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甜心 第2頁

要準備十來張嘴巴的晚餐可是項大工程呢!

听著熟悉的海濤聲,司茉莉的思緒不由得飛到好久沒想起的過往。

她的老家其實是在台北,但雙親卻在一年多前因飛機失事而過逝,幸而留下了大筆的保險理賠金,所以司茉莉的生活是無虞的。雖然雙親剛逝世時,曾有一些不知打哪兒冒出的親戚,想借由領養她好私佔這筆理賠金,所幸當時司茉莉已成年,不再需要監護人。

而後她又以學校開學為由,躲回花蓮繼續念她的護校,才終于擺月兌了那些如狼似虎的「親人」。

除了幾個比較親近的親朋好友知道她的下落外,司茉莉現在可算是與台北完全斷了關系。

今年夏天,她即將從護校畢業,但司茉莉已經決定了,她要留在花蓮的醫院工作,不再回台北。

這個位在海濱的家,其實也是雙親的遺產之一。

因為有這個住所,讓司茉莉在畢業後,有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太陽已完全沒入海平線,司茉莉加快了手中翻炒鍋鏟的動作,小家伙們應該也餓了。

屋外突然傅來一陣又一陣的吠叫聲,接著,門外又傳來以爪耙抓門的聲響。

司茉莉覺得奇怪,小家伙們一向安分,怎麼會突然吵鬧?

難道是新來的小可跟它們打起來了?

擔心是寵物間不和,司茉莉放下手上的鍋鏟,連忙往外沖去。但司茉莉才走出家門,卻只見到一只壯碩的黑狗蹲坐在門口守侯,一見到她出現,便咬著她的褲管,像是想把她帶到哪兒去。「硬漢,怎麼只有你在?其他狗狗呢?」

狽兒們向來只會在門口玩耍,現在怎麼不見了?

司茉莉心下疑惑著,遠遠的又傳來吠叫聲,這次,司茉莉總算听清楚了,吠叫聲是從海邊傳來的。

迅速拿了支手電筒,司茉莉讓硬漢領路,往海邊的方向快步走去。司茉莉在這兒也住了一年有余,從沒出過事情,這會兒狗兒們不尋常的舉動,讓司茉莉不由得也緊張起來。

一人一狗越接近海邊,狗兒們的吠叫聲也越見清晰。

花蓮的海岸本身並不易行走,濱海的陸地更是沙岸、石岸混雜,再加上夜晚的視線不明,當司茉莉好不容易找到狗兒時,她早就不知跌了幾跤。

「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司茉莉小心翼翼踩在大小不一的石塊上,一步步走近三只狗兒圈成的小圈圈。

手電筒的亮度不夠,在這個連月亮都看不見的夜晚,司茉莉只能勉強看到三雙亮晃晃的眼楮正瞧著她。

「你們在玩游戲嗎?該吃晚餐了。」

再向前跨了一步;而腳下卻突然踩到一根軟中帶硬的物事,司茉莉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這不是堅實的石塊,更不會是被游客留下的垃圾,而且,她正踩在「它」身上的某個部分。

倏地,司茉莉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則她曾在電視上看過的無名尸新聞。見到主人到來,狗兒們便來到司茉莉的腳邊,團團轉著或是汪汪吠叫,企圖引起司茉莉的注意力。

輕輕移開自己的腳,司茉莉強忍著心中的害怕,將手電筒的光圈移到腳下,毫不意外的看到一雙濕漉漉的長腿,而她剛剛留下的腳印,還印在「它」的左腳上。

「它」是個男人!

男人腿上的西裝褲樣式,與他腳下的皮鞋,都告訴司茉莉這個事實。「司茉莉,加油點,你可是未來的護士耶!又不是沒見過死人!」

喃喃的為自己打氣幾句後,手電筒的光圈繼續向上移動,總算看清對方的身體非常完好,似乎沒有被破壞的現象。

不是腦中描繪的破碎尸體,這個事實讓司茉莉大大的吁了口氣。

可是,他真的死了嗎?

小小的疑惑總算跳人司茉莉的腦中,因為狗兒們的態度,實在不像是對待一團可以拿來吃食的「食物」。

心念一動,司茉莉連忙上前探測男人的脈搏與氣息。

體溫似乎偏低了些,但脈搏還在跳動,而且呼吸也還算穩定。「慘了,我應該先送他去醫院嗎?」

一確定人還活著,另一個問題就自動蹦出來了。

說實在的,她住的地方還真有些偏遠,要是叫救護車來,恐怕不知得等到民國幾年。

側眼瞟見男人一身濕衣濕褲,一只手還泡在海水里,司茉莉不由得嘆了口氣。

如果讓他繼續待在這兒吹海風,不出半個鐘頭,他肯定染上肺炎。「算我命苦一點,帶你去我家羅!你最好不要大重,讓我拖不動。」

也不知是司茉莉真有神助,還是怎的,一路上雖然走走停停了好幾回,但總算讓她將人給「拖」回家了。

勉強將男人丟上了她那張單人床,司茉莉這才注意到,男人的身長,居然硬生生比她那張小床要多出一截。

不得已,司茉莉只好委屈那雙長腿懸在床外。

迅速端來一盆熱水,再擰了條熱毛巾,司茉莉開始為他清理傷口,並換下濕透的衣物。

除了男人背上有局部的輕度的傷算是較嚴重的傷處外,男人身上其余的傷口都只是些瘀青及小擦傷,應該是被海邊的砂石所傷。

為了避免再度壓迫到男人背部的的傷,司茉莉在清理完男人身上的傷口後,勉力將男人翻過身,讓他的背部向上,這才著手欲處理男人污髒的臉孔。

在清理好男人身上的傷口後,司茉莉這才想起,家里並沒有適合這男人身材的衣服,不得已,只好草草以薄被蓋著男子修長的身子,以免著涼。

所幸夏夜的氣溫還算溫暖,雖然只是一條薄薄的被子,但男人的身體很快的就不再冰涼,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本以為男人的臉是被沙土所弄髒,但在光源充足的日光燈下,司茉莉這才注意到,男人的臉幾乎被半干掉的暗褐色血液所覆蓋,左側太陽穴附近的一道撕裂傷,應該就是最大的元凶了。當血跡被清理干淨後,司茉莉因男人英俊的臉孔幾乎窒住了呼吸。

「天!你會不會帥得太沒人性了……」

司茉莉的小手幾乎要情不自禁的撫上他的臉。

罷剛她專注于手頭上的工作,所以司茉莉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長相,當然更沒注意到男人壯健的體魄。

現在一閑下來,司茉莉馬上被眼前的「美色」完全吸引。

這男人……怎麼會這麼帥啊?

散亂且微濕的黑發,此刻卻是野性十足的象征;古銅色的肌膚及賁起的肌肉,在在宣示這個男人酷愛戶外運動;五官深刻得像是用刀鑿出來的,剛毅的輪廓是十足十的男人味。

濃黑的眉,似乎在暗示他的性格絕不好惹;高挺的鼻梁及深邃的眼窩,讓司茉莉不禁懷疑男人可能是西方人。

方正的下巴緊緊的繃著,就連睡著時也松懈不下來。

他是在做惡夢嗎?

也難怪,如果沒讓狗兒們發現他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命喪黃泉了。

莫名的,一股心疼讓司茉莉忍不住伸手撫上他的臉,輕聲道︰「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你現在很安全,好好休息……」

司茉莉在他耳邊喃喃地、不斷地說著,或許是她的話起了效果,男人的身體明顯放松許多,不一會兒,便沉入更深一層的睡眠中。

確定男人已然沉睡,司茉莉這才放心的收拾起丟了滿地的男人衣裳,準備清洗這套早巳沾滿沙土的西裝。

雖然衣服目前的情況看起來實在不佳,但手中的高級觸感,仍讓司茉莉看出這是上好的質料。

不經意瞥見縫在西裝內的廠牌名條,耳熟能詳的英文名字讓司茉莉不禁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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