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心頭火因她的話而熄滅,他突然覺得很好笑。原來她趕回來的原因是為了要趕稿,他以為……呵!他還以為她後悔了,變得更加討厭他,使得他一路惴惴不安的趕來問個清楚。
人一旦放松下來,他也就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妳不妨跟妳的小編說,因為妳忙著跟男人廝混,所以稿子來不及寫,不就得了?」他說得很輕松,逗著她玩。
「你瘋了?!」她倏地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簡直不敢相信雙耳所听見的話。這雖然是事實,但她可沒那個臉跟小編這麼說,他不要形象,她還要呢!
「可這是事實不是嗎?我想妳這麼跟妳的小編說,她也說不出話來吧?」他吃吃笑著,覺得那會是很有趣的情景。
「我才不要。」她寧可乖乖拚了老命趕稿,也不要跟小編說出這樣的理由,那實在是太、太丟臉了!她不想成為出版社的大笑話。
「隨妳。」他好心情的倚著牆、坐在她的原木地板上,看她工作。
「喂!你還有其它事嗎?」她暗示著他該離去,再不然也不要像個背後靈似的坐在她後頭,這樣子她寫不出稿子來。
「沒,妳不用理我,繼續做妳的事。」他聳聳肩,好脾氣的回她話,他並不介意她當他不存在。
「問題是你待在這里,我沒辦法專心。」要命!他一來她家,她就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存在,進而回想起白天和他發生過的親密情事,總覺得她的身上還殘留有他的味道。
她的臉皮很薄,不像他一樣厚臉皮;他可以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她可不行。
「哦?那我可以想辦法讓妳專心點。」他壞壞的朝她挑挑眉。
葉沁舲此時正好轉頭瞪他,正巧瞧見他眼底邪惡的暗示,她的雙頰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紅灩灩的很是嬌艷動人。
「你別吵我,我沒時間跟你鬼混。」她警告他最好別亂來,否則她要他好看。
「我想我們可以『橋』得出時間來。」靳衛皮皮的沖著她笑,想再和她好好培養一下感情,發掘出更多好玩的「游戲」。
「別鬧了。」雖然她內心對他的提議很感興趣,不過她尚有理智,且明確的告訴自己不能再混下去了。
「沒跟妳鬧,我是很認真的在建議妳和我一起討論,男女之間的構造有何不同。」他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但一切都是造假,兩人心知肚明。
「那我建議你去翻閱國中的健康教育課本。」她朝他潑了桶冷水,拚命告訴自己,他是上天派來摧毀她工作進度的惡魔,她得把持住才行。
「真無情。」他指控道。
她則對他齜牙咧嘴扮了個鬼臉,繼續工作。
她打了一會兒字,盡避背後的人很合作沒有出半點怪聲,她仍是覺得怪怪的,實在是因為她工作時不習慣身旁有人。
「時間很晚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她停下工作,轉身暗示他回家去睡大頭覺。
「是要上班。」他給予她肯定的答案。
「那你是不是該回家睡覺了?」既然他要裝傻,那她就不客氣了,指了指牆上的鐘,要他慢走。
「我覺得在這里很自在。」他聳了聳肩,並沒有回家的意思。
她白了他一眼。「問題是你很自在我不自在呀!」真是夠了!他要她說得多清楚才肯乖乖走人?
「我並沒有發出聲音打擾妳工作不是嗎?」他無辜的看著她,那表情似在說明她根本就是在找碴。
她長嘆一口氣。「話是沒錯,但我就是不習慣工作時身邊有人,你了不了?」好累!為什麼要在地正忙的時候,還蹦出個靳衛來讓她操煩?
「哦!那現在正是妳習慣身邊有人的好機會。」他堅持不肯讓步。
「靳衛!你夠了!」她氣得跳起來,怒氣沖沖走到他面前,雙手插腰,像只母老虎。「我警告你,隨你愛到我的客廳或是哪都好,就是不許你再待在書房,否則我就給你好看!」她是認真的,絕非虛張聲勢。
他非常好奇的看著她問︰「怎麼個好看法?」
她蹲,危險的半瞇著眼瞪他,雙手不客氣的揪住他的衣領,鼻息囂張地噴吐在他的臉上,一字一字道︰「我會把你全身扒光,再將你扔出去,懂了嗎?」
惡人她是當定了,如何?怕了吧!
靳衛並沒有如她所願,怕得滾進客廳或其它地方。事實上她的警告非常可笑,只要她肯花腦筋仔細想,並不難發現這警告一點也不可怕,可惜她現在趕稿趕瘋了,才會不經大腦思索的說出蠢話來。
「我個人認為妳要將我全身扒光的主意非常吸引人,而我也非常期待。」他的唇曖昧的親吻上她的掌心,眼眸則盯著她瞧,瞧得她全身發燙。
「喂!喂!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把你全身扒光的目的是要把你扔出去,並沒有其它意思。」她覺得有必要澄清,免得他滿腦子思想。
「那也得要妳有本事將我扔出去呀,可愛的葉子。」他低低笑著,他的唇吻上了她的唇,再次品嘗她的甜美。
葉沁舲輕輕嘆了一聲。其實早在他上門來找她時,她就萬分想吻他,而今他吻了她,正好順了她的意,她的雙臂勾住他的頸項,加深這一吻。
真是糟糕,跟他在一起,她的腦袋就沒辦法清晰的思考,總是堅持不了太久就又被他給誘惑了。
她的配合令他滿意的笑瞇了眼,深深的吻著她的唇,大掌也不客氣的忙著探索已然熟悉的嬌軀。
「不行……」她小心抗拒著。
靳衛當作沒听見,雙掌繼續忙碌。
「靳衛,你慢點。」她的唇偷了個空輕道。
靳衛挑了挑眉,仍繼續計劃著將她壓倒在地。
「我的稿子還沒寫完。」她再次重申立場,如果再不寫,真的會完蛋。
「就一個小時。」他向她保證。
「不行。」一個小時也是時間,要知道給她一個小時,她就可以寫很多了。
「妳覺得太短?其實我也這麼覺得,不然兩個小時好了。」一個小時的確不太夠,他委屈一點,改兩個小時好了。
「半小時。」她開始跟他討價還價,半個小時已是她的極限。
「兩個半小時。」他自動加價。
「十五分鐘。」她再減價。
十五分鐘?!他有沒有听錯?「三個小時。」他瞪著她。
「五分鐘!」她也瞪著他,要瞪大家一起來,就不信她會瞪輸他。
「五分鐘?!五分鐘能干麼?如果我真的就五分鐘,妳該哭的。」靳衛突然覺得生氣,這女人到底懂不懂她在說什麼?
「對!而且五分鐘已到,你乖乖坐著,我要工作了。」她笑瞇了眼,像安撫小狽一樣拍拍他的頭,親吻了下他的嘴角,將他的大掌自她的衣衫中拉出,回去坐在計算機前,繼續工作。
靳衛瞪著她的背影,嘴巴張了又閉、閉了又張,最後選擇投降,右手撐著額頭笑了,算了!他干脆不吵她,直接到她房間補眠去。
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告訴她,千萬別再用五分鐘來污辱他的男性自尊。
事情就這麼一帆風順、平靜無波?當然不!
靳衛他低估了女人記仇的能耐,葉沁舲不是隨便任他哄個兩句,就能忘卻前仇舊恨的女人;事實上她記得很牢,而且不介意提醒他,這教他感到非常頭痛。
早知道他會這麼喜歡她,他以前就會少捉弄她一些了,現在也就不會自討苦吃。
雖然他是可以放棄,但他瀟灑不起來,現在幾乎是每天都往她家里鑽,就算她不給他好臉色看,他也一律當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