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跟妳辯這個。我問妳,學長有沒有跟妳說什麼?」小婷繼續打探最新八卦。
「他說了很多,要我別傷心、說我很好,妳一時間要我重述,我也說不了那麼多。」
「那些都不是重點,我問妳,學長到底有沒有跟妳說,他喜歡妳?」廢話無須多說,她要的是重點!
柴若凝一愣,沒想到小婷會這麼問,腦海中不期然的回想起那晚他在電話中所說的話……該不會小婷也是要和她開玩笑吧?
「哈!他說了?他真的說了?!」光看若凝的表情,小婷便知曉衛少澤肯定說了,她開心地擊掌大笑出聲,顧不得引來旁人側目。
衛學長,干得好!假如衛少澤真和若凝交往肯定大快人心,頭一個就能氣得張爛人吐血!她等不及要看好戲了。
「學長是在跟我開玩笑,他是見我心情不好,想要挽回我的自信心,才會編造出謊言來,不能當真的。」怕小婷會誤會,柴若凝急忙解釋。
她被誤會沒關系,但學長不行!如果這事傳到別人耳里,讓人當了真,日後學長真遇上心儀的女孩要表白,可能會徒增波折,她不想害了學長,所以這事非得說清楚不可。
「誰跟妳說學長在開玩笑了?他是再認真不過的。」小婷白了她一眼。
「他是在開玩笑嘛!他怎麼可能是認真的。」柴若凝壓根兒就不信衛少澤會真的喜歡上她,她一點都沒感覺到呀!
「為何不可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學長愛妳好久、好久了,就妳遲鈍得未曾發覺。」小婷夸張說道,忍不住嘆了口氣,同情學長喜歡上若凝這樣反應遲鈍的人。
學長喜歡她?所有人都知道?怎麼可能?柴若凝搖搖頭倒抽口氣,仍是不相信小婷所說的話。
「不然妳想想依學長的條件,他的身邊怎會連個女友都沒有?妳該不會以為他是Gay吧?」可憐的學長,暗戀人家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告白了,人家卻當他是在開玩笑,真教人忍不住想為他掬一把同情的淚水。
「他當然不是Gay。」柴若凝瞪了小婷一眼,要她別胡說八道,但見小婷說學長喜歡的人是她,好似十分肯定,這不該怎麼辦?學長真的喜歡她?不是在開玩笑?那一夜他是認真的?
再仔細想過他的種種舉動,硬要說沒那回事,好像又太牽強。
想得愈仔細,頰上漸浮的紅潮愈是炫目迷人。
「嘿!嘿!如何?我說的沒錯吧?」小婷賊賊笑了兩聲,不許她再逃避,再讓她逃避下去,學長就真的會成為史上最可憐的痴情男子了。
柴若凝貝齒輕咬著嬌艷的唇瓣說不出話來,事實擺在眼前,已經明顯得不容她忽視。
「學長好不好呢,妳心底最清楚。」小婷輕指向她的心房。
小婷說的沒錯,學長是好是壞,她再清楚不過,只是她從未想過學長喜歡的人會是她,真的從未想過。
「從前妳有男朋友,學長就像根木頭,不好跟妳表白,現在妳沒有男朋友了,是不是該給我們可憐兼苦守寒窯十八年的學長一個機會?」小婷善心大發,幫衛少澤一把。
「我要再想想。」小婷帶給她的消息沖擊過大,她的腦筋一片混亂,暫時沒有答案。
「沒關系,妳可以慢慢想,反正這麼多年學長都等了,還差這幾天嗎?」更重要的是等的人又不是她,急什麼?
「我真的不曉得……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我。」柴若凝輕喃。
「是妳反應太遲鈍,這種事神經正常的人都感覺得到,就妳神經粗大到感覺不出來。」
遲鈍……是了,那一夜,學長明說他喜歡的女孩有些遲鈍,原來她真的很遲鈍……
「哇!完了,我蹺班蹺得太久,得回去上班,不然被上頭抓包就慘了!若凝,妳慢慢想,我先回去上班了。」小婷看了下腕表低呼一聲,拿起包包連忙往外跑。
「嗯,拜拜。」柴若凝心不在焉的和小婷道別,想的盡是衛少澤喜歡她的事。
她不討厭學長,真的一點都不討厭,甚至可說是喜歡他的,但這種喜歡會不會轉變成男女朋友間的喜愛呢?
他待她的好點點滴滴流淌進心底,以前只認為他就是單純的待人好,在得知他一直喜歡著她時,那種感受又全然不同,對于他的付出,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這麼多年,他一直守在她身邊,不斷的付出,從不求回報……唉!心頭暖暖又酸酸的,萬般感受皆為他而起,對于他,她無法再將他視為一般的學長。
小婷說的對,他的好,唯有她知曉,他,真的很好、很好。
她的心,有沒有可能再一次開敞,為他……
柴若凝無聲的問著自己。
手指敲擊在電腦鍵盤上的聲響清脆響起,此起彼落接電話和客戶交談的細微聲音,充斥在忙碌的辦公室內,每名員工皆戰戰兢兢做著工作,絲毫不敢模魚打混。
大老板不在國內時,他們尚可喘口氣,可當大老板一回到台灣,要看的就是他們的工作成果;而大老板凡事要求盡善盡美,底下的員工豈會有時間打混?每個人像是感染到上頭的性格,對所有企劃、方案再三推敲,務求不出半點差錯。
員工們認真的付出,為他們帶來優渥的薪資,使他們成為同業欽羨的對象,在外頭走動,只要說出自己在薔薇的關系企業上班,無人不豎起大拇指贊聲好。
薔薇企業員工所享有的福利與薪資,站出去少有其他公司行號能夠及得上,再則大老板對工作的要求雖然高,可也不是無情的壓榨他們,凡是表現優秀的同事,公司內部都會給予豐厚的獎勵,且只要將該做完的工作完成,其余時間任由個人運用,並不會派下大量的工作,將所有員工壓得喘不過氣來,甚至是加班到三更半夜才有辦法回家。
也是因為人性化的管理,使得員工們對公司的向心力很強,主動遞出辭呈的員工是少之又少,而外頭的人則是想盡辦法也要擠進薔薇不可。
對于底下員工的表現,衛少澤很是滿意,就算他出國大半年亦可放心,不怕員工們胡來,賠上公司的商譽。
衛少澤回到台灣後一刻都不得閑,忙碌的和各個主管開會,听取報告,開完會又打電話給客戶商討合作事宜,基本上,他就像鐵打似的,完全不會覺得疲累,所以大家才都會說他是工作狂。
真的,他曾經試著讓自己放松下來,去度個假或是整天什麼事都不做,就坐著發個呆也好,可他發現他完全沒辦法辦到,當他一坐下來命令自己發呆時,腦海中想的就是公司內部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再不然便是可以再推出怎樣的方案來獲取最大的收益,他的腦袋瓜根本就靜不下來。
不,近年來唯一能靜下來不再想工作,即是和柴若凝在巴黎的時候,那時他的眼底唯有她,心底盛裝的是她,腦海中思思念念的還是她,除她以外,他壓根兒不關懷其他事。
他想著怎麼逗她開心,怎麼陪伴她,就算不說話,僅是待在她身邊,他都覺得開心。
扁是陪伴她,就會讓他覺得好舒坦、好滿足,這麼神奇的感覺,他從來都不知道,倘若她能一輩子都陪著他,不知該有多好。
端坐在辦公室的衛少澤一想起她,嘴角便不由自主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容,看得一旁的秘書嚇得「皮皮挫」,不曉得他莫名其妙在笑些什麼?有什麼事值得他那樣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