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你不行嗎? 第19頁

「沒,只是看到那個秋千,想起小時候爺爺是怎麼滿身大汗的幫我弄上。」那座秋千是爺爺對她另一個愛的證明,爺爺怕她一個人無聊,所以在家里裝上秋千,好讓她無聊時能有消遣。

順著目光,城澈望去,見到了在風中搖擺的秋千。「看起來保養得不錯。」

「對,我無聊時還是會坐在上面,看看天、看看地,或者什麼都不想。」她偏頭回想。

「要坐嗎?」

「呃?」她訝異的望著他,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提議。

「重溫一下舊夢。」不等她反應過來,城澈便拉著她的手走向秋千。

當宮璃紗反應過來時,人已坐在秋千上,城澈則坐在旁邊的地上,她偏頭看他,心想,他應是想起了童年時光,才會想重溫舊夢。

她的頭倚在秋千的繩上,笑看他自在的坐在地上。

風兒吹拂過大樹,發出沙沙沙悅耳的聲響,看見他嘴角浮趄一抹舒服的微笑,加深了她的笑靨。

「這種感覺真好。」清風拂面,鼻間所聞是清新的青草和泥土的氣味,這一嗅聞,仿佛肩上的壓力在一瞬間全部卸下。

听他這麼說,宮璃紗好高興。他對橘園的印象愈來愈好,不再像從前,來到橘園總是一臉漠然,一副巴不得馬上離開的模樣。

「今天的天氣正適合待在庭院享受芬多精。」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舒服得令人想歡唱。

城澈倚著樹干合上眼,思緒飛回過往。

見他陷入沉思,宮璃紗不出聲打擾,她僅是注視著他,渴望以雙手撫向他的臉龐,為他拭去所有的不愉快。

今天那個特別過來威脅她的女人所說的話,在她心底蕩漾開來,她不清楚他們為何會分手,但可以肯定是,那女人當年一定深深傷害過城澈,一想到這,她便心疼不已。

他久久不出聲,她心想他是累到睡著了,擔心他睡在這里會感冒,卻又不忍心出聲叫醒他,她下了秋千,跪坐在他身旁。

雪白小手大膽探向他的臉頰,感受溫度,她不想他著涼了,若是察覺到他有一絲冷意,就馬上進屋為他拿條毛毯來。

在她的手踫觸到他溫熱的臉頰確認時,發現他的長睫毛眨動了不,她低呼了聲,忙將手縮回。

城澈的眼未睜開,大掌已快一步將她的手抓回,輕柔的放回原先的位置。

爆璃紗脹紅了臉,不敢移動,由著她的手被他擱回他的頰上。

此刻,她無法確定他是睡是醒。是睡著的話還好,不會太尷尬,倘若沒有,就……她該怎麼解釋偷偷撫向他臉龐的舉動?

因為不確定,是以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怕會驚醒池,同時也因為緊張過度,使她全身僵硬得有如木頭人。

緊閉雙眼的城澈感受到她的僵硬,哧笑出聲。

「啊……」他沒睡!他這笑聲是表示在笑她偷模他的舉動嗎?她慌得想抽回手,可他不許。

「就擱在這兒。」他輕喃。

她撫向他的觸感令他覺得舒服,感覺很安全。會有這樣的感覺真的很怪,她不過是個小女人,隨便狂風一吹、暴雨一淋就倒了,怎麼會帶給他安全感?

對她的感覺是奇妙的,感情是復雜的,既喜歡又排拒,已經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王采蘭今天跟她見面的事令他耿耿于懷,那女人絕對不安好心眼,就會張牙舞爪的以言語刺傷人。他雖不清楚王采蘭跟她說了什麼,也不知道那些話有無在她心底發酵,可他希望能彌補她所受的傷害。

他不要她傷心難過,非常不願!

「我和王采蘭初識時,是個少不更事的毛頭小子,本以為我遇到了可以傾盡一生去愛戀的女人……」素來話不多的他,不知怎地,竟開始跟她說起當年的事。

那件事一直存放在他心底,他不曾對人提起,視它為今生最大的教訓,今天卻很自然的跟她說起當年的事,這代表著什麼?

听他談起過往,宮璃紗全身放松,不加入任何意見,僅是靜靜听他說。

她的雙眼柔情似水凝望著他,但因為他閉著雙眼,所以無法看見他眼底的情緒,不過由他僵硬的身體可猜出,要說出來對他有多難。

她心疼他,好想、好想緊緊擁住他,用她不夠龐大的身軀為他擋風遮雨。

可目前她什麼都不能做,不能展開雙臂將他擁入懷,不能為他傷心落淚,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他說,將他的痛苦一股腦全數吸收。

如果老天爺注定她這輩子僅能當他的忠實听眾,當他的垃圾桶,听他傾吐,那麼她願意當個無聲的女人守在他身邊,直到永久。

「說實話,跟她在一起時,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光是見到她出現在我面前,我就開心得好像站在世界頂端。當時我的眼里只容得下她,拚命打工賺錢,一天二十四小時對我來說永遠都不夠用!有時和她約好,若她臨時取消了約會、被她放鴿子,我也不會生氣,總覺得她也不願意如此,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急需她去處理。」他緩緩道出那段日子。

在不用上課的時候,他便到建築工地扛水泥打工,再抽出時間來與王采蘭約會,每天過得很忙碌,卻覺得很充實。他甚至想過,若能牽著王采蘭的手過完這一生,將是老天爺給他最大的嗯賜,他也將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小手情難自禁的改撫向他的發,溫柔的撫過一遍又一遍,想撫平他所有傷痛。

「我天真的沒去想她很有可能只是和我玩玩,對我並不是認真的,也沒有想過為何她一人孤身在外,不用工作卻有源源不絕的金錢,還以為那是她從前的積蓄。」他自嘲一笑。「你說我是不是很傻?」

「真心付出一點都不傻,你只是太愛她了。」她搖搖頭,喉頭像被顆石頭卡住一樣難受,眼楮酸酸、澀澀的。

「我以為我跟她可以天長地久。」幻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爆璃紗熱淚盈眶,得拚命深呼吸才不至于讓淚水滾落。她不能造成他的困擾,況且他好不容易肯對她吐露心事,倘若見她流了淚,極可能會打住就此不再提起,她不能讓淚水打斷他的話,不論有多心疼,不論有多不舍,都不能哭!

「我愚蠢的討好她,竭盡所能滿足她的需求,只要她開心,我就開心。」

她完全明白他的感受,就像她一樣,只要他開心,她就開心。深愛一個人不就是如此,掏心掏肺的付出,只求對方展露笑靨,能不能得到回報反倒是其次了。

「本以為她的想法跟我如出一轍,結果是大錯特錯。」回頭看看多年前的自己,覺得可笑又可憐。「她光鮮亮麗的生活全來自背後的金主,她是我的唯一,我卻不是她的唯一,我笨得認為她會成為中年男人的情婦全是不得已,居然妄想解救她?!」他再次自嘲一笑。

多麼天真的想法,可笑得像個童話,以為王采蘭是等待拯救的公主,而他將是屠龍的英勇騎士,結果公主沒遇難,反倒是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巫婆。

爆璃紗驚訝的瞪大眼,萬萬都沒想到事實會令人如此難受,他又是如何熬過那一段痛苦的日子?

「我的認真她不看在眼底,覺得很煩、很膩,她認為我沒有未來可言,不值得她浪費時間,況且她玩也玩夠了,是該尋找不一個目標的時候,所以她提出分手。」昔日的難堪,一一攤開。

她的左手忍不住捂著心口,一顆心,為他揪疼著。

「我傻得認為她是隨口說說,或是受迫于背後的金主,說什麼我都不認為她會背棄我們的愛情,我苦苦糾纏希望不要分手,甚至是揚言要帶她離開那個是非之地。」他年輕沖動的認定只要有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難得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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