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繁星點點,盈盈泛光輝,無言的看盡世間所有秘密與謊言。
盎有節奏的浪濤輕輕拍打著岸邊,于黑夜中更顯其沉穩。嘩啦!嘩啦!一聲接一聲,像極了男人的心跳聲。
雪白柔女敕的手掌輕輕掬起溫熱的水,復又極其緩慢地將它傾落,水流聲伴著海浪聲點點落入熱水當中。
薄霧般的熱氣點出兩具相貼的身軀來,朱唇噙著—抹微笑,仰頭看向星空;耳邊听著海浪聲混著男人的心跳聲,手指則頑皮地玩著溫度剛好的熱水,激起點點漣漪。
「你心情很好?」封爵舒服地浸泡在熱水中,低頭問著懷中的女人,黑發上的水珠輕輕落在女人肩上,緩緩滑過細致的肌膚,恍若他的手指般,在她身上留下淡淡愛痕。
封爵那雙最為人稱道斯文和善的眼眸,此刻僅留下激情過後的慵懶,修長的手指點住在她身上滾動的水珠,改以唇在她肩上印下輕吻。
「你知道的,我喜歡這兒。」抬起縴縴素手,指著天上點點繁星,浴室里特殊的玻璃可以使在里頭泡澡的人對外頭風景一覽無遺,而外頭若有人私闖卻也窺不得屋內半點春光,可見封爵當初命人建造這間浴室的用心。
「有多喜歡?」
「很喜歡、很喜歡,尤其是有你陪在我身邊。」姬若歡仰頭望進他的眼,如絲如媚的單鳳眼眸里寫滿柔情,嬌嬌軟軟的嗓音似會蝕人心骨,再加上她柔若無骨、身無寸縷地倚在封爵懷中,換作是聖人,面對此情、此景,相信也會把持不住。
「若歡……」
「嗯?」仰起的朱唇輕輕的吻著他長出點點胡渣的下巴,柔柔軟軟帶著魔力的親吻,一點一滴吻進男人的心,柔柔淡雅的香味沁人男人的骨膚。
「我要你……」大掌由後輕捧起她的臉,再也忍受不住她挑逗似的親吻,密密實實地吻住嬌艷欲滴的朱唇。
兩唇相濡交纏,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火焰,又迅速竄燃起。
姬若歡轉身坐在他的大腿上,親密地與他相貼在一塊兒,感受他的炙燙。
「我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她吐氣如蘭,用力卻又不至于使他疼痛地咬了他的唇一口。
封爵深深的凝視著她,雙眸布滿,突然狂猛地吻上她的唇,雙臂緊緊的鎖住她,像是要將她緊緊瓖在懷中一般。
水花隨著激烈的動作飛揚起,本該冷卻下來的熱水已開始慢慢沸騰,兩具身軀緊緊糾纏著,不只是讓彼此燃燒,同時也讓夜火速燃燒。
在這個沒有其他人的秘密地方,他們是專屬于彼此的,再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親密,也沒有人知道他們親密如斯……
第一章
封爵,封家最為少欲少求之人,斯文俊秀的外表對人毫無威脅,所有封家人都知道,只要有麻煩找封爵就沒錯了,他會在談笑間化危機為轉機,將一切事情都給擺平,眾人在佩服他之余,對他也就更死心塌地了。
他毋需說想要什麼,自會有人自告奮勇地為他呈上所想要的事物,他不爭權、不奪利,一切以家族福祉為前提,所以他不是封家的大家長,只不過是個默默地為封家付出的爛好人。
但,封家所有決策、投資在台面下都會經過他的手,不為什麼,只因大伙兒認為他可以把事情處理到最完美的地步。況且以他不愛出風頭的個性,是不怕會有人知道事情的處理是經由封爵的同意,領功的人依然是自己,大家何樂而不為!?
像螭龍玉鎖就是最好的一例,他從沒說想得到過,僅是隨口提了下,家傳玉佩寶物流落在外百年來,封家子孫到了這一代尚未有能力尋回,委實對不起歷代祖先,于是便有一群人前僕後繼。搶著替他將螭龍玉鎖帶回。
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動機,畢竟他是那樣和善完美,所做的事、所說的話,全都是為了家族利益出發,不曾為了個人私利,這也是大家服他的原因。
此刻的他,正在封家當他文弱的少爺,待在畫室里舞文弄墨。等著表妹——秦舞狐為他送上螭龍玉鎖來。
听著外頭傳來疾奔的步伐,勁力十足的筆鋒完全不受影響,繼續畫著他的山水畫。
「封大哥,不好了!」門「啪」的一聲,遭人用力打開闖入。
「怎麼了?」封爵猶是氣定神閑,畫著他的山水畫,頭也不抬一下。
「舞狐本來已經到手的螭龍玉鎖被姬若歡搶走了。」來人為舞狐的努力到頭來成了一場空而感到忿恨不平。
「哦?」
筆鋒停了兩秒,若不專心看,是不會留意到的。
「姬若歡和舞狐向來不合,我真不曉得她心底在想什麼。」說到姬若歡的惡行,不由得令來人口氣惡劣。
「她們是鬧著玩,不會有事的。」封爵輕笑,沒將兩個女人的不合放在心上。
「鬧著玩?我可不以為姬若歡是鬧著玩的。封大哥,你人好心腸軟,你不曉得姬若歡那女人做了什麼事。」來人停了話,喘口氣,差點被口水噎個半死。
唉!不是他愛說,封大哥對人太無防備之心了,難怪老是吃虧;當然,讓封大哥吃虧的人最是可惡,簡直是狼心狗肺、沒有人性,否則怎會欺負封大哥這樣好的人。
封爵仍不覺有啥大問題,笑了笑,繼續沉浸在他的水墨畫世界當中。
「那個狐狸精做了什麼?」帶著心愛男友回封家的秦舞狐,直接來到書房,想介紹表哥和華梟認識;她人剛到門口,听到有人在抱怨姬若歡的事,心下大喜,立刻同仇敵愾地跑了進來。
太好了!終于有人知道她常常被姬若歡欺負,替她出頭來了,果然壞人是無法得意太久的。
華梟好笑地跟在她身後,一踏入書房,他便看到低頭作畫、看似仙風道骨的封爵,那樣斯文的氣質是很好的偽裝不是嗎?難怪秦舞狐會對封爵再崇拜不過。
可惜這種斯文的表相沒能騙得倒他。
「舞狐,你回來了,肩頭的傷勢如何?」
封爵毫不意外地看著表妹平安歸來,對表妹露出溫暖一笑,關心詢問她的傷勢。
舞狐在華家發生的事,他全都知曉,毋需他派人去調查,自是會有熱心人士雞婆的提供消息;是看準華梟不會由著舞狐白白受傷,所以他才沒插手管這件事,否則他絕對會讓司馬射好看的。
秦舞狐甩甩手臂,向表哥保證。「我的傷都好了。」呵!真好,她就知道表哥很關心她。
「我想這位一定是華先生,謝謝你一直照顧舞狐。」封爵見到對表妹一臉寵愛的華梟,微笑地和華梟打招呼。
「哪里,你太客氣了。」華梟極其自然的跟他哈啦,並不會感到不自在。
「呵,華梟,我跟你說過了吧!我表哥是個很好的人。」秦舞狐忍不住在愛人面前夸贊自己的表哥。
兩個男人在見面的時候,便已模清對方的底,兩人意會一笑,沒多作表示。
「你們听我說。」
房里另一個男人可沒興趣看他們互相自我介紹,還有更棘手的事等著他們去辦。
「到底是什麼事?看你急的。」
秦舞狐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被搶走玉的人是她,他在急些什麼。
封爵笑著請華梟坐下,回頭繼續為快要完成的畫作繼續執筆,雙耳分出點空間听來人所要抱怨的事。
華梟和秦舞狐坐在雕飾精美的紅木椅上,兩人自動自發地為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品茗,听來人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