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似朝陽 第7頁

「我不是幫他,是你們干擾了我們。」察覺他的不信任,她更是覺得受到傷害,口吻也更硬了。「干擾?」聶宇挑挑眉,不認為他做了什麼干擾到她的事。

「沒錯,你何不進我的房間里去看個究竟。」她僵硬頷首,證據就在里頭,屆時不怕他不認帳。

「不了。」聶字以怪異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沒想到她會輕佻地直接邀請他進入她的閨房。

他的眼神令她感到不舒服,在他眼中,她好似低賤的女人,可她硬撐著,不去理會他,反正她受到來自聶家人的羞辱夠多了,再多也不算什麼,于是不再理會他,抱著小琉衣轉身便走。

「宮朝陽!」不知為何,連聶宇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出聲喚她。

「請問聶大俠還有何指教?」忍著氣背對著他問。

「小泵姑……」趴在她身上良久的小琉衣發現情況不再危險時,終于抬頭看個究竟,只見小泵姑橫眉豎眼地瞪著一個人看,她好奇地順著小泵姑的目光看去,仍是不明白小泵姑為何會對那人生氣。

「你……」喚住了她,卻不知該和她說什麼好,聶宇感到有些氣悶。

爆朝陽猛然旋身挑釁地挑挑眉。

「她是?」小琉衣的舉動引起他的注意,也正好讓他找到話題,以解釋為何他會喚住她的怪異行為。

「她是誰我想與聶大俠無關。」宮朝陽沒打算讓他知道琉衣的身分,也不認為他有知道的必要。

淡漠的回答堵死了聶宇的好奇心,他忍住少有的沖動,不再詢問她任何問題,任她抱著小女孩離開。

她變了,不再是記憶中那個愛纏著他玩的小女孩,她變得陌生,變得令他難以理解,所以就算她和徐天那種敗類勾結,他也不該感到意外才是。

時間的洪流沖淡了幼年記憶,小時與他曾是朋友的宮穹魈也該是改變很多,他實在是不願和幼年時代的朋友刀劍相向;可他們若真的做出天地不容的事來,他絕對會站在公理的一方,為曾受到戕害的人討回公道。

正氣凜然的黑眸閃爍著決心的光芒,突然想起宮朝陽先前發出的銀針,他跨大步到銀針隱沒的地點尋找。

在瞥見成為代罪羔羊的小樹已呈枯死狀態後,他立即有銀針喂了毒的領悟,這點,使他對她的轉變有了更深切的體認,也對她的行為更加不諒解。

再怎麼說,名門正派是不會做出在兵器上涂毒的下流勾當,她的確是變了,變得讓人心寒,變得心狠手辣,不再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

她那喂了毒的銀針,讓他幾乎可以立刻斷言她和徐天是一伙兒的,為了防止她可能去傷害別人,他要好好地盯牢她,以免不幸的事情發生,至于她懷中的那個小女娃,他會好好調查對方的來歷,或許小女娃嘴里喚宮朝陽為姑姑,但誰曉得她是不是欺騙了小女娃。

倘若讓他證實了她的惡行,他絕對會救出小女娃來,使小女娃不至于遭了她的毒手。

而追查徐天的下落,石劍生已由另一個方向追去,相信以石劍生的能力不難再揪出徐天來,他是可以放心將此重責大任交托給石劍生。

仰望著皎潔的月光,他悠然長嘆。

爆朝陽啊爆朝陽!你最好還是一如當年般善良純真,否則休怪我刀劍相向。

***

嬌俏的臉蛋布滿怒焰,匆匆疾行的紅影嚇壞了無辜的路人,眾人見她如見牛鬼蛇神般連忙閃避。

唉!明明長得是嬌美如花,怎地渾身像是著了火似的,繃著一張俏臉,倘若她能笑上一笑,肯定是可以吸引無數傾心的目光,再瞧瞧她身旁的小丫頭,恐怕也是嚇壞了,一路上噤聲不敢多話,可憐哦!

爆朝陽快受不了身後的跟屁蟲,他像只臭蟲般形影不離,教她想甩也甩不開,若不是她帶著小琉衣同行,恐怕早就以更激烈的方式來躲避他的同行。

他是故意的!打從他們起沖突那晚,他就像是怨靈般一路跟著她北上,她往東行,他就往東;她往西走,他亦往西;在她故意停滯不前時,他也保有好耐性絕不往前踏上一小步。

苞蹤別人的人或許不覺得怎樣,可她這個被跟的人就是打從心底感到不痛快,想罵他卻又礙于路不是她的,沒辦法阻止他行走,不罵他嘛!又會讓自己氣得扯心撕肺。氣啊!

她不管聶宇如何誤會她和那個徐天有什麼勾結,但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跟著她?

他近日來的行為已使得她對他曾有過的好印象全灰飛煙滅,也是嘲笑自己曾對他有過的愛戀。

笨啊!笨啊!她為什麼不能聰明點,早些看清事實呢?連聶宇都不在乎曾有過的約定,她的在乎就顯得再可笑不過了。

她煩悶地在心底為自己曾犯下的愚行嘆息。

小琉衣看看她惱怒的表情,再回頭看看離她們約莫十步遠的聶宇沉重的表情,小小的她是無法理解大人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僅曉得她的小泵姑氣得快爆了。

一路上,聶宇跟隨在她們身後監視著,他一方面留意徐天有無出現;一方面想得知小女孩的身分,以證明宮朝陽是否犯下種種惡行。

苞了她許多天,只有感受到她的怒火,關于小女孩的身分,她根本就不肯多加泄漏,只怕是小女孩的來歷不簡單,她才會三緘其口,因此,他更要加快腳步查出小女孩的身分,將她還給她的家人才行。

必于她的行為,他已是由失望感到絕望,不認為她還有救,她早就不是那個笑著說要嫁他的天真小女孩,她已長成人人厭惡的大魔女。

「姓聶的!你究竟還要跟蹤我多久?該不會是想跟我回宮家去吧?」終于,再也忍不住了,宮朝陽旋身怒問,火氣狂燃爆沖向聶宇。

「只要你說出徐天的落腳處,以及坦承你們所共同犯下的錯事,再放了那小女孩,我自是不會再跟著你。」在他眼中,宮朝陽儼然成為罪惡的化身,甚至是比徐天還要教他難以接受,畢竟他們從小一塊兒長大,尤其是他的眼中容不下半點罪惡,因此更是無法原諒她的行為。

「你這人簡直是冥頑不靈、有理說不清,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徐天的,不管你信是不信,至于小琉衣更是不在你所要關心的範圍內,她是宮家的孩子。」受不了他的固執,她終于稍微露了口風,不使他再懷疑琉衣的身分。

小琉衣緊緊牽著她的手,以清靈不過的眼眸凝望著聶宇。

「不可能!我不會信你,先別說徐天的事,在我所得到的消息里,可沒听過令兄成親了。」沒人成親,哪來的小孩,除非她的父母老來得子才有可能。

「誰說得成親才能有小孩的?」她譏諷地揚唇反問。

「你?!你怎能說出如此無恥的話來?」她的話惹得聶宇不好意思又帶點不屑地別開臉,一個大姑娘家怎麼能把這樣私密的事大剌剌地說出來?若被旁人听去,豈不是笑壞旁人。

那女娃兒該不會是宮朝陽的私生女吧?不!不可能!瞧那年歲,實在不符,所以絕不會是宮朝陽的女兒。他用力甩去腦中不道德的畫面。

「說出實話是無恥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分離太久,兩人的觀念隨著時間與環境隔了好大一條鴻溝,他不願意跨過來,她也不願跨過去,各自固執地守著自個兒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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