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康橋 第28頁

郝世文腦海中登時晃過許多畫面︰他惡意嘲笑康兄,不顧對方哀求,不顧往日情分,硬是逼康兄還錢……他的心一陣一陣寒,冷汗直冒。

他想到了康兄最後的下場,抖顫著聲問︰「康橋這是要逼死我?」

「不,他沒有要您的命,他沒打算那麼做。」她搖搖頭。

「但我若失去了手中握有的一切,就像失去了性命,妳懂不懂?!」郝世文怒吼。

「可是您現在失去的,原本就不屬于您個人不是嗎?」蘇曼曼提醒著,他手中的錢時多是取之不義。

「不!是我的!只要再給我機會,我可以再掌握一切。」郝世文硬是不肯接受現實,不住搖頭,不住低喃。

「很抱歉,我幫不上您。」

「為什麼?為什麼要奪去我的一切?我努力了這麼久,到頭來不該是場空!」他拋棄朋友情義,得到了所有,可現在卻要失去全部,這算什麼?!

他不住搖首,腦海中晃過更多影像,是他年輕失敗時,康兄和善的對他微笑,拿出錢幫助他的畫面,緊接著又轉換成康兄失敗,他惡劣的上門討債,兩人的態度有如天壤之別……

「我不甘心,不甘心。」他臉上的神色十分復雜痛苦。

「您好自為之吧。」言盡于此,蘇曼曼不覺有必要再和郝世文多說什麼。

第十章

不論郝世文再怎麼不甘心,不屬于他的終究都失去了。

為了防範他失去理性再找上蘇曼曼,蘇大炮特別明令公司守衛不許讓郝世文進公司一步!

郝世文在康橋與蘇曼曼身上皆踫了大釘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屬于他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

他失意、他痛苦,他莫可奈何,獨子又在外頭欠了一債要他償還,他每日以惡狠狠詛咒康橋為首要要務!他酗酒,他愁苦,想盡辦法要挽回一切!

他真的不甘心啊!他努力了這麼久,斤斤計較、機關算盡,怎麼可能會落得如此落魄的下場?

每天債主惡形惡狀上門討債,原先與他友好的朋友早跑得一乾二淨,而獨子因為不想承接龐大債務,老早不告而別,連個音訊都不留,讓他獨自收拾爛攤子……他恨啊!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康橋造成的,他非要向康橋討回公道不可!

因此他日日夜夜策劃著,要康橋跪在他腳邊求饒,否則這口氣說什麼他都咽不下去!現在他已成了商界茶余飯後的大笑話,他非得要讓眾人改觀。再也不敢背地里嘲笑他不可!

他像只毒蛇躲在暗處伺機行動。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表面上他佯裝接受這樣的結果,藉以松懈眾人對他的戒心,實際上他在等待最好的時機——

終于讓他等到蘇曼曼在停車場落單的時機,他趁著警衛不備,以哥羅芳將蘇曼曼迷昏,再駕車將她綁走。

嘿!嘿!他就知道他不會永遠都處于劣勢,該是讓康橋和蘇大炮吃苦頭的時候了!為了綁架蘇曼曼,他已事先計劃周詳,待事成之後,拿到大筆贖款,他才不管什麼債務,直接搭上安排好的漁船,偷渡出海到國外逍遙去。

想到完美的計劃,他賊賊的竊笑,將車行駛到郊外山區的l間破屋。

他早就連地形都勘查好了,這里人煙稀少,罕有人至,將肉票囚禁在這里是再恰當不過。

他將車子藏到茂密的樹林里,以免突然有人經過會發現;再將昏迷的蘇曼曼猶如布袋般扛在肩上,扛進破敗的小屋里,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在地上。

人已到了他手里,郝世文等于是勝券在握,開心的蹺起二郎腿、喝著米酒頭。

有蘇曼曼在手,他才是發號施令的頭頭!他並不急著跟康橋或蘇大炮連絡,先讓他們緊張個幾天,再連絡也不遲。

他快樂的吃著花生米,喝著米酒頭,想著自己已有許久不曾如此快活。

爽快啊爽快!他抖著腿想象著康橋和蘇大炮得知蘇曼曼被綁架後鐵青著臉的模樣,覺得有趣極了,不住吃吃發笑。

「蘇曼曼啊蘇曼曼,妳怨不得我將妳綁來,要怪就怪妳那個男朋友吧!」眼角覷了眼猶在昏迷的蘇曼曼,他並不覺于心有愧。

他哪有錯?錯的人可是將他逼上絕路的康橋!如果康橋肯讓銀行再緩一緩,不要急著向他催討利息,不要向法院申請查封他的財產,他豈會干下綁架的事來?!

所以該反省的人是康橋並不是他,他將一顆顆花生米丟進嘴里,皺著眉喝著辛辣的米酒頭,再瞧瞧暫且供他棲身的破敗小屋,不住搖頭。

以前的他可不曾過過如此寒酸的生活,什麼花生米?什麼米酒頭?他可都是喝紅酒、白蘭地,搭配著上好的下酒菜,而且還有佣人服侍,優雅的坐在豪宅內;現在這下等人的生活,全都是康橋賜給他的,他不狠狠敲康橋一頓怎對得起自己?

「×××!」隨口罵了句粗話,繼續喝他的酒,想象著大把現金就要送入他的口袋。

昏迷許久的蘇曼曼被口鼻間那股甜膩的味道給嗆醒,她噁心的想吐,頭也覺得昏沉沉的,四肢全都使不出力來。

她想撐起身體,卻發現雙手雙腿無法自由運用;她眼神迷蒙的看看四周,只見一片髒亂,發現自己似乎是躺在地上。

這里是哪里?她怎麼會在這邊?

腦中一片混沌,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想起自己在公司的停車場遇見郝世文,正當她想叫人來時,已被郝世文迷昏,接下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麼是郝世文將她帶到這來的?他想做什麼?

一想到郝世文此刻什麼都沒了,極可能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來,她馬上努力保持神智清醒,想要找機會逃跑。

郝世文發現她醒了,尖著聲問︰「怎麼?醒來了?」看到她就像看到康橋,一樣令他不快。

蘇曼曼警戒的將視線移往聲音傳來的方向。她的嘴被塞了塊破布,手腳都讓粗麻繩給綁了起來,連要動一下都困難。

「不要這樣瞪著我看,要怪呢,就怪康橋,全是他害妳被我綁來,我可是無辜的。」郝世文涼涼對她說道。

听他這麼說,盡避心底不贊同,不過礙于嘴巴被封住,加上她人又在郝世文手上,她聰明的沒做任何反應,以免激怒郝世文。

「其實呢,說句公道話,除了怪康橋外,妳也該怪妳自己!先前我那樣求妳,誰教妳無動于衷,甚至還要警衛別讓我進入公司?!但是你們千防萬防仍是出現漏洞,我還不是照樣出現在妳公司,還很順利將妳給綁來。」郝世文得意洋洋大笑。

為了順利將她綁出,他特別偽裝成大樓清潔人員,這會兒可不就是讓他逮著機會了嗎?他們這些人的頭腦都不如他來得精明,既然如此,就乖乖等著他出招吧!

趁郝世文得意宣布他的成就時,蘇曼曼使勁扭轉被反綁在背後的雙腕,企圖要掙月兌開來,可事實證明她是徒勞無功,只是讓雙腕受傷,被綁住的結並未掙月兌開來。

「別試了,我綁得很牢靠。」像是看穿她的意圖,郝世文冷冷一笑,要她別白白浪費力氣。

蘇曼曼一怔,停止掙扎,不再白費力氣。如果換作她是郝世文,同樣會綁得很牢靠,不可能讓肉票隨隨便便就掙月兌開來,是她太天真了,竟妄想會有一線生機……

「妳說妳值多少錢?」郝世文冷笑反問她。「三百萬?五百萬?還是一千萬美金?妳認為康橋和蘇大炮肯為妳付出多少?」

這一回不狠撈一票他絕不甘心!不如就跟康橋和蘇大炮開價一千萬美金,無論是誰給的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取得這筆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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