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惱了,大聲怒喝︰「你在說什麼鬼話?!」
「說鬼話的是誰,我想你我心里有數,再看看你所謂的珠寶,它的光澤與真的珠寶相較可謂黯然無光,如果,此刻有真的珠寶能與之相較,我想,是真是假就再清楚不過。」衛醉風悠悠指出假珠寶的缺點來。
「你、你……別胡說八道,我的珠寶項鏈怎可能造假,各位大爺,千萬別誤信了這奸人的話,他根本是想中傷小弟。」小販急著喊冤,該死!這種小地方怎會有人識得珠寶真假?住這里的人不都純樸得近乎蠢了嗎?
「我有沒有中傷,相信有更好的方法來證實,咱們不妨找位朝奉來當場鑒定,如果是我說話誣蔑了小扮,就任由小扮處置,但若是小扮你真賣假珠寶,不知小扮打算如何做?」他兩手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你……你……」小販怕了,他口吃得不知該說什麼,深怕對方真找朝奉來揭穿他的謊言。
四周的人愈聚愈多,每個人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看這件事,一旁的人來來回回看著臉色各異的兩人,試圖分辨他們話中真偽,看、听了老半天,發現一個是神色自若;另一個則是急得冷汗直冒了,當然,也就可以判斷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又是假話了。
「對,我們去找朝奉來鑒定!」
有人突然大喊。
「沒錯!是真是假,到時就知道了。」
「我去找朝奉來。」一個男人轉身一溜煙跑掉,真去當鋪找朝奉。
小販嚇得臉色都白了,再見四周的人慢慢朝他靠攏,拿著珠寶項鏈的手便不住顫抖,怎麼辦?他逃得掉嗎?
「醉風,是你?我終于找到你了!」一道柔和好听的男音忽然揚起。
衛醉風驚訝地轉身看,只見一名不認識的男子開心的來到他面前,上上下下無禮的打量他。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可知道,在你消失的這幾個月里,我們可是急死了!」慕容逸自顧自地說著。
自衛醉風失蹤後,他便派人天南地北追尋衛醉風的下落,自個兒也沒閑著,到處奔波尋找著,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他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找著人了。
「你是誰?」衛醉風輕擰著眉看著面前的男人,他不認識這男人。
「我?你在開玩笑嗎?我是慕容逸啊!」慕容逸笑著輕捶了下衛醉風的肩頭。
「喂,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這下衛醉風可不高興了,眉峰揪緊,臉色不善地睨著慕容逸看。
他的冷眼冷語,當下讓慕容逸傻眼,他愣愣地瞠目看著衛醉風,實在不敢相信方才的話會出自于生死至交衛醉風之口。
「我剛剛有沒有听錯?」
「你沒有听錯,我要你別對我動手動腳,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
慕容逸自覺受到傷害地大喊︰「醉風,你瘋了!我們是好朋友,你居然這樣對我說話?!」
「我不認識你。」衛醉風心想,盡避對方知道他的名字,但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是他的朋友,可能是僅有幾面之緣的人吧!畢竟如果真是他的好朋友,湘憐應當早對他提過了,是以,他可以非常確定和對方並不熟識。
「你不認識我?你說你不認識我?我們相交八年,你竟然說不認識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昏了頭嗎?」慕容逸氣不過地揚聲道。
「我說不認識你就不認識你,你別纏著我。」衛醉風懶得跟他扯,推開人群直接離去,而快被他戳破罩門的小販則干笑地看著四周的人群,依舊苦思著月兌身的方法。
「醉風,你別走。」好不容易找到人的慕容逸豈會輕易放他離去?他不爽地扯住衛醉風。
突來的猛然力道讓衛醉風想都沒多想直接反手回擊,推開纏人的慕容逸,保持距離。
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反打一掌的慕容逸向後退了幾大步,正巧撞上圍住小販的人群,一時間大伙兒跌成一團,尖叫聲及怒罵聲此起彼落,更顯喧嘩熱鬧。
慕容逸跌在人肉堆上,眼睜睜看著衛醉風頭也不回地邁步離去,心底的震撼無法以言語形容。
他推他?!醉風不但以厭惡的表情看他,甚至還用像對待憎惡之人的方式般,推開他這個相交八年的好友,究竟是他傻了,還是醉風傻了?
不成!不成!他得趕緊迫上,不管醉風以怎樣惡劣的態度對他,在他好不容易找到人時,說什麼都不能放棄!他連忙跳起,顧不得向被他壓著的人肉堆道歉,便急忙跑去追人。
听見後頭傳來的腳步聲,衛醉風煩躁地加快步伐,想將身後的人甩開;如果他所猜無誤,追在後頭的人應該就是慕容逸。
「醉風,你別走!」
衛醉風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一心只想要避開他。
「醉風,你為什麼要逃開?」慕容逸在後頭大喊。
衛酢風的腳步驀然停下,轉身瞪著窮追不舍的慕容逸,此刻,他們已遠離人潮,來到郊外。
「你究竟想做什麼?」衛醉風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問,顯然已被他逼得毫無耐性。
「你問我想做什麼?!我倒要問問你在玩什麼把戲,為何要說不認識我?這幾個月你究竟是上哪兒去?怎麼不跟大家聯絡?難道你不曉得所有人都很擔心你嗎?」
慕容逸也火了,氣衛醉風不曉得大家為了找他有多辛苦,也因害怕他是出了意外而幾乎要急瘋了,結果大爺他卻活得好好的,不管其他人,想到這兒,他就氣得奔到衛醉風身前,緊揪著他的衣襟。
「我沒有玩把戲,也不曉得你在說些什麼?」衛醉風冷漠地拍開慕容逸無禮的大掌。
「醉風,你到底是怎麼了?明明你人就站在我身前,為何我會覺得你變得很不一樣?」
「我並不覺得我有哪里不一樣。」衛醉風懶得跟他東拉西扯,只想快些回家和心愛的可人兒一塊兒看書習字,再不然,他也可以為湘憐畫眉、點額妝,這些事全都比在這里跟慕容逸耗要有趣多了。
「怎會有不一樣?你整個人渾身上下我瞧是沒根骨頭是對的。」慕容逸火大地譏嘲道。
「听著,我不想再听你胡扯下去,別再纏著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衛醉風自認對慕容逸的容忍度已達極限。
「好!在你對我不客氣之前,是否你該先跟我說,這段日子你究竟是窩列哪兒去,好讓我對你的總管有個交代。」慕容逸趁著自己在氣死之前提出疑問。
見慕容逸如此堅持,一副他若不交代清楚,就要與他一輩子糾纏下去的姿態,衛醉風終于讓步。「我一直和我的未婚妻在一塊兒,(此處缺一頁)血笑道。
知交多年,他們對彼此的事皆是一清二楚,明白此刻衛醉風最容不得人說白湘憐的不好,但他偏要說。
「胡說八道!」衛醉風拚命叫自己別去听慕容逸的謊言,湘憐是那樣美好,她的父兄應該也會和她一樣,並不會像慕容逸所言那般。
雖然心底不信慕容逸的說詞,可關于慕容逸對湘憐及她家人的侮辱,這些話他可不會暗暗吞下,全無反應,今日,他會打得慕容逸往後再也不敢造謠生事。
他拳腳並用地打得慕容逸節節敗退,但慕容逸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會讓自己全然處于挨打的份兒,他予以一一反擊。
兩人打得愈久,衛醉風心底也愈來愈佩服慕容逸;若非先前慕容逸說了一堆不得體的話,或許,他會欣賞這個人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