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亞希,跟我走。」秦亞柏忙著抓人。
「別抓她!讓她說!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麼話不敢說的!為了姓岳的,妳連我這個做爺爺的都敢忤逆,敢情妳是向老天爺借了膽是嗎?」秦家爺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想揍她,偏偏她是他最疼愛的孫女,根本就打不下手,只好自己氣得火冒三丈。
「亞希,快點跟妳爺爺道歉!」秦父對著女兒怒吼。
「亞希,妳快道歉,快!」秦母急得快哭了,沒想到女兒的脾氣會這麼大,鬧得家里雞飛狗跳。
「小妹。」秦亞柏頭痛得快爆了,這一團亂該怎麼收拾?
秦亞希倔強的流著淚,抿著唇。
「說啊!妳不是很會說嗎?妳不是對我很不滿嗎?說啊!全都說出來,不用客氣。」氣死他了!白疼了,這個孫女是白疼了。
秦母拚命對秦亞希使眼色,要她別再說了,秦父則不住掩著臉嘆氣。
「在妳心里,我們全成了迫害妳跟姓岳的壞人了是不?」秦家爺爺氣急敗壞的走來走去,指著她的鼻子叫罵。「好,我就當妳心里的那個壞人,我就是不許妳和姓岳的來往。」
氣啊!她怎地就不了解他這個當爺爺的苦心?就算沒有他從中作梗,只要有岳家老頑固在的一天,她和岳家小子就沒好日子過,她到底明不明白?
「爺爺,成全我和滄浪對你而言,真有那麼難嗎?」她的願望是那麼微小,為何就沒人肯成全?
「我只要一想到妳差點被姓岳的害死,我就沒辦法點頭答應。」那場車禍嚇壞了老人家,使得老人家至今仍耿耿于懷。
「那不是滄浪的錯,是那個駕駛超速又逆向,才會撞到我和滄浪的,況且我記得滄浪當時為了保護我,還用他的身體護著我啊!爺爺,難道這不足以證明滄浪愛我愛到可以不顧性命?」那場車禍讓她余悸猶存,滄浪背上的那道疤痕就是當時遺留下來的。
她記得那天他們在海邊玩得很愉快,天色變黑之後,兩人手牽著手,赤足快樂的往回家的路上走去,他們唱著歌,相視而笑,許多話盡在不言中,但是一輛超速撞上來的小貨車卻狠狠打碎了他們的美夢。
「他是男人當然要由他來保護妳,難不成他還巴望妳保護他?」秦家爺爺理所當然地道。
酒駕超速又逆向行駛的小貨車司機是很可惡,但若亞希不是跟姓岳的跑到海邊玩,根本就不會出事,所以追根究柢,一切都是姓岳的的錯!
「爺爺!」簡直不可理喻。
「我不想再听妳為他辯解的一言詞,總之妳最好是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妳也別盡想著姓岳的,好好想想Allen,才是妳該做的事。」Allen是他認定的孫女婿,誰都不許過來卡位。
「爺爺,我說過我不愛Allen,我不能嫁給他。」
「哼!在妳喪失記憶時,我怎麼從沒听妳說妳不愛Allen?怎麼,現在恢復記憶,就認定自己不愛他了?論性格、外表,Allen沒有一樣不贏過姓岳的,連家世也與姓岳的旗鼓相當,我相信Allen對妳的愛絕對比姓岳的要來得多,這樣一個好男人妳要真放棄,那簡直是太蠢了。」她怎麼就傻呼呼的認定自己愛的是岳滄浪?
「爺爺,愛就是愛了,並不會因外在因素、條件而改變,就算Allen比滄浪好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仍然會說我愛的人是滄浪。是的,我承認Allen很有魅力,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我在失憶時遇上他,喜歡上他是很自然的事,我也以為這就是愛,可是當我恢復了記憶,這才猛然驚覺,我的愛並非如此,我的愛是更加狂烈、深摯的,而曾經讓我瘋狂付出的人就是岳滄浪,所以我沒辦法和Allen再繼續在一起,我不能欺騙他,也欺騙我自己。」
「胡說八道!別講得好像妳很懂,妳只是一時迷惑,認為對不起姓岳的,才會有這樣的想法,等Allen過來,妳就會知道該如何選擇了。」懶得听她的長篇大論。
「還有一件事,為何要把我的臉整成這樣?」她不懂,這張臉在喪失記憶時見了並不覺得有何不對,可現在她恢復了記憶,再見到這張臉只覺得陌生、不習慣與不喜歡。
「怎麼,難道你覺得整的不夠美?沒關系,我幫你聯絡幫你整型的大夫,看你想整的多美都行!」
「爺爺,依你的聰明,不會不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不是足以傾城傾國的容貌,我要的是我原本的容貌,就算我當場毀了容,你們請醫生幫我整型,也該恢復我原來的模漾,而不是變成另一張臉不是嗎?」這樣的她一點都不像原來的秦亞希。
「對,全讓妳猜中了,我就是要妳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我就是不要讓岳滄浪認出妳來,我就是要他就算和妳面對面也不曉得眼前的人正是妳,秦、岳兩家難得在一件事上達成共識,就是妳的死訊!沒有人同意你們在一起,如果有必要,我連妳的墳都可以假造出來欺騙姓岳的。」為了讓那臭小子徹底死心,他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難不成,你真的把我的墳也假造好了?」不會的,爺爺不會做得這麼絕,是吧?她帶著恐慌地問。
秦家爺爺抿著唇不答話,顯然默認了,秦亞希驚慌的再看看曾經與她最為親近的家人,他們沒有一個人敢看她,皆心虛的移開目光。
「不——你這樣做對我一點都不公平!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秦亞希不敢置信地哭泣抗議,她沒想到為了拆散她與滄浪,兩家人真是使盡全力來阻止他們的愛。
為何要這麼對他們?他們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他們的愛真是天理不容?
「公平?在這世間根本就沒有公平的事,妳來跟我要公平?嗤!事實已擺在眼前,妳不願接受也得接受。」秦家爺爺怒斥,他的權威容不得任何人挑釁反抗。
「難道拆散我和滄浪,你能從中獲得快樂嗎?」她雙眸淒迷的望著爺爺,乞求能獲得一點點同情,一點點垂憐。
「不錯,至少拆散你們,遠比看著你們在一起要來得讓我快樂。亞柏,把你妹妹帶回房間去,我累了。」秦家爺爺不在乎她有多難受,擺了擺手要孫子將人帶走,不想再看她那雙痛徹心扉的眼眸。
「是,爺爺。」秦亞柏架著妹妹上樓。
「哥,你放開我,我的話還沒說完……」秦亞希像只負傷的野獸拚命抵抗,仍然抵抗不了哥哥的箝制,硬是被架上了樓。
秦亞希被帶走後,客廳總算恢復些許平靜,秦母松了口氣,經女兒這麼一鬧,她臉上的皺紋鐵定又增加許多。
「記著,不許她踏出房門半步,也不許她和姓岳的有所聯系。」秦家爺爺下達指令,,徹底斷絕秦亞希和岳滄浪接觸,連一絲絲機會他都不允許。
「是。」秦父听從父命。
「把她看牢點,等Allen來到台灣,看是要使什麼手段逼她進禮堂我都不在乎,總之,她非得嫁給Allen不可。」看來三個月是太長了,為免節外生枝,婚禮得從簡了,等亞希和Allen的感情穩定之後,再來大肆宴客也不遲。
「好的,爸爸,我會將亞希看牢的。」丈夫和兒子都有工作要做,看住女兒的工作只能落在秦母頭上了。
「不許有半點疏忽,明白嗎?」
「是!」秦父與秦母異口同聲遵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