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判定我們不適合?你又曉得我對她只是一時感興趣?像她這種類型的女孩我並不是沒遇過,從前我的確是不曾動過心,我想那是因為我還沒遇見她,這一次和以往不同,我清楚得很!我說過我對她再認真不過,不管你今天、明天、今年、明年、往後的每一年再問我相同的問題,我所給的答案仍會是一模一樣,不會有所改變。」
對她的感情他已經確定過,不會受旁人言論所影響,既然認定了她,那麼就是她了,不再有所改變。
「怎麼可能……」邵御飛再次確定了任逍遙的認真,那晚並非他的錯覺,任逍遙是真真切切喜歡著海希的。
「為何不可能?」任逍遙冷笑反問。
他喜歡上海希難道真那麼令人難以接受嗎?他自己倒是覺得喜歡上海希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喜歡上她彷佛天經地義,上天早就安排好了,否則他不會再三遇上她,進而愛上她。
「這實在是……實在是太教人匪夷所思,你和她……」邵御飛震驚到想不出適當的措詞。
「你又要說我們不適合?我問你,誰說擁有相同嗜好的人才是適合的?你並沒有見過我們兩人的相處,如何斷定我和她不適合?」要他來看,他倒覺得他和海希是最適合不過,他狂野,她沈靜,不正好互補嗎?
「你說得不錯,只是我仍無法想象你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面。」邵御飛的腦海中登時充滿那夜撞見他們的畫面,他們倆相擁在一塊兒熱吻的畫面何嘗不唯美?真的不適合嗎?
「不用想象,以後你會常看見我們在一起。」這話他說得信心十足。
「那海希怎麼說?」就他那晚的了解,海希似乎對于他與逍遙兩人相識十分不諒解。
「我會讓她了解我對她的感情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想到這兒,他不再神采飛揚,畢竟要說服她不是件簡單的事,她太過固執,一旦認定了的事,要再改變她的想法並不容易。
「看來這回我是拖累了你。」邵御飛苦笑著。
「是啊!這回真被你給害慘了,你說這算不算是老天爺為我從前過于放蕩所給予的懲罰?」任逍遙灑月兌一笑,試著打趣道。
「極有可能。」邵御飛頗為認同。
任逍遙倚著牆雙腿交迭嗤笑了聲,大口喝著啤酒。
「你不是快到上海去了嗎?可還有時間跟海希解釋?」邵御飛猛然想起,按照往例,這個時候逍遙早就該飛到上海去了,怎麼可能還待在台灣耗時間。
「沒關系,我還有些時間。」任逍遙不疾不徐淡淡說道,並不為下個月的賽事緊張。
「那就好。」听他這麼說,邵御飛才放下一顆心,他不想在影響了好友的情事後,連帶也影響了好友下半年度的賽事,若是如此,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任逍遙若有所思地把玩著啤酒瓶。
「在想什麼?要我替你跟海希解釋嗎?」邵御飛提議道。
「不用了,你忙你的。」任逍遙拒絕了他的好意。
「嗯。」聞言,邵御飛便不再多言。既然任逍遙有把握,就不用他出面了,他大口的喝著啤酒,讓多日無法安定下來的心房安定。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享用冰沁的啤酒與陷入各自的思緒當中。
「忘了問你,你爺爺不就已曉得了你和海希的事?」邵御飛突然憶起任逍遙那神通廣大的爺爺,不管任逍遙人在多遙遠的地方,做了什麼事,任老爺子一定是第一個曉得的。
「他是知道了,不過我也表明不希望他干涉的立場。」任逍遙一笑。
「老爺子怎麼說?」他很好奇,深知疼愛孫子的任老爺子巴不得逍遙能早日安定下來,現下真命天女出現,老爺子應是十分欣喜才是。
「我都這麼要求了,他不會不同意。」
「這倒也是。」邵御飛深知任老爺子怕惹毛了孫子,自然不會過度干涉,以免逍遙最後來個翻臉不認人,得不償失。
任家上下,至今仍是由老爺子作主,只要老爺子不說話,沒有人敢吭一聲,是以逍遙才能如此逍遙自在,做自己愛做的事,這全是老爺子縱容出來的,也沒人敢說一句話。
「我和海希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只要盡情去愛你的漫光即可,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
「就快了。」提起于漫光,邵御飛便笑容燦燦,十足幸福男人的模樣。
「那我就等你的紅色炸彈嘍!」
「放心,我絕不會漏掉你。」
「有你的。」任逍遙笑了開來,走到邵御飛身邊以拳頭輕擊了他的肩頭一下。
「好說,我等你來回炸我。」對于逍遙與海希的戀情,他給予高度祝福,也是試探逍遙有沒有心與海希結婚。
「會的。」堅定的眼神與簡短的兩個字,要邵御飛看清他的決心,他不是隨便說著玩玩,既然他肯承諾,就表示他誓在必得,他的下半輩子是決定與海希共度了,再也沒有其它女人能進得了他眼底。
「好樣的。」听他這麼一說,心底的大石總算落了地,邵御飛反捶任逍遙一拳回敬他,曾對海希懷有的歉疚也總算可以真正放下了,因為他曉得任逍遙不會違背承諾,逍遙可以帶給海希幸福的。
兩個好朋友相視一笑,不再談論嚴肅的話題,開始天南地北胡亂聊了起來,兩人的友誼比以往更為濃厚、親密。
第九章
任逍遙說的話持續在關海希心底發酵,像漣漪不斷擴大再擴大,能否再相信他令她心底產生拉鋸戰;她猶豫、她畏懼,她不知如何是好,左右都拿不定主意,苦惱得很。
必母隨時留意著女兒的行為舉止,海希的無措她一一看在眼底。
「海希,媽咪有話要問妳。」關母終于決定和她好好談談有關任逍遙的事。
必海希乖乖端坐在母親身前聆听。
「妳喜歡任逍遙嗎?」關母開門見山就問。
她一臉迷茫望著母親。「我……我也不知道。」喜歡任逍遙嗎?不喜歡任逍遙嗎?對他的感覺是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和從前她對邵御飛的愛全然不同,任逍遙之于她是既酸又甜又苦又辣的五味雜陳,不似對邵御飛是全然的甜味,是以到最後她也弄不清了。
「妳不曉得妳喜不喜歡任逍遙?」關母握著海希的手問,女兒的表情看起來是那樣迷茫卻也夾帶著一絲絲甜意與嗔意,綜合海希種種的表現,關母已看出一切,她的寶貝女兒正真真切切陷入愛河當中。
必母不知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海希終于能再接受另一段感情;憂的是她擔心任逍遙不夠愛海希,可腦海中卻又浮現任逍遙為了找出那枚戒指,十分有耐性的窩在花園里,這又該怎麼說?
登時,關母可以理解海希的心思,想必海希同樣感到掙扎,不知能否確認任逍遙的情感。
「對,我原先也認為他對是我認真的,可是後來我卻發現他和御飛是好朋友,我頓時對這段感情不再那麼有自信,我不斷猜想,他是否受御飛所托才會來接近我、向我表達愛慕之意。」她將心底的迷惘告訴母親。
必母靜靜聆听她說出心里的想法,她的雙手始終堅定的緊握著女兒的小手,給予穩定的力量。
「但那天又見他在花園里找戒指,只是一枚戒指他卻找了那麼多天,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這些天腦海中浮現的盡是他的身影,有譏笑、有戲謔、有霸氣、有柔情,各種不同面貌的他不斷出現,他是那樣令她難以捉模,也教她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