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受他的突襲,她先是一驚,腦際閃過抗拒的念頭,旋即打消。何必呢?他從來不管她要不要,他要就是要了。火熱的糾纏教她心底輕輕逸出一聲嘆息,藕白雙臂勾住他的頸項,輕啟香檀口。
蘭墨塵吻得恣意、吻得忘我,唇舌交融,濡沬相對,他激烈纏綿地對她索吻,火燙的唇似要將她吞入月復般,骨節分明、修長而有力的手指弄亂她的發,紅色的頭紗被他用力扯掉,隨風飛向遠方。
衣逸沒發覺紗巾被他扯掉,蘭墨塵則是不在意,此刻能佔據他心思的唯有她。
雪白玉指扯著他的發,想要將他推開,可十指卻擁有自己的意志,將他拉得更近。
每每總告訴自己莫被激情沖昏了頭,就算身子臣服于他,可心智卻不可臣服,無論如何都得保有最後的冷靜與疏離,可想歸想,真正執行起來卻難如登天,她終究無法抗拒。
蘭墨塵愈吻愈激狂,在滑溜的沙地上,兩人一時沒站穩,雙雙倒在沙地上,蘭墨塵墊在她身下,她的貝齒不小心撞上他的唇,嘗到了一絲血腥味。
他並不在意被她撞破了唇,嘴角反而噙著一絲微笑,將她吻得更徹底、更激狂。
火辣的熱情使兩人自沙丘上滾落下,他的唇始終不曾自她的櫻唇上離開,這一滾落,她的唇也撞破了,他亦嘗到了她的血,可兩人似感覺不到疼痛,兀自火熱交纏……
不遠處,三名男子正鬼鬼祟祟地偷窺著陷于激情當中的兩人,他們伏低身體,不讓人發現他們的蹤影。
「他女乃女乃的熊!在荒漠中待了大半輩子,如此俏生生的大美人,老子還從未見過!」為首的男子拭去唇角的唾液。
美!實在是太美了!扁是遠遠瞧見,就已心癢難耐,待得與她面對面,整個心魂鐵定被她迷得團團轉!
嘖!不曉得擁著她親吻的小子佔了她多少便宜,不過不打緊,很快地,他們就會交換位置,他將擁有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老大,我瞧他們兩人的穿著打扮,肯定是出身富貴之家,他們倆一定值一大筆贖金!」想到白花花的銀子可供花用就興奮得很,至于美若天仙的大美人嘛……老大享用都來不及了,怎會輪得到他這個小嘍?
「老大,咱們何時動手?」再不動手,恐怕壓在大美人身上的那個小子就要和美人兒相好了。
「拿好家伙!」老大看準了那衣著華貴的小子是繡花枕頭,身上的佩劍是帶好看的,隨便三兩招即可打得那小子哭爹喊娘。
「是,老大!」兩名小嘍立刻抄起家伙,準備行動。
「記住!傷了那小子不打緊,最重要的就是別傷了我的大美人兒!」老大鄭重地叮囑。
「老大,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傷著大美人兒一根寒毛的!」老大那點心思他們豈會不明白?
「好!咱們走!」提起大刀,老大一個示意,兩名小嘍立刻和老大一起自隱身處沖出,他們大聲吶喊助威,企圖讓那小子嚇破膽。
當他們三人鬼鬼祟祟地出現時,蘭墨塵便已發現他們的蹤跡,沒發難的原因是想知道他們有何目的,又是否為「荒漠蒼狼」的手下,是以佯裝未察覺,仍與衣逸恣意纏綿。
吶喊聲使得他們倆的唇分開,但他的雙臂仍舊自在地摟著她縴細的腰肢,激情使得衣逸的眼眸迷離嬌媚,她仿佛不清楚這三人為何會突然出現,打斷了旖旎時分。
蘭墨塵輕輕為她攏上被拉開了的衣襟,免得讓三雙賊眼瞧見如玉般的肌膚。攏好她的衣衫後,他的指旁若無人地梳滑過她柔細的發絲,自在得就像待在自個兒家中般。
「他女乃女乃的熊!這小子不是白痴就是嚇傻了,居然還有心情為女人打理頭發!」老大見到蘭墨塵沒將他們手中的刀放在眼里,怒不可遏。
「這小子肯定是個傻子!」三個人把大刀亮晃晃地架在脖子上,這小子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跪地求饒是怎樣?
蘭墨塵未將脖子上的威脅放在眼里,他將衣逸的臉按入懷中,不讓他們窺得她的美貌,只是他的動作並不迅速,而是漫不經心的,以致領頭的老大已窺見衣逸的容顏,立即驚為天人,色欲燻心地妄想將她佔為己有。
「小子!你不要命了是不?以為老子在尋你開心嗎?要命的就乖乖跪下來對我磕三個響頭,大爺我心情好的話,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老大凶惡地撂話。
「臭小子,我們老大話說得夠清楚了,你還不乖乖照他的吩咐去做?」
「你難道不怕待會兒會頭身分家嗎?」兩個小嘍一搭一唱地恐嚇著。
蘭墨塵無動于衷地由著他們說去,他的手似乎對她柔細的發絲著迷,撫上癮了。
「他女乃女乃的熊!這個臭小子長得還真像女人!不,簡直比女人還要漂亮!假如把他賣給有錢的大爺……嘿嘿,一定能賣個好價錢!」老大認真地看清楚了蘭墨塵的模樣,低咒了聲。這小子是他所見過最美的男子,城里那些爺兒們的男寵可都沒他長得好看,他已開始盤算該將蘭墨塵賣給誰,才能大撈一筆橫財。
「哈!炳!老大說的是!」
他們三人笑語未歇,眼前只見亮光一閃,森冷的寒氣逼近,緊接著右掌便傳來劇痛,當他們意識到時,右掌已被整齊削下,至于對方是如何出手的,他們全然沒看見。
三人捧著右腕,痛苦地倒地哀號,趕忙點了幾個穴位,以免血流如注,提早一命嗚呼。他們低估了對手的能耐,本以為是個繡花枕頭,沒想到會踫上個練家子,待發現時為時已晚。
「大爺,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請您饒了我們!」老大馬上跪地求饒,先前的囂張不復見。
「大爺饒命啊!」
「小的有眼無珠開罪了您,請您饒命!」
三個人拚命磕頭,就怕一晃眼,項上人頭便不保。
「從來都沒人敢在我面前說我美得像女人,對于你們先前大膽的言詞,你們說我該如何好好回敬?」他問得危險又輕慢。
「是我錯了!大爺……不,大俠!是我嘴臭,請您千萬別當真!」老大悔不當初,他怎地看走眼了?
「對!別當真,千萬別當真!」小嘍拚命附和。右腕疼得要死,可礙于對方高超的劍術,教他們想落荒而逃趕緊治療,雙腿卻軟弱得支撐不住身體,只能不住求饒,希冀他能大發慈悲,當作啥事都沒發生過。
「剛剛你們不是很神氣?現下突然變得這樣謙卑,真教我惶恐啊!」
「大俠!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就饒了我們一命!」他那假意害怕的樣子讓三人更是嚇破了膽。
「姑娘,您行行好,幫我們向大俠美言幾句吧!」眼見他無動于衷且有大開殺戒的可能,轉而向始終沒開口的美人求救。女人心腸較軟,容易說服。
衣逸沒開口說話,對于蘭墨塵的事,她通常不插手介入,哪怕他是要殺上成千上百的人,都不會出聲阻止。從來他的決定就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她不想白費唇舌,況且這三人並不是好人,不知他們犯過多少惡事,合該受點教訓,教他們往後再也不敢胡作非為。
「大俠饒命!您是威風凜凜的大俠,肯定不會和我們這些不長眼的小人物計較。」眼見美人鐵石心腸不肯代為求情,現下除了拚命說好話討好人外,實在別無他法。
「誰說我是大俠來著?我就不愛當威風凜凜的大俠,我就是愛與人計較。」大俠之名,蘭墨塵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