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妾 第21頁

「是你!殷朔風。」李文祥不禁覺得自己時運不佳,差那麼一點就成功了,不料中途跳出個程咬金,讓他功敗垂成。

「你究竟是誰?!」沒有任何預警的,在和來人談話時,殷朔風已放出毒粉,無色無味,讓人無法察覺。

「我叫李文祥,你不會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爹你一定認識。」李文祥驕傲地高揚下巴,不願在敵人面前示弱。

「你爹是誰?」在問話的同時,殷朔風運用巧勁折斷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臉色死白昏迷在地的似水,為她點住周身大穴,以免她失血過多。「李漢!」今日他是認栽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所以他無畏地說出父親的名號。

「李漢!很好,你是李漢的兒子,那就更該死了。」朔風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發現他和李漢神似之處,看來李文祥不是正房所生,莫怪名單中沒有李文祥的名字。他痛恨自己之前找李漢算帳時,未能凋查清楚,才會使似水今日遭遇危難。

「該死的是你們!你們殺了我父親,今日我死在你手中,你也別得意,你不會好過多久的。李文祥這話說得慷慨激昂。「李文祥,真正不要得意的人是你,我會讓你知道動我的人會有何下場。」朔風俐落地抱起似水,不想與李文祥扯太多。目前似水的情況緊急,他得趕快看看她傷勢有多嚴重。

「你別走!」見殷朔風未將他放在眼里就要離開,這樣的污辱比殺了他還更教他難受,他吞不下這口氣硬是攔在殷朔風身前,不讓他帶著性命垂危的雲似水離開。

「這里是風堡,我是風堡的堡主,我走或留,難道是你可以管的嗎?」朔風以鷹隼般的利眸瞪了李文祥一眼,移形換位撇開李文祥的阻攔,逕自帶著似水離開。

「你……別走!」頓時,李文祥覺得胸口悶悶的,呼吸困難,他拼命張大嘴想呼吸,卻無法攫取一絲絲新鮮的氣息,他雙掌緊掐著脖子,想再出聲喚回殷朔風已是不可能。他被下毒了!這是第一個晃進他腦海里的念頭。

何時?他為何未能察覺?明明知道殷朔風擅長下毒,也告訴自己要小心防範,怎奈還是著了殷朔風的道兒。

他漸感身軀沉重,雙臂猶如千斤重般地垂落而下,再也無法抬舉,他就要死了嗎?

眼睜睜看著仇人離開,他卻無力攔阻,這比殺了他還要教他痛苦。

案親的大仇還未報呢!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他粗重地喘息,最終,還是失去意識重重趴跌在地,心中掛念的仍是大仇未報。###

朔風帶著浴血的似水以輕功奔至煉藥房,沖入後,他馬上命婢女去準備干淨的布與熱水,爾後,馬上解開似水帶血的衣衫,察看她的傷勢。

他是擅于下毒沒錯,可他的師尊為醫毒神僧,他既學了毒術,就不可能沒學醫術,只是他的醫術未曾施展在外人身上罷了。

皺眉看著似水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心下對李文祥更加忿怒,那該死的李文祥,有仇、有恨就沖著他來,何必找上似水。

他百般心疼憐惜地看著大大小小的血痕,以及似水不小心擦撞到的傷口。他小心翼翼地洗淨她身上的血漬,以藥水清洗傷口。藥水刺激著傷口,痛得似水連在昏迷中都不得安寧,揪擰著眉峰,掙扎著想避開那痛。

「似水,別動,讓我照顧你的傷口,不會有事的。」明知她在昏迷中听不見他的話,他仍不斷低喃安撫。

一聲聲、一句句,安撫她的同時,也安撫自己驚惶不安的心靈。

「該死!」見她再次因疼痛而全身弓起,他恨恨低咒。

那些守衛、那些婢女難道沒一人發現有外人混進?!全都該死!全都該死!似水今日會受傷,所有人都要負責!

一股心火焚得他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他氣恨地想找人開刀。

一旁服侍的婢女瞧出他臉色不善,便嚇得全身不住發顫,雲姑娘受傷了,堡主不好受,他們也要跟著難過。听說有人混入風堡行刺,那人如今已讓總管命人拿下關入大牢,等待堡主處置,可風堡上下全都明白,事情不會這樣簡單就結束,堡主絕對會追究責任,所有人都逃不過責罰。

早知會有今日之事發生,他們就該多守在雲姑娘身邊,或許今日她便不會受重傷,惹得堡主心碎。

唉!幸好雲姑娘的傷勢並未嚴重到會危及性命,否則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

「再換一盆干淨的熱水來。」朔風將沾染鮮血的白布扔到婢女手中的水盆里,怒喝。

「是!」婢女馬上去辦。現下整座風堡是死氣沉沉,每個人都守在自己的崗位上,可沒人敢再談天說笑。朔風心疼似水所受的痛苦,這一分一毫,他會要李文祥加倍奉還!

就是不想讓李文祥死得太輕松,他才沒馬上毒死李文祥,僅是讓李文祥陷入昏迷,他會等似水的情況好些,再來想想要如何處置李文祥這個人。

婢女以最快的速度再次送上干淨的布條與熱水來,朔風接過婢女擰吧的白布,以著最輕柔的動作輕拭似水的傷口。

在再三確定將她的傷口清洗干淨,不會有感染的疑慮後,他這才為她上藥。

藥粉撒在傷口上,痛醒了昏迷中的似水,她瞠大帶淚的眼眸喘看著上方的人。「似水,別怕,是我。」朔風知道她的記憶仍停留在李文祥刺殺她的那一刻,忙出聲喚她,好教她看清眼前的人。

「……」似水未語淚先流,渾身虛弱得教她說不出話來,她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他了。

「別怕,李文祥再也無法傷害你。」他輕撫她的臉頰,安慰。

似水虛弱頷首,明白有他在身邊,再也沒有人能傷得了她,這才讓她又疲累地輕合上眼。

「我要再為你上藥,會有點痛,你忍忍。」湖風是恨不得代她受過,只可惜他沒辦法。

似水沒氣力反對,也知道若她有些遲疑,只會令他為難,于是頷首,她想她可以忍受的,只要不去想就好。可惜她的意識已清醒過來,身上大大小小的痛楚皆不容她逃避。心口的、肩頭的、頸子上的,一道道,熱熱辣辣,痛得她幾乎要落淚。

怕她會不小心踫觸到傷口,朔風以布條包裹好傷口,他的每一個動作皆帶著愛意與疼寵,盡量不弄疼她,所以花費不少工夫。

「還好,你還在我身邊。」他輕聲命婢女退下後,不去踫到她的傷口,輕柔地將她抱在身前。

「不離不棄……」好不容易才凝結出氣力來同他說話。

「嗯,不離不棄。」差點他就失去她了,失而復得教他再也不敢輕易放手,過去是他太自信于自己的力量,心想沒人敢在他的地盤上動他的人,結果他錯了,還是有人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往後,他會加強風堡的防衛,再也不許有任何閑雜人等輕易進出,而她,他會守在她身邊,教人再也無法傷害她。

「陪我……」受到太大的驚嚇,她需要他的陪伴。

「好,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先休息一會兒,等你醒來,還是會看見我躺在你身邊。」輕輕地將她擁在身前承諾,這種時候他怎離舍得開她,就算是天要塌下,他也絕不移開半步。

似水安心頷首,慢慢沉入夢鄉,進入沒有人能傷害她的地方。

相較于似水的沉靜,朔風的心中已是充滿忿怒,那把火一直竄燃著未曾熄滅,就等待著爆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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