四個男人害怕得同時往後退,哪敢再對霍沖霄動手。

「那個女人我們不要了,就送你!」

「對!送你!」趕快送出燙手山芋保住小命要緊。

「她是你的了,隨你愛怎樣就怎樣!對了,把她賣到妓院可以賣個好價錢。」傻傻地提供建議。

惡徒的建議惹來霍沖霄的怒視,在他傻傻的自以為提了個好建議時,已遭霍沖霄用力甩了四個耳光,以懲他的出言不遜。

惡徒的雙頰當場被霍沖霄打得腫得半天高,像在嘴里塞了兩顆鹵蛋似的。

「霍大哥,原來你人在這里,我找了你半天呢!」霍律柱胞了進來,看見四個形貌不善的男子以及躺在地上受縛的女人,馬上意會到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這四個惡徒,居然敢犯下強搶民女的勾當!讓我把你們抓去見宮!」咦?怎麼感覺這場景好熟悉?好似他也做過類似的事……霍律柱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偷偷瞧了霍沖霄一眼,看他是否會責怪他也曾把下類似的事件,幸而霍沖霄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這四名惡徒身上,並未看他。

「我警告你們,別太囂張,京城可是我們龍、蛇、虎、豹的地盤,你們若想要在這里混,就得對我們客氣點!」言下之意是——最好別抓他們見官去!今兒個真的是倒了大楣,光是一個疤面男子他們就應付不了,現在又多了個看起來就很愛打架的小子,這下他們真的玩完了!

四個人害怕得退啊退,就怕他們會出其不意地打得他們四兄弟無招架的余地。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這樣講話。」霍律柱以手背抹了下發癢的鼻子,他現在不僅只是鼻子癢,連手都癢得很,渴望能好好痛宰眼前這四個不知死活的混帳一頓!

霍沖霄將四個敗類交由霍律柱去處理,他則上前去幫被縛綁住的姑娘松綁。

「白姑娘!」當霍沖霄看清那女子的模樣時,愣了下,馬上為她松綁。

白離蝶同樣沒想到救她的人竟會是霍沖霄,她滿懷感激地看著他,倘若不是他出現,恐怕她早就……思及那可怕的下場,她忍不住打著冷顫。

「好啊!你們居然敢欺負白姑娘,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霍律柱瞧見受害的人是白離蝶,立即挽起衣袖,神色不善地瞪著這四個膽大包天的匪類。自從白離蝶幫他們抓到縱火的李四後,他就完全對她改觀了,這下又讓他撞見這四個惡人要欺負她,他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們?

四個惡徒面面相覦,沒想到這兩個半路殺出的凶神惡煞居然認識那個女人,這下真的糟了!他們害怕得再往後退,思索著該怎麼跑才逃得掉。

「謝謝你,霍掌櫃。」白離蝶的唇獲得自由後,唇瓣微顫地向他道謝,被惡徒打疼的雙頰正發熱刺痛著。

「白姑娘,你沒事吧?」霍沖霄惱怒地發現她的臉頰被打得紅腫,唇角還滲血。

「我……我……」白離蝶很想說沒事,可即使獲救了,心底的恐懼仍未消褪,讓她無法以平穩的聲音回答。

「該死!」霍沖霄低咒,見她的衣袖被扯破,連忙月兌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身上。

白離蝶想再對他道謝,偏偏喉頭似被石塊梗住,教她說不出話來,如釋重負的淚珠成串成串地落下。

她的眼淚當場教霍沖霄手足無措,他不曉得該如何安慰她,最後只好重重一嘆,以最常安慰妹妹胭脂、也是他所知最有效的方式來安慰她——敞開雙臂,提供出堅實的胸膛,任她的淚水恣意奔流。

嚴格說來,她與霍沖霄不算熟,況且男女有別,她不能大剌剌地倚在他懷中,可是她太過害怕也太過傷心,所以不顧一切地伸手抓住在此時此刻能夠給予她安慰的人,倚在他懷中哭得傷心欲絕,似乎想把一切的悲傷通通哭出來。

撕心扯肺的哭泣聲撞擊進霍沖霄的心,他渾身一震,忿怒地瞪向作惡的四人。

「律柱!」他的語氣有著催促與不容懷疑的命令。

「霍大哥,包在我身上!」無須霍沖霄言明,霍律柱立即了解他的意思——絕對要給這四名惡徒狠狠的教訓,教他們往後再也不敢為非作歹地欺負姑娘家!

「你……你別過來!我們有四個人,你才一個人,要命的話最好離我們遠一點!」嗚……好可怕!這個男人看起來像是已經迫不及待要狠揍他們一頓了,他們該怎麼辦?

「沒錯!你快走!我們不跟你計較了。」在京城混,面子是很重要的,盡避早就屈居下風,可口舌上仍得逞一下英雄。

另外兩個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這回他們該不會是在劫難逃吧?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我怎麼辦。」霍律柱壓根兒沒將他們放在眼里。

「律柱!少跟他們廢話!」霍沖霄感到不耐,低聲咆哮。懷中的人兒哭得淒慘,讓他更加痛恨那四個畜生的所作所為。

「是!」霍律柱明白霍沖霄的意思,雙腿使了個連環踢,瞬間將四人踢翻倒地,雙拳亦不馬虎,狠狠地賞了他們結結實實的好幾拳。

若非白離蝶哭得正傷心,霍沖霄一時離不開,他會親自動手,替白離蝶出這口惡氣。

四個男人打得哀聲連連,龍、蛇、虎、豹的威名到了此刻一點兒用處都沒有,簡直是被打著玩的,痛得起不了身。

「你們這群只會欺負女人的敗類!起來啊!你們不是很行嗎?真要欺負怎麼不找大男人?只敢對女人下手,你們還叫什麼龍、蛇、虎、豹?我看干脆改名叫豬狗不如算了!」霍律柱揶揄他們取錯了名兒。

對于霍律柱的揶揄,他們豈會有膽反駁?只敢捂著身上的痛處哀呼。

兀自哭泣的白離蝶無暇理會周遭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心思去管霍律柱是否正在幫她出氣,她唯一知道的,是霍沖霄好心地提供出他的胸膛讓她淚洗,而且還月兌下他的外袍讓她披上。或許他的外表看起來很嚴肅、不苟言笑,但事實上他是個內心很柔軟的人。

白離蝶對他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霍沖霄比她所想的要好上太多了。倚在他陵中,她竟擁有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是怎麼回事?

她略感吃驚,悄悄抬起眼看著他堅毅的下巴,淚珠不再像之前那樣放肆奔流。

有異樣感覺的人不僅只白離蝶一人,霍沖霄一樣感到震撼。他見過的女人不少,對他投懷送抱的更是多不可數,為何獨獨在面對她時,心中竟產生了不同的感覺?好似她天生就適合待在他懷中,好似他可以就這麼擁著她,直到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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