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讓他忘了所有的事,讓他徹底成了個大混帳!昂心漢!
難怪她會那樣傷心難過,難怪她在見到他時,雙眸似有說不出的萬語千言。
她根本不知道他喪失了記憶,在她心底,恐怕他比路邊專門欺負老弱婦孺的小混混都要可惡!
一想起她在離開飯店時哀痛欲絕的哭聲,他的心就撕扯!他沒有負她的意思,真的沒有。
她病了,全身燙得嚇人,此刻的她是否已接受適當的醫療?有沒有覺得好多了?
衛少商慌得想得知她的最新情況。
「所以我才會說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在你決定和江如幽訂婚之前,它就這麼巧的出現了,正好可以送給她配戴。」看來老天爺和他站在同一邊,贊成二哥和江如幽的婚事。
衛少商定定的看著少陽問︰「想知道這條項鏈我是從哪兒找到的嗎?」
「從哪兒?」衛少陽一臉納悶,不解二哥為何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不安的氣氛籠罩在兩兄弟間,衛少陽甩了甩頭。
明明什麼事都沒有,他干麼突然感到不安?是他神經過敏嗎?
「是花藜交還給我的。」衛少商看著他一字一字道,看得少陽心虛、訝異。
「這……怎、怎麼可能?!」衛少陽心驚反駁。
但不可能嗎?當年二哥和花藜決定私奔,要不是二哥出了車禍,他們早已結為夫妻,或許連孩子都有了!當初在找不到項鏈時,是猜過這個可能性,卻因從沒見花藜拿出來過,他們也就不當一回事的認為項鏈是弄丟了,並非在花藜那兒。
而今事實證明,二哥果然將項鏈送給了花藜。
「為何不可能?」看著少陽慌亂的神情,答案已經揭曉──少陽一直在說謊,不!懊說全家上下每個人都在說謊騙他,故意隱瞞花藜的事,讓他誤以為車禍前他並沒有親密的女友,實則不然,他早已將花藜視為共度今生的伴侶。
為何大家要欺騙他?倘若今天花藜沒有將項鏈交還給他,是否他一輩子都要被蒙在鼓里?
「我不曉得她是從哪兒拿到這條項鏈,但不論她說了什麼,二哥你千萬不能信她。」衛少陽慌得找借口,只要說服二哥相信他,那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衛少商凝視著少陽,看他還要編出多少謊言來欺騙他。
「二哥,你曉得的,我們家和花家向來不合,那個花藜存的是什麼心我們也不曉得,那條項鏈怎會落進她手里,我們也不知道,總之她現在就是要以那條項鏈來動搖你,二哥,你千萬不能上她的當!」衛少陽編著蹩腳的借口,冀望能夠說服他。
「你說,花藜為何要騙我?和我們家不合的應該是她父親不是嗎?」衛少商提出合理的問題,等他答復。
「呵!花家人在想什麼,誰曉得呢?」衛少陽干笑著聳肩,這樣算是過關了吧?二哥相信他的說詞了對吧?
「依我說,她會將項鏈交還給我,是因為她決定不再愛我。」衛少商凌厲的目光射向少陽。
衛少陽當場啞口無言,沒有過關。不論他說什麼,二哥已經產生懷疑,不會再相信他了。
「二哥……我……」沈靜了好一會兒,衛少陽終于找到聲音。
「為什麼要欺騙我?」衛少商好失望的看著他。
「我……」
「你可知道我目前的感受?我覺得我是他媽的混蛋!」衛少商氣極了。
先前他對花藜存有太多不該有的關懷,認為很不該,因為他關懷的對象該是江如幽,可他卻忍不住會想著花藜,想著她特異的生活方式,發現想她太多,還命令自己不許再想她,不然他會對不起江如幽。
而今他總算知道自己為何會一再想起她,即使喪失了記憶,對她的喜愛不曾減少,所以他無法以相同的關愛對待江如幽,也因此一見到她,他就控制不了想踫觸她、擁抱她的感覺。
懊死!
「二哥,你不是混蛋。」
「這樣的我還不算是混蛋是什麼?」衛少商瞪著少陽厲聲質問。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全忘了。」衛少陽不要二哥認為自己是個混蛋,在他心底,二哥比其他人都要好,豈會與混蛋二字沾上邊?
「那不成借口,我對她的行為既殘忍又惡劣,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一想到對她的冷酷,他恨不得痛打自己!
「那是她應得的。」衛少陽揚高聲音道。
「你說什麼?!」衛少商半瞇著眼、瞪著少陽,不敢相信這麼無情的話會出自少陽之口。
「我說那是她應得的。」衛少陽以無比清晰的聲音冷靜重復。
衛少商深吸口氣,要自己冷靜下來,別跟少陽計較,可少陽說的話實在教人該死的不爽到了極點。
他再三自我控制,可他的拳頭已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揮上少陽的臉,將少陽的左頰打歪一邊。
「別這麼說她,她是無辜的。」他嚴厲警告。
「以前我怎麼說她你都不在意,為何現在要在意?」衛少陽不滿地大吼,撫著被打疼了的左頰。
「以前我不曉得我深愛過她,但現在我知道了,就不能讓你這麼侮辱她。」衛少商深吸口氣,以前他沒有捍衛她的理由,而現在,有了。
「不該是這樣的!二哥,別忘了,你已經有了江如幽,花藜已成為過去式。」衛少陽非常不爽,差那麼一點二哥就要和江如幽訂婚了,花藜何必再跳出來攪局?他有義務提醒二哥江如幽的存在。
衛少商冷冷一笑。「她真的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嗎?」他只是忘了她的存在,當記憶恢復時,對她的愛是未曾消失的。
「當然。」衛少陽的口吻十分堅定。
衛少商失望的搖頭。「少陽,你未免將事情看得太過簡單。」
「我不管事情有多復雜,我認為我的所作所為並沒有錯。」衛少陽豁出去了,不管他的態度是否會讓二哥生氣、失望,他都會堅持立場。
「為何要那樣對她?」花藜嬌嬌弱弱,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這麼大費周章地將她自他的生命中摒除,不覺得太可笑嗎?
「從前我對她是沒太多意見,雖然她的存在造成爸媽的不悅,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可是你知道當年你為何會出車禍嗎?」一講起這事,衛少陽就氣憤難平。
「不是說我要過馬路時正好遇上酒醉的駕駛?」衛少商說出他們告訴他的答案。
「對,可是那天你之所以會出門,就是為了和她約好在火車站見面,假如你不出門、不走那條路,根本就不會被撞得那麼嚴重!要知道,為了她,你差點連命都沒了。」衛少陽怒火奔騰的揮動著雙臂。
「為何會約在火車站?」他們要去旅行?
「因為你準備跟她私奔,怕家里的人會循線找到你們,干脆連車都不開了。」衛少陽恨恨道。
私奔?!衛少商雙眸疲累合上,長嘆了口氣。
原來他們的感情這麼不被接受,需要以私奔來解決啊!
當隱藏多年的真相一一浮現,心底的歉疚就愈深;當他照常過著他的生活,努力融入家人時,被拋在火車站之後的她會有多傷心?有多痛苦?
那是他所無法想象的,對她的不舍迅速滿溢。
「二哥,事情都過了這麼多年,你和她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領域,失去了你,她並沒有過得不好,相反的,我還覺得她過得如魚得水,逍遙得很!她根本就不缺男友,而你的身邊也有了江如幽,你和她在一起不也很快樂?她才是最適合你的女人,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在衛少陽心底,花藜壓根兒配不上二哥,她太愛玩、太愛鬧,和屬于靜態的二哥哪里相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