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男人沒功夫在身,好欺負得很,現下想想,是他們太低估這男人的本事了。
「我不許你用你的髒手踫她,听見了沒?」他只想令她忍受一下那群男人令人惡心的氣味,可不表示他可以忍受旁人隨意踫觸她的肌膚。
「可惡!你說不踫便不踫嗎?我偏踫給你看。」
王老大卯起來,火爆地又將他的狼爪探向宮煙柳。
這回他不僅止于模她的小臉蛋,還要模她雪白的小手。
「老大!」小嘍羅們害怕地叫了聲,難道老大看不出來這個男人不好惹嗎?為何還要在大老虎的嘴上拔毛?」別吵!我要這男人為他剛剛所做的事後悔!「
王老大怒喝一聲,大掌又探向宮煙柳,這回他是雙掌齊出,一手向她的瓜子臉進攻,另一手則是鎖定她那柔若無骨的小手。」不!「宮煙柳閃躲到一旁,她長這麼大,還未見過如此無禮無恥之徒,當場嚇得她花容失色。」找死!「仇絕眸中厲光一閃,白影飛快地自他右手飛出。」啊--我的手!我的手上’便見王老大倒地哀號,雙手各插著一枝竹筷,鮮血淋灕。
「老大--」小嘍羅快嚇死了,他們沒人看見男人是如何出手的,僅知眨眼間老大就受傷了,現下該如何是好?
「殺了他!快點替我宰了他!」他的手快病死了!
「是!老大,你放心,我們會替你報仇!」小嘍羅們互看一眼,終于戰勝恐懼,決定和男人一決勝負。反正他們人多勢眾,不怕打不贏,況且他們是這附近有名的惡人,如果來個臨陣月兌逃豈不是笑掉眾人的大牙。
「很好,不怕死就來。」
爆煙柳嚇得說不出話來,怔怔地看著仇絕。明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她不受王老大侵犯,可他阻止的手段似乎過于……殘忍些,是她從未見過血腥暴力才會如此大驚小敝嗎?
她輕問自己。
「大伙兒一塊兒上!」小嘍羅們沒考慮到雙方實力差距頗大,一心想為老大挽回失去的顏面。
「殺了他!把他的女人搶過來!」眾人吆喝,齊攻向仇絕。
仇絕依舊是一派悠閑等他們攻過來,再以竹筷作為武器,-一射向他們握刀的右手腕。
登時,茶棚里陷入一片慘不忍睹的哀號中。
爆煙柳看得心驚膽跳,當他真心要傷一個人時,下手恐怕會很重、很重,那絕非是她所能想象的。
「你害怕嗎?」轉過頭,便見她瞪大眼害怕的模樣,他輕問。
「我……我認為趕跑他們就好,不用傷到他們。」
她慢慢地道出她的想法。
「是嗎?不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不會輕易離去,你可明白?」她的想法無知到令他覺得可笑。
「總會有方法教他們不再來不是嗎?」
「對,而我就是以他們不敢再回頭的方法來對付他們。」他笑了笑,並不覺自己的方法有錯。她並不知,這群人還沒真正惹惱他,若真是惹惱了他,下場不只是傷了手腕,他會讓這群人死得很難看。
「我還是認為……」她沒辦法認同他的觀點。
「就是因為你有如此想法,才會不斷有人找上善良可欺的你,不是嗎?」大天真了!簡直是天真到無知的地步。他不屑地哼了哼,不知邪惡如宮邪城是怎麼教導他的女兒,居然讓他的女兒和他本人是個性相反的人,可笑之至。
「我……」她的想法錯了嗎?她不懂。
「你還是適合窩在你父親為你打造的樓閣瓊台中。」江湖詭譎不似她想的簡單。
輕嘆了口氣,她不知該如何扭轉他的觀念,或許他覺得她無知可笑,但她卻不覺自己的想法是錯。
「不該如此的。」
「什麼?」他納悶地看著她。
「你不該是這樣的人。」她搖搖頭,她想,以前的他定不是如此殘暴不仁。
「哈!的確,這可要感謝我的仇家。」他朗聲大笑,她以為他願意在一夜間迅速成長嗎?他也不願,可他不得不!
看著他笑,她的心蒙上一層淡淡的悲哀,她情願他哭,哭出心底的悲痛,也不要見他這樣笑。
他大笑著,心底的憤恨不斷涌上,望著她,就像看見宮邪城正得意地狂笑著,坐在他面前。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是宮邪城的女兒?!為什麼她卻又如此吸引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究竟誰能來告訴他,為他解答!
他心神紊亂地瞪著她看,雙手渴望襲上她的頸,只要他稍一用力,她馬上就會香消玉殞,他就不會感到為難……
沒錯!要她的命猶如反掌折枝般容易。
動手啊!快點動手!只要動手殺了她,他的痛苦、他的猶豫就會馬上解除,他又會變得像以前一樣。動手……動手……一股邪惡的聲音正催促他行動,他慢慢地靠近她,嗜血的眼眸鎖定在縴細的頸子上。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的眼神怪怪的,她輕問。
他沒有回答,不!懊說他已听不見其他聲音,一心一意只想取得她的性命。
忽地,眼角余光一閃。「小心!」他立刻抱著她滾落在地。
在落地的同時,他的手臂卻傳來陣陣刺痛。
爆煙柳被他緊抱跌落在地,有他的雙臂保護著,她沒摔傷。
「怎麼了?」她不解。
仇絕悶哼一聲不答話,他察看逐漸發麻的右臂,只見一枚銀針插在手臂上--針上有毒!
他不悅地拔下臂上的毒針,該死!他居然失神到沒去留意四周情況,更該死的是那枚毒針明明是朝著宮煙柳射去,他為何要代她受針?!
沒有道理!謗本就沒有道理!在毒針射來之前,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殺她了,為什麼還要救她?
他悶悶地瞪著懷中的女人,想著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
「哈!炳!炳!」原來一直緊盯著他們的女人是萬凝霜,好不容易趁著他們不注意,施放出她特別調制的毒針。
快意啊!先前都是她著了宮朝陽的道,她皆是強忍著憤怒等待時機好報仇,可惜宮朝陽身旁有聶宇守護,她根本近不了宮朝陽的身。算是上天可憐她,讓她在茶棚與宮煙柳遇個正著,傷不了妹妹,
這個仇她總可以找姐姐來報,反正只要是宮家的人,都算是和她萬凝霜結了梁子,她一個都不放過。
雖然被她毒針所傷的是,宮煙柳身邊的男人,不過也沒差了,她想,毒針刺在男人的身上,恐怕會比刺在宮煙柳身上更要教她痛苦,她不禁得意地大笑。
「你是誰?」仇絕拿著毒針瞪向她。
「我是誰?好!我就讓你知道,好讓你死個明白,我叫萬凝霜,是萬劍門門主萬大豪的獨生女。」
萬凝霜驕傲地報上名號。
爆煙柳倒在他懷中,看著萬凝霜,心中大驚,直叫糟。他們宮家和萬劍門結仇的事,連她都曉得,萬凝霜是不會放過她的,但……此事與仇絕無關,或許她可以說服萬凝霜別找仇絕的麻煩。
「原來是你這個被聶宇拋棄的女人。」他嘲笑她的遭遇。
「你說什麼?!」萬凝霜聞言,恨得牙癢癢。現在她最痛恨旁人在她面前提起聶宇是如何待她的,她沒有錯!她是如此的完美,是聶宇不好,沒有眼光才會選上宮朝陽那個賤人!
「我說你是聶宇不要的女人,有何不對?此事江湖上人人知曉。」仇絕慢條斯理地重復一次,讓茶棚里的人都听見他說的話。
「該死!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侮辱我!」萬凝霜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爆煙柳不清楚仇絕同萬凝霜說了什麼,僅知萬凝霜的眼眸中凝聚了更多強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