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悶不吭聲,迎面就給邵御飛一記重重的右勾拳。
邵御飛被他打得往後倒退三步,捂著紅腫的臉頰,愣愣看著任逍遙,搞不清楚任逍遙為何會突然對他出手?
于漫光見狀,忙扶著邵御飛,靜觀其變。
「這一拳我是代替海希打的,你先前傷她太深。」任逍遙輕道。
「你……」邵御飛的牙關痛得要命,一口牙似要掉了下來。
「我對她是認真的,並非抱持著玩玩的態度。」對她的感覺,他再清楚不過,他曾經想要逃避,但總沒能由她身邊離開,他的雙腿總是會自動走向她,像中了蠱般無法自拔。
他要地!非常的想!
他的話教邵御飛驚訝得張大嘴,久久說不出話來。他有沒有听錯?任逍遙的意思是指他愛上海希了?
于漫光同樣訝異不已,但又覺得這是件好事,任逍遙儀表不凡,雖然個性狂野,可和關海希在一塊兒不也達到互補的作用?說不定他們兩人再適合不過。
任逍遙話一說完,腿一揚便跨上機車,發動引擎,神色陰郁的揚塵而去。
望著他離去的身影,邵御飛看了好一會兒才回望女友。
「逍遙這回真是認真的?」他訥訥說道。
「應該是。」于漫光回以一笑,心疼的撫著他紅腫的臉頰,憐惜他被痛揍一拳。
有了女友的撫慰,臉頰不再感到那樣疼痛,邵御飛藉此跟女友賣可憐,以博得女友更多的同情。
于漫光順如他的心意,好生安慰他,更多醉人的甜言蜜語由她的唇傾泄而出,教邵御飛陶陶然。
那夜關海希回到家後,腳才剛踏人家里,整個人便虛軟昏倒在地,嚇得關母哭得淚眼婆娑,和侯媽忙著將她喚醒。
待關海希醒來後,她便撲進母親的懷里哭得萬分悲切。
必母不清楚她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不斷的安慰她,心疼得緊。
待關海希心情稍微平復後,她便將自己關在房里、不吃不喝,讓關父和關母見了更加擔心。
必母想由關海希的口中問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不論她怎麼問,關海希就是不肯說,讓關母一籌莫展。
必母愁眉苦臉地坐在客廳對著侯媽說︰「侯媽,海希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是啊!我看這些天小姐又消瘦不少,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侯媽也是感到心疼得很,好好一個女孩子這麼消瘦下去怎成?
「問她她也不肯說,妳說會不會和邵御飛有關?」關母問著侯媽,尋求意見。
「這……我也不太清楚,只曉得那晚小姐說要出去時,臉上的表情非常急切,我當時還覺得納悶;都怪我不好,沒跟出去瞧瞧,如果我跟了出去,或許小姐今天也不會變成這樣。」侯媽開始自責,覺得她沒能好好照顧關海希。
「不是妳的錯!真正要怪該是怪任意傷害海希的人。」說到此,關母更覺悲傷,她好好一個漂漂亮亮的女兒,打小讓她捧在手掌心呵護寶貝著,結果卻讓外人傷得那麼重……他們全當她的女兒好欺負是嗎?見海希心地善良,不欺負她就覺得對不起自己是嗎?
「可憐的小姐。」侯媽想到海希莫名其妙遭人解除了婚約就難過,明明她看小姐就覺得小姐很好,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為何邵御飛不愛?
必母同樣為女兒感到不舍與不值,無論她怎麼看,都不覺得子漫光有比海希好,偏偏邵御飛要選擇于漫光,她能怎麼著?
「一定是邵御飛!」關母十分篤定是邵御飛傷了海希,不然海希不會如此傷心,況且,近來海希身邊沒有出現別的男子,所以除了邵御飛外,她不做第二人想。
「不是已經分手了嗎?為何還會再踫上面?」侯媽感到不解,依地對小姐的了解,小姐是能不踫上邵御飛就不踫面,怎麼會又突然見面了?
「海希不肯說,我也找不到答案,可如果是邵御飛存心找上海希挑釁,我絕不輕饒!」關母自認他們已退讓許多,但若邵御飛得寸進尺,一再傷害海希,那麼她也不會對邵家太客氣!她必須保護女兒不再受傷害,即使會傷害到兩家情誼都在所不惜。
「唉!」侯媽除了嘆息還是嘆息,愛情這玩意兒,委實傷人哪!
必母愈想愈氣,恨不得將邵御飛千刀萬剮!她的寶貝女兒正在傷心,邵御飛人呢?鐵定正快樂的和于漫光約會!海希的悲痛到了邵御飛眼底,不過是不痛不癢,著實令她為海希感到不值。
「侯媽,麻煩妳到廚房煲盅湯,晚點我拿上去給海希,希望她肯吃。」幽幽的長嘆了口氣,不論她怎麼氣邵御飛,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女兒的健康,其余的日後再另行打算。
「好,我這就去廚房煲小姐愛喝的湯。」現在海希幾乎什麼東西都不想吃,唯有煲些營養的湯品讓海希當白開水喝了。
「嗯。」關母輕輕應了聲,她真的是非常苦惱,什麼事她都能幫海希處理得好好的,唯獨感情例外,這次的情傷只能靠海希自個兒走出來了。
唉──
在樓上房里的關海希,將自己深深埋進床被枕頭間,她的淚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不停的流淌著,毫無停歇之意。
她不停的問著自己為什麼,事情的真相為何會如此難堪?為何要在她好不容易覺得可以再談一場戀愛時,卻發現這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她可以接受邵御飛不愛她,任逍遙不愛她,但她就是無法接受騙局!她真有那麼糟嗎?
曾經擁有的自信到了今天已經蕩然無存,她開始自我懷疑,面對情感更是感到害怕。
一想到任逍遙,她的心就不停揪痛著,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喘息。
任逍遙……她以為她可以和他有個美好的未來,事實證明她錯了,她從頭到尾都被人耍弄!
好淒慘啊!
她對任逍遙究竟存有什麼樣的情感?她問著自己,也想了好久、好久。
從前她將全副的情感、心魂都懸系在邵御飛身上,當任逍遙一再出現在她面前時,情況已有了改變。
她的眼開始正視他的存在,漸漸的,渴望他的出現,出門時她會期望在街頭和他來個偶遇,也暗自期待他會不按牌理出牌,騎著機車帶著她上山或下海,他總是那麼令她捉模不定,令她又驚又喜。
是啊!他總是那麼令她捉模不定……她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以至于被他耍得團團轉,在他說喜歡她的時候,心底是否正在嘲笑她?在他緊緊擁抱她時,是否覺得很無奈?在他熱情親吻她時,是否覺得很痛苦?
她害怕得知這些疑問背後的答案,她猜想,那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是以這些疑問她只敢留在心底問自己,全然不敢問他。
其實她有句話真的、真的很想問任逍遙──到底,他有沒有喜歡過她?
淚水凝結在眼眶,晶瑩剔透似最為澄淨的玻璃,一如她那易碎的芳心。
第七章
必海希憂郁得彷佛世界末日來臨,這一回要遠比上一回來得更為難受,她連佯裝無事的力氣都失去了,整個人像一攤爛泥般窩在床上。
必母和關父心底焦急,但也不敢逼迫她,怕會適得其反,唯有暗自觀察,好在緊要時刻拉她一把。
必母不敢再出門交際應酬,她天天守在家里,以防萬一。
侯媽跟著進入警備狀態,好隨時能夠支持夫人。
一天下午,門鈴忽地響起,侯媽連忙去開門,門一開,外頭站了個長相俊逸的男子,教侯媽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