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炮雞蛋里挑骨頭的挑了挑眉。「你要我放心?!」若不是那晚康橋那樣無禮。或許他還不會這麼討厭康橋,還會看康橋順眼些,不過現在既然康橋已礙了他的眼,那他就不客氣的繼續挑剔康橋。「就我所知,你這次回台的目的並不單純。」
可別當他傻得什麼都不知道,商場上的一舉一動他可是清楚得很。
「是的。」康橋坦承不諱。
蘇曼曼打算開口替康橋向父親解釋,但在接收到母親遞來的眼神暗示後,她住了口。
「我這個人呢,向來是粗枝大葉,一些恩恩怨怨都盡量不沾染上身,我希望我的女兒也是如此,不會被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所困擾。可是你不同,我听說你已私下在進行所謂的報復行動是嗎?」蘇大炮眼神銳利地盯著康橋,看他敢不敢撒謊。
「是的,我的確已經開始進行。」康橋不覺得有必要隱瞞。
蘇曼曼一怔。他們已好久沒討論這事,她沒想到他已經開始進行……不!不該說沒想到,而是她不想去想,她早該猜到以他的個性絕不可能拖延下去。
「你可以確定在你進行報復時,不會波及到曼曼?」他可不想女兒被扯入這場風波中。
「我不會讓曼曼的生活因此受到影響。」換言之,他會傾盡全力不讓郝世文或康少謙找上她,因為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與曼曼無關。
蘇大炮定定看著康橋,思忖著他話中的可信度。康橋看起來十分堅定,眼神散發著絕不會讓曼曼受委屈與干擾的訊息,這是男人間的承諾。
「我還是不喜歡你。」蘇大炮坦言道,即便認定了他不會讓曼曼受到干擾波及也是一樣。
「我知道,可我會努力讓您不再討厭我。」康橋笑著說。
「是嗎?話別說得太早。」想要他不討厭康橋,康橋還有得等。
「康橋,我們隨時都歡迎你來家里玩。」方可瑤不理會丈夫的態度,誠摯邀請,她可不想見到康橋每回上門都要吃丈夫的閉門羹。
「謝謝蘇嬸嬸。」有了方可瑤當強力後盾,康橋可說是勝券在握。
「哼!你別得意得太早。」蘇大炮冷冷一哼,要他別太高興。
「是。」康橋也不管蘇大炮說什麼,他一律說是便是。
許是康橋一切都順著他的話說,讓蘇大炮沒法挑出康橋的毛病來,唯有將不滿暗藏在心中,等待日後慢慢發泄;反正他時間多,可以慢慢跟康橋耗,不怕!
見父親的態度不再強硬,蘇曼曼放心的和康橋相視一笑,先前是她太擔心了,早忘了康橋滑頭的個性,他是有辦法取得父親的認同。
就在氣氛較為和緩之際。夏侯尊正好開著車送蘇翎回家,順道進門拜訪。
蘇大炮一見到夏侯尊,他的臉色是沒以前的臭,不過也沒好上多少;看在上次夏侯尊陪著他追出去的分上,他對夏侯尊的態度是好了不少。
「爹地、大媽、曼曼姊我回來了。」剛由片場回來的蘇翎跟大家打著招呼,一雙眼直盯著康橋看,從夏侯尊口中,她已得知康橋和曼曼姊的事。
「小翎,妳累了吧?吃過了嗎?要不要讓陳嫂為妳下碗面或什麼的?」方可瑤細聲詢問。
「不用了,剛剛我和尊在外面吃過了。」蘇翎笑著說。
「那就好。」
對于蘇大炮的冷眼相對,夏侯尊早已習慣,他仍是笑著跟在場所有人打招呼。
蘇大炮耳尖听見他對康橋說的話,仿佛兩人很熟似的,于是他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們兩個認識很久了?」
「是的。我們在西雅圖就認識了。」夏侯尊沒多想就直接道。
幣在康橋嘴角的笑容登時凝住,他的腦子響了一聲警鈴,果然接著便看見蘇大炮臉拉得更長更臭,對他們倆的關系很不滿。
蘇翎忙對男友使眼色,要他別多話,免得惹爹地又不開心了。
「我常听人說『物以類聚』,果然是真的。」蘇大炮冷冷道。
什麼樣的人交什麼樣的朋友,愛惹人生氣的人交的朋友也是相同,光是為康橋和夏侯尊友好一事,就讓他對康橋的態度又轉壞。
發現自己在無意中害了好朋友,夏侯尊絲毫不感到愧疚,反而開心得很;他被蘇大炮嫌棄得夠久了,多個人來與他分擔也好,哈!炳!
康橋看出夏侯尊在心底竊笑,不禁懷疑夏侯尊是不是故意將他拖下水?在他好不容易取得蘇大炮些微的好感之後,他真恨不得從未與夏侯尊認識友好,直想活活掐死得意洋洋的夏侯尊。
方可瑤見在場三個男人各自角力也不禁搖頭,男人啊!
蘇曼曼和蘇翎也覺得眼前的情況變得好笑,兩姊妹相視一笑,也不再管父親對男友惡劣的態度。
隨他們去吧!就當他們把對彼此的怒火當成生活調劑,不管了!
郝世文與康少謙兩人都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
郝世文多年來向全球國際銀行貸了許多資金來擴充公司與轉投資,但正好遇上全球經濟不景氣的窘境,導致他虧損連連,每個月為了支付龐大的利息,就足以讓他忙得焦頭爛額,到處調頭寸。
本來康橋以全球國際銀行執行長的身分出現時,他喜出望外,想說有救了,憑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根本不怕康橋不信他。
他是將康橋想成康父,一樣心軟好掌控,再加上那晚在宴會上相遇時,也不見康橋對他有何不滿,想是早已放下過去種種,他自覺一切都沒問題,況且有康橋在全球國際銀行里護航,他有啥好擔心的?
但結果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康橋根本沒幫到他,他三番兩次為了上千萬的利息要求見康橋,卻一一被打回票,銀行內部的人不是說他正在開會就是剛好外出,想見康橋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郝世文的心漸漸涼了,暗忖著自己那晚是不是被康橋給耍了,事實上康橋根本還記恨著當年的事?
每個月銀行都無情的催促他繳交利息,連平日與他友好的經理都不再賣他面子,讓他拖延時間,再加上公司的營運狀況每下愈況,肩上沉重的壓力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
他失去了往日的風光,朋友見了他像見鬼似的一一離他遠去,唯一的獨子又不成材,整天除了伸手跟他要錢出去花天酒地、又賭又嫖。什麼事也不會,他再也無法高枕無憂的囂張度日。
短短幾個月時間,他像是瞬間老了十歲,可他的困境仍舊沒有解決,反而有更加惡化的趨勢;若他再付不出銀行利息,要不了多久,他的資產就會被查封拍賣,畢生心血將付諸流水。
一想到這兒,他改變態度,不再大剌剌的粗聲要求見康橋,而是低聲下氣乞求能見上他一面,但同樣吃了無數次閉門羹,踫了一鼻子灰。見不到人就是見不到人,他實在莫可奈何,只能坐困愁城,眼看著屬于他的東西一一失去。
康少謙的情況沒有比郝世文好到哪去,當初在卷走康氏資金的風波過後,他就回台開了間小鮑司,過過當董事長的癮。
由于他本來就沒有經營企業的能力,所以公司的盈利與人事支出只能勉強打平,但他並不在乎;因為他要的是頭餃,只要向人遞出名片時,上頭大大印著董事長三個字,能夠漂亮又威風就夠了,反正他身邊有的是錢,虧點小錢不算什麼,公司的事交給下屬去決定就好。
但這一切在康橋出現後全都變了調,他心慌意亂,怕康橋會取回不屬于他的錢財,所以他積極參與公司所有決策,努力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好衍生出對抗康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