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醉風手是在舞劍,可他的雙眸半分也離不開白湘憐身上,他望著她舞著劍,將情意一一化入招式中,想像自己是與她一同翩翩起舞。
隨著灼燙的視線,白湘憐恍如著了魔般一步步向他靠近,全然不怕他手中的樹枝會不小心傷著自己。
隨著她的接近,衛醉風的劍勢益發柔情,不具任何殺傷力,引她來到他身邊。她的眼底僅有他的存在,老早將憂煩的事給拋開了。
「要學嗎?我教你。」
大掌稍微用力一拉,便將她攬入懷中,手中的樹枝也移到縴縴素手中。
「我不會的。」
教她?她哪學得會。
「不要緊,只要跟著我的動作,就不會有問題。」他俯身將下巴輕擱在她肩上鼓勵道,一雙大掌輕輕松松地覆在小手之上。
她不明究理地回頭看著他,朱唇不小心正巧貼上他的唇,他開心一笑偷了個吻,她則驚得連呼吸都不敢,由著他偷香。
「來,跟著我的動作。」偷香偷足了癮,衛醉風這才執著她的手輕柔地在空中揮舞著。
遭到他偷香的白湘憐這時是又羞又怯,根本沒法專心注意他的動作,只是愣愣地由著他帶。
衛醉風也沒將她教成一代女俠的意思,不過是想和她一同旋舞罷了;他心滿意足地擁著她不停移動兩人的身子,在每個舉手投足間讓兩人更加親密。
白湘憐由著他帶領她飛舞,本是有些羞怯的,當他們兩人愈來愈貼近,呼吸與氣息彼此交融後,她漸漸放開胸懷,嘴角的笑容也愈擴愈大,後來銀鈴似的笑聲不住地由朱唇間逸出,清楚的告訴別館里的其他人,她有多麼開心。
笑聲是會感染的,听她開心的笑著,衛醉風跟著發出爽朗的笑聲,早已遺忘與她舞劍舞到哪一招去,僅知他的手和身體是在移動,可他倆的額卻是始終親密的相抵著,分享彼此的喜悅。
她愈笑愈開心,陰郁一點一滴自她心間消失無蹤,眉眼間充斥著他的臉孔,鼻息間則是擁有他的氣息。
「開心嗎?」
「嗯,我好開心、好開心。」
她用力點頭,好久不曾這樣笑過了,這一笑令她心情好轉,整個人也亮了不少。
「我喜歡你的笑,更喜歡你是因我而笑。」輕輕地啄了下不住嬌笑的唇角,很簡單的心情,她快樂所以他快樂。
白湘憐給他的回應是綻放出更多的笑靨,眉眼間有著說不出的喜樂。
「我要你以後都這麼對著我笑。」
他霸道的命令。
「好,以後我都這麼對你笑,只對你一人笑。」她低聲嬌喃,給予他承諾。
「湘憐,我的愛……」
他動情的狠狠地吻住她唇角的笑花,收緊的雙臂有著等不及擁有她的難耐。
炙燙的吻吻光了她所有氣力,她嬌軟的臣服在他懷中,手中的樹枝輕輕掉落在地,但誰也沒去留意,也不在意;他們所要留意、在意的人就在彼此懷中,其他事物皆已不重要。
風,輕輕吹揚起,拂起兩人的衣衫,涼涼的吹奏著這段不該有的感情,讓察覺到涼意的身軀倚偎的更近、更近。
一絲絲的細雨在屋外飄灑著,日漸寒冷的天候,教人沒半點踏出屋外的意願,全都縮在屋內生火取暖。
小婉怕小姐會凍著,特地在火盆里生了火,再熬煮姜湯來給小姐祛寒,眼看著小姐和衛醉風日益親近,不論她怎麼勸,小姐就是一個字兒也听不進。
身為下人的她能怎麼著?唯有在一旁多看著點,不讓衛醉風有佔更多便宜的機會;但想歸想,可往往她都被指使開去做其他事,沒辦法看得太緊,現下只求衛醉風能恪守君子之禮,不妄動沾染小姐的念頭就好。
「小姐、少爺,請喝姜湯。」小婉捧著姜湯呈給在屋內讀書的白湘憐及衛醉風,獻上姜湯後,她馬上立于一旁,表面上是隨時听候差遣,實際上也是在監視著兩人有無逾矩。
「嗯。」白湘憐輕輕應了聲,並不急著喝熱騰騰的姜湯。
衛醉風放下手中的書,見她沒喝姜湯的意思,干脆拿起案上的姜湯遞至她手中。「湘憐。」
「嗯?」
「今天天候挺冷的,你先喝個姜湯暖暖身子。」
一旁的小婉不動聲色偷看著兩人的動作,衛醉風對小姐這樣溫柔,兩人的相處簡直和情人無異。
白湘憐溫婉的接過姜湯,順從地喝了兩口,見他自己的畫湯倒是也沒動上一口,她細聲央求著︰「你也喝。」
聞言,衛醉風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小婉,你先下去,有事我再喚你過來。」
突然被支了開來,小婉有些錯愕。
見小婉動也不動,他充滿威嚴地低喝︰「下去。」
「是。」小婉心不甘情不願地慢慢退下,身為奴婢的她,哪有反抗主人的道理?況且,她沒忘,小姐特意吩咐過她,說是跟衛醉風說了這宅于是屬于衛醉風的,也就是說她得假裝自己是衛醉風請來的奴婢才行,是以,衛醉風的命令她如何能不听。
輕輕地嘆了口氣,小婉乖乖退下,為他們合上門扉,她沖動的想趴在門板上偷听里頭的動靜,但又怕被發現,唯有黯然退下。
白湘憐見他命小婉退下後,房內僅剩他們兩人,由于這已不是兩人頭一次獨處,她早已習慣,也就沒多想,輕輕啜飲著熱燙的姜湯。
衛醉風迷人的眼眸沉醉地看著她喝姜湯的動作,因為感覺到小婉無一刻不窺伺著他和湘憐,所以他才會特意要小婉退下;小婉這丫鬟膽大得教人懷疑,究竟是誰給她那個權力來管主子的事?
以前他是不知道自己如何管理家里的僕佣,但,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會教家里的僕佣爬到頭上來作亂,看來小婉這丫鬟可得多留意些,他暗中記下。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她輕問︰「你不喝姜湯嗎?」喝下姜湯後,整個身子暖烘烘的,舒服得很,教她慵懶的想睡。
「順如你意。」衛醉風笑得神秘,就著她的手,將她手中的姜湯移至唇邊,輕輕啜飲,緊盯著她的雙眸,仿佛是要吃了她般。
白湘憐被他這麼一看,兩朵漂亮的紅雲倏地襲上頰畔。他盯著她的眼神好專注,好……曖昧,就像每回吻她般隱含著深藏的意義,她羞得雙手幾乎捧不住瓷碗。
長有硬繭的大掌輕輕摩挲著小手,一遍又一遍,挑起她的。
「醉風……」她抵擋不住他的柔情攻勢,嬌羞喚了聲。「湘憐,不要這樣看著我……」他低嘶,眼瞳中呈現出他的掙扎;是的,每當她這般看著他時,他就會覺得她的天地就是由他所撐起的,每每教他想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恣意呵疼。
「為什麼?」她不懂,難道他不愛她看他嗎?
「因為每當你這樣看著我時,我腦海中所想的事,絕對是你所無法承受的。」他的話說得再曖昧不過,熠熠發光的眼眸早已暗示她答案。
聞言,白湘憐羞得雙頰猶似遭烈火狂焚般艷紅,嬌美得教人想一口將她吞下。
「湘憐,我是這樣愛你,幾乎要等不及擁有你那天的到來。」拿下她手中的瓷杯,低嘆地說出潛藏在心中的濃烈情感。愛上她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她是如此善良、純真、美好,他相信失憶前的他對她的情感定與現在無異。
「醉風,你愛我?真的愛我?」白湘憐不敢相信雙耳所听見的話,他說愛她,沒有謊言?是真實的?她是否還在做夢,才會听到夢寐以求的話語自他口中吐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