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我剛剛是一時氣昏了頭,其實花豹他是個怎樣的人,根本與我無關嘛,呵。」江如幽以輕松不帶任何芥蒂的口吻,企圖挽回她在衛少商心中的形象。
「嗯。」衛少商沒留意她在說什麼,和主人匆匆打過招呼,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花豹的話令他感到非常不舒服,他的情緒變得異常煩躁,他的心也變得很奇怪,彷佛無法掌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既然你的公司有要事得處理,我們早點離開也好。」江如幽繼續扮演體貼的女友。
衛少商朝她贊許一笑,原本無比清醒的頭腦已然陷入混亂不堪的境地。
衛少商將江如幽送回她的公司,車頭回轉,並未返回自己的公司,反而是去找衛少陽。至于心底的疑慮,他想少陽能給他答案。
衛少陽接獲秘書通知少商來到,滿臉訝異地走回辦公室。
「二哥,你今天不是去參加成氏生化科技的開幕酒會?怎麼會突然跑來找我?」衛少陽左看右看不見江如幽的蹤跡,更覺得奇怪。如果二哥純粹來找他喝咖啡聊天,應該會帶江如幽一道過來才是,再看看二哥的表情,顯然不是來找他閑話家常,那會是為了什麼事?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大事吧?!
衛少陽坐在少商對面,不再嘻皮笑臉,而是一臉嚴肅等著他說明來意。
「我問你,花藜是誰?」衛少商單刀直入問,沒心情與少陽打哈哈。
「誰?她是誰?」衛少陽一臉不解地反問他,一顆心因為那兩個字的出現而急速撲通了下,不過他及時鎮定下來,不動聲色。
「你不認識一個叫花藜的女孩?」衛少商仔細留意少陽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難道是他多心了?
「當然不認識,怎了?你遇上一個叫花藜的女孩?」衛少陽藉由攪拌咖啡的動作掩去眼底的心虛,以不帶任何情緒的字句想套出二哥的話。
「不算是。」衛少商接過少陽遞來的咖啡,啜了口,心底因少陽的態度漸感平靜。
衛少陽揚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問︰「哦?怎說?」
「在今天成氏的開幕酒會上,我遇見一個叫花豹的人,他提到那個叫花藜的女孩。」衛少商淡淡提起今天所發生的怪事。
「他跟你說了些什麼?」衛少陽明燦的眼眸半瞇了下。
「他暗示我和花藜曾是舊情人。」衛少商簡略說道。
「哈!他這樣說實在很可笑,如果說是我和花藜曾是舊情人,還比較有說服力。」衛少陽大笑一聲,用力嘲笑。
「如果真是謊言,我不懂花豹為什麼要這麼說?他明知會被拆穿的不是嗎?」衛少商皺著眉,想不透花豹到底有什麼企圖。
「二哥,花豹這個人成天無所事事,不是 車就是干架,進出警局有如家常便飯,我想他是吃飽太閑,說這些謊言很可能是為了拆散你和江如幽。」衛少陽幫忙推敲其中的可能性。
「拆散我和如幽?」這就讓衛少商更無法理解了。
「是啊,二哥,你忘了爸和花信瑞不是很對盤,彼此看不慣對方的行事作風,因此也沒有太大交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花豹怎麼可能不興風作浪?剛好今天讓他遇見你帶著江如幽,閑來無事的他當然會想法子破壞你們的感情,假如今天換成是我遇上他,搞不好他還會指控我和他有曖昧也說不定。」衛少陽調皮的對少商眨眨眼。
衛少陽淘氣的模樣逗笑了少商,他不再嚴肅看待花豹說過的話。「很少在家里听到爸提起花信瑞,我不曉得雙方有那麼不對盤。」很多事對他而言仍處于模糊狀態。
多年前的一場重大車禍,使他遺落了所有記憶,剛開始他就像無所依靠的孩子似的躺在病床上,接收父母和兄弟對他敘述過去種種,一張張的舊照片如磁片強硬輸入空白的記憶體,日積月累造就今日的衛少商。
他喪失記憶一事,除了家人與主治醫生外,很少人知道,花豹今天可說是誤打誤撞,正巧戳中他的不確定,以致他一時亂了陣腳,不加細想便跑來向少陽求證。
「就是因為太不對盤,所以爸才會連提都不願提。」衛少陽兩手一攤。
「這倒也是。」平常父親的確不多話,會沒明顯表露對花信瑞的不滿也算正常,全是他太多心了。
「二哥,這件事說明了花豹意圖不軌。」衛少陽像有重大發現似的神秘兮兮道。
「怎說?」衛少商倒是看不出花豹有任何不軌意圖。
「他一定是喜歡上江如幽,才會想盡辦法惡言攻擊你!二哥,你一定要好好看牢江如幽,千萬別讓花豹那家伙給搶走。」衛少陽唯恐天下不亂地警告著。
「不會吧?」衛少商一愣,總覺得江如幽不像是花豹會喜歡的類型。
「怎麼不會?花豹那人是實實在在的小人,什麼壞事他干不出來?搶人女友只是小事一樁,反正你一定要對江如幽更加體貼細心,啊!為免夜長夢多,你們干脆結婚好了,這樣就什麼事都沒了。」衛少陽想出了個十全十美的法子來,以杜絕無窮後患。
「結婚?」和江如幽交往至今,衛少商從未動過和她結婚的念頭,少陽突然提起,令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沒錯,就是結婚,反正你們的感情一直都很穩定,也認定了彼此不是嗎?既然如此,早點結婚也沒啥不好,如果你怕麻煩,我可以幫你搞定一切。」衛少陽拍拍胸膛自告奮勇,為了二哥的幸福,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鍋,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你別忙和了,目前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衛少商目前尚未有結婚的心情,或許哪天他動了結婚的念頭,隔天馬上拉著江如幽去公證也說不定。
「二哥,你現在不想結婚也沒關系,你盡避和江如幽交往,往後要是再有人說些拉拉雜雜的謊話,你一概不必理會。」
「我知道。少陽,你別淨是擔心我結不結婚的問題,倒是要好好關心你自己,不要成日像浮萍一樣飄來蕩去。」衛少商希望少陽的心性能夠定下來,別再在感情世界中游移不定。
「二哥,我會盡量。」衛少陽自由慣了,不是說要定下來就能馬上做到。
衛少商知道多說無益,況且當老母雞是少陽的專利,他不會搶走少陽得來不易的頭餃。
看二哥平靜喝著咖啡,衛少陽總算能趁他不注意,吐出打從二哥說出與花豹見面時就猛然積郁在心口的一口悶氣。
二哥完全不懷疑他的說詞,總算安然的度過這一關了,教他好生慶幸。他不動聲色擦了下飆下額際的冷汗,一切都沒問題了。
二哥很信任他的,不過這樣還不夠,他得再補上最後一槍才算成功。
「二哥,花家上下都是奸邪無比,且私底下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壞事,像他們那種人說的話一個字都信不得,最好呢,是別和他們有所接觸,免得他們又來陰的。」衛少陽盡量抹黑花家的人,以免二哥再和他們接觸時又會產生疑慮。
「我了解,你大可放心。」衛少商覺得少陽的擔憂很有趣,明明是他較為年長,可少陽的態度彷佛將他當成了年幼的那一個。
「呵!」衛少陽揚著爽朗的笑容,神情愉快地喝著他的咖啡。
他知道最後射出的這一槍已達成效,今後他可以高枕無憂,無須擔心姓花的跑來跟二哥嚼舌根,不論他們說什麼,二哥都不會再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