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該看看那些熱情的小姐,包準銷魂又蝕骨。」任逍遙覺得邵御飛沒陪他在普羅旺斯度假實在可惜。
「我無福消受。」邵御飛個性較為保守,豈可能隨便和人發生一夜。
「可惜了。」任逍遙笑他有福不會享。
這麼多年來,任他說破了嘴,都還是改變不了邵御飛老古板的觀念,他也懶得像個女人一樣嘮叨雜念,反正邵御飛這種死個性還有人要,人生也不算太糟。
見任逍遙的表情有異,就曉得任逍遙的心思又遠馳,開始在心底對他的行為不認同。
邵御飛搖頭苦笑,由著任逍遙在心底嘀咕,他並不覺得自己過著嚴謹的生活有何不對,生活仔細點就能減去不少麻煩,有何不好?
任逍遙興致一來,說上三天三夜也不嫌厭煩,尤其話題是有關他那些刺激的夜生活,難得有人能分享,他又怎能不大肆吹噓呢?
在胡樂生心底,關海希是繆思女神的化身,可望而不可即。他偷偷喜歡她好久、好久了,卻礙于她早已心有所屬,遲遲不敢對她表達心意,常常藉由音樂演奏抒發內心感受,暗暗期盼終有天她會了解他的心。
許是上天被他的痴情所感動,順應他的渴望,改變了些事──
天曉得,當他得知關海希和她的未婚夫解除婚約時,他有多開心!他甚至一個人跑到陽台上吶喊,感謝上天垂憐。
他終于可以更靠近她,明明白白向她表達他的心意,盡避她心傷得放棄音樂,他仍不氣餒的接近她。他相信,總有天他的愛會讓她再重回音樂的世界,他們可以共同演奏,成為樂界人人稱羨的一對儷人。
她難過、她傷心,胡樂生願意陪在她身邊,陪她走出感情的創傷,他心底對她和邵御飛解除婚約一事是既開心又心疼,他開心他終有機會一親芳澤,心疼邵御飛不了解關海希的美好,說要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邵御飛究竟明不明白他有多好運?
他求了許久,最靠近關海希的時候即是團練時,平時連要和她講幾句話,他都結結巴巴的很難將話說全;而邵御飛在可以名正言順擁有關海希時,竟又愛上另一個女人,完全不懂得珍惜,教他恨不得將邵御飛痛揍一頓,好為關海希出氣。
終有天,他會為關海希討回公道!當然,前提是他得確定在痛揍邵御飛時自己不會受到半點傷害,他的雙手可是十分寶貴的,半點損傷都不行,他得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他是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千萬不可出半點岔子,否則會給大家帶來不少麻煩。
好不容易,他在今天將關海希約了出來,為了今天的約會,他興奮到徹夜未眠,不斷的為今日的約會擬定草稿,在腦海中排練過千百回,就怕會有遺漏或是不夠好的地方。
在她面前,他得好好表現!若說以往他給她的印象不夠深刻,那麼今日他絕絕對對要讓她對他徹底改觀,從同事的身分躍升為朋友。
胡樂生引頸企盼她能快快出現,在她出現之前,他已緊張得不停拉扯頸子上的領帶,她要是再不出現,恐怕他會先將自己給勒死。
「她會來的,她一定會來的,她應該不會食言才是。」胡樂生開始自言自語,深怕她在電話中答應了他,卻又在今日臨時變卦。
他怎麼能懷疑她?或許她遇上塞車,況且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是他早到了,他應該要放松心情,等她出現時,他便能以最瀟灑自在的笑容面對她。
對!冷靜!冷靜!千萬要冷靜下來!他不斷的如是告訴自己,好讓自己待會兒有好的表現。能否再靠近她一點,全靠此役!他只能贏,不能輸!
縱然告訴自己要冷靜,可他仍不停地往門口張望,期望她能快些出現。自從她退出樂團後,他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她,不知最近她好嗎?
當一抹粉色倩影映入眼簾時,胡樂生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咚!咚!大聲到他懷疑整間咖啡廳的人都听見了。
不行,他得鎮定下來,否則等會兒他滿肚子的話又會說不出來。
必海希進了咖啡廳看了下,發現胡樂生所坐的位置,便筆直朝他走去。
「Hello,Vincent。」關海希跟胡樂生打了聲招呼,便在他對面坐下。
「Hi。」胡樂生緊盯著她瞧,上上下下仔細看過一遍,確定她近來過得不錯,沒再繼續消瘦,依舊美得讓人心動,這才放了心。
他的眼眸貪戀的在她身上停留,關海希一無所覺,陰郁的想著胡樂生今天到底是為了什麼事特別約她出來?他在電話中講得不清不楚,好似非得見了面才有辦法將事情講明白,她這才答應他的邀約。
服務生過來幫她點飲料,她點了一杯卡布其諾,等服務生離開後,她才開門見山問胡樂生。「Vincent,你今天找我出來是為了什麼事?」平時她和胡樂生並無多大交集,他會突然打電話給她且約她出來,著實令她訝異。
「我想問妳,難道妳真的不打算再回樂團嗎?」他期盼著能再與她合奏,那會令他覺得在那一刻,他們的心靈是交會的。
「短期內我並沒有那個打算。」現在的她根本毫無心思演奏,原先她以為音樂能治愈她受創的心靈,結果當她在琴室彈琴時,就會一再回想起那晚他來對她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然後整個人崩潰、夜不成眠。
為了不再觸景傷情,她便放棄了最喜愛的音樂,白天四處游蕩、逛街吃飯,努力讓自己處在很忙的狀態,這樣她才能什麼都不去想,心,也就不會疼了。
胡樂生听她拒絕回到樂團里,忍不住揚高聲質問︰「為什麼?妳明明很有才華,妳怎麼舍得放棄?」她在國外參加過許多國際大賽,且贏得許多國際大獎,依她的才華、依她的容貌,要成為家喻戶曉的音樂家並非難事,若她因為一時感情受挫便放棄,未免太過可惜,也太不值得了。
她冷淡自嘲一笑。「為什麼我會舍不得?」她連邵御飛都失去了,還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妳不該這樣,妳應該要更積極、更有野心,妳不曉得當妳彈奏豎琴時所散發出的光芒有多耀眼。」胡樂生的腦海中馬上勾勒出她彈奏豎琴時的沈靜表情,是那樣美、那樣柔,彷佛天使般深深吸引著他,打從他第一次在一個表演場合中見到她彈奏豎琴時,他的雙眸就再也無法自她身上移開,她可明白,他多希望就只有他們兩人合奏,再無其它人介入。
「那都已是過去,沒什麼好提的。」她拒絕再談從前彈豎琴時的快樂,至于野心,她從來就沒有過,成不成名對她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否能從音樂中獲得快樂與滿足,胡樂生是不會明白她的想法的。
「那妳現在有什麼打算?再去進修?」胡樂生多渴望能從她的口中得知她的計劃,若她打算出國再進修,他願意放下手中的一切,與她一塊兒去進修,看她是要回維也納音樂學院抑或是茱莉亞音樂學院,他都願意追隨她。
「不了。」她不可能再回維也納音樂學院,那里有太多、太多有關邵御飛的回憶,從前有多甜蜜,今日就會讓她有多痛苦,她的心已千瘡百孔,再也受不了任何傷害,唯有一味的選擇逃避。
「妳不覺得為了個男人放棄妳的才能很愚蠢嗎?」氣憤于她對邵御飛還念念不忘,他說出來的話自然嚴厲不留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