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的記性有多糟、眼力有多差,他可以輕易舉出兩個女人不同之處。
為了確認沒找錯人,他看了下二樓其它間舞蹈教室,僅有這間正在教授肚皮舞,其它的不是在跳爵士就是練瑜伽,且那些老師也沒有一個是與他發生關系的女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岳滄浪一頭霧水再次回到肚皮舞教室外,若有所思地看著里頭的人,包括老師與學員,還是一樣,沒有他要找的人。
帥氣的岳滄浪引起女學員們竊竊私語,每個人皆興奮的看著窗外的他,暗自猜測他前來的目的。
專心教學的Candy發現學員們不夠專注,這才發現站在教室外的岳滄浪,她問了問女學員是否有人認識他,得到否定的答案,又見他不太像是有心學跳舞的人,因為好奇心驅使,索幸直接出來詢問。
「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不好意思,請問妳是Candy老師嗎?」
「是的,我就是Candy。」
「那妳們這間IDO舞蹈工作室可有另一名教授肚皮舞的Candy?」
「沒有,就只有我一個。」
「是這樣的,我想知道妳是否有接下『岳氏企業』的尾牙表演。」
「有,請問有什麼問題?」
「但就我所知,妳似乎不是昨晚表演的人。」
「對,表演的人不是我。請問您是岳氏企業的人嗎?是不是昨晚的表演出了什麼問題?」Candy頭一個想到的就是出了紕漏,不然人家不會找上門來。
「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只是敝公司覺得她跳得很不錯,所以想在明年春酒時請她再過來表演,可以請妳給我對方的數據嗎?」果然是不同人!
「原來如此。」听見不是出紕漏,Candy松了口氣。「很抱歉,說實話我也沒有她的資料。」Candy愛莫能助的看著他。
「不是的,其實是她自動找上門來的,因為這陣子有太多公司在舉辦尾牙,也有很多人找我,正當我分身乏術時,她出現說可以代替我去跑尾牙宴,我看她的舞蹈很不錯,是專業人士︰心想她可以勝任這份工作,所以就讓她代替我過去。」更重要的是,對方便宜,她可以從中抽成,何樂而不為?
「沒有連絡方式,那演出費妳怎麼給?」
「她說她會再過來拿,並沒有留下連絡電話,所以我只知道她叫Hope,好像正需要工作,其余的就不曉得了。」關于對方的數據,她知道的少得可憐。
「那她還有替妳接別家公司的尾牙宴嗎?」只要曉得,他就有辦法揪出她。
「沒有耶!就只有昨晚「岳氏』一場,說真的,要讓出『岳氏』那場尾牙我也很心疼,但實在沒辦法,我又不會分身術,唯有讓她去了,不過關于明年的春酒,我會有時間的。」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那位Hope小姐過來領演出費,能麻煩妳連絡我嗎?」岳滄浪遞出名片給Candy。
「好的。」見他似乎沒意思讓她在明年的春酒宴上表演,Candy臉上有掩飾不了的失望,再看到名片上所印的頭餃和名字,不禁倒抽了口氣,在心底怒斥自己的痴愚。
不該讓出「岳氏」的尾牙的,昨晚的表演肯定很不錯,不然人家副總怎麼會找上門來?
Candy沒忘記報章雜志對他的形容——浪蕩不羈的黃金單身漢。他的心目前還飄移不定,誰運氣好點,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誰不想當鳳凰?
Candy再次痛斥自己平白無故失去了認識他的大好機會。
他該不會是看上Hope了吧?如果是真的,Hope真是不知走了什麼好運,讓這麼優的男人看上她。
「謝謝妳。」岳滄浪對她帥氣一笑,即轉身離去。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Candy惆悵萬千,礙于學員在看,她才沒當場捶胸頓足。不過再看看手中的名片,她唇角掀起一抹微笑……
其實不算晚,有了他的名片,總會有辦法和他好好認識一番不是嗎?
噙著微笑,將名片小心翼翼收好,Candy快樂的回到教室指導學員的動作。
岳滄浪回到車上,憤怒的用手敲了下方向盤,本以為可以很容易就找到那女人,萬萬沒想到她只是代班的,根本就不是這家舞蹈教室的員工,假如她不與Candy連絡,那麼要找她的困難度將會上升不少。
不過她沒理由不與Candy連絡不是嗎?畢竟Candy還沒給她演出費,沒有人會拒絕金錢,除非她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賺錢而來。
岳滄浪回想她昨晚留下五千塊的行為,再加上她未留個人數據給Candy,愈想愈覺可疑!這一切該不會是那個叫Hope的女人特意布下的陷阱吧?為的就是引他上鉤?!
Hope行為上的疑點,令岳滄浪對她產生厭惡感。
「真是見鬼了。」頭一次這麼後悔跟一個女人發生關系。
昨晚他一定是鬼迷心竅了,不然怎麼會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莫非是她的舞姿迷惑了他的心智?
他抿著唇回想她昨晚的舞姿,的確誘人,每一個動作無不帶著誘惑,他相信昨晚不僅只是他,其它人也被她的舞姿所誘惑,但就獨獨他一人昏了頭,想來實在丟人現眼!
撇去她那帶著蠱惑的舞姿,晃進腦海的是她那雙水漾明眸,當她的眼對上他的眼時,他便已意亂情迷。
為何會如此?她的眼眸究竟帶有怎樣的魔力?
摒除她的舞姿與眼眸,真正教他迷惑的是她的嗓音,她的嗓音與他心底的她簡直是如出一轍,使他忍不住想一听再听。
當他閉上眼時,可以幻想在他懷中的人是甜美如昔的秦亞希,而非美艷的Hope,就是她的聲音使他踏上這錯誤的一步。
懊死!僅僅聲音相似,就把他耍得暈頭轉向!他該是十分清楚,她與秦亞希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
他厭惡曾經因她而意亂情迷的自己,比她美的女人多的是,交往的女友也有比她美的,他居然會一時昏了頭?!想想還真夠可笑,也夠愚蠢。
不過,他這一生不也是活得很愚蠢、很可笑?因此愚蠢、可笑的事件發生在他身上,倒也不教人感到訝異。
岳滄浪自嘲一笑,掛在臉上的始終是一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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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pe跪坐在飯店的地毯上,手中拿著昨晚表演時穿的水藍色肚皮舞衣發呆。
床上攤了一堆肚皮舞舞衣與首飾等著她整理,她心思卻遠揚飛到八千里外去,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心里的感受是復雜難解的,她從未與人發生過一夜,昨晚是第一次,一想到昨晚火辣辣的經歷,她便面紅耳赤,渾身發燙,那熱度燙得快要可以煎荷包蛋了。
她男歡女愛的經驗不多,所以無從比較起,但岳滄浪的狂猛確實教她印象深刻!然而他雖然能讓女人獲得最大的滿足,嚴格說來卻不是個好情人。
她敏感的察覺他是在發泄︰心底似有什麼正壓抑著,試圖藉由來忘卻所有煩憂。
被人當成發泄工具的感覺糟透了,漂亮的嬌顏因此失去光采,可真怪得了他嗎?若非她允諾前去,岳滄浪根本就踫不到她一根毫發,會有這樣的結果,她該負一半的責任,怨不得人。
從昨夜結束後,她就是開心不起來,一直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根本就不該招惹他,可偏又忍不住,硬是飛蛾撲火,是想落個兩敗俱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