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美男管家 第23頁

真搞不懂她腦子的構造。他好笑地哼了聲︰「我沒跟你說過?我是不結婚的。還有,憑你就想拉我進婚姻的墳墓,你不覺得你把自己估得太高了?」

他沒必要如此說話,但就是抑不住想傷害她。

栩兒臉色倏地變白,簡直就像張紙一樣。

「所以說……」她用力揪住安全帶,緊得指關節都變白了。「我非死心不可了?」

「你早該死心了。」他再往她碎裂的心補上一拳。

是喔。栩兒沒再說話,只是一徑低著頭。

「不過呢,跟你在一起沒我想象中乏味。這樣好了,我特別恩準你,將來你結婚了想玩點不一樣的,可以打電話給我,我免費招待。」

對于他刻意輕佻的言論,她的響應是——

「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隨便,你不是那樣的人。」

他耳根熱辣辣的,有種被看穿的難堪,倏地將車靠邊停下。「我說過很多次,不要用那種自以為很了解我的語氣跟我說話。」

「我說錯了嗎?」她轉頭看他。

他發現,她眼里有抹幾欲落下的淚光。

她一直在忍,忍著不在他面前哭。

「我沒你想的偉大。看清楚吧你,真正的我,是個喜歡追求女人,喜歡刺激,喜歡挑戰道德標準,不喜歡承諾,痛恨被束縛的男人。我這種男人你都會愛上,我只能說你瞎了眼。」

她突然伸手輕摑他臉頰,輕輕的,但懲罰意味極濃。

「不許你這麼說你自己,你只是沒被人愛過,只是不習慣那種感覺,並不代表你就是壞人。」

「你對我還真有信心,」他臉逼近她。「在我對你做了那麼多事情之後。」

「那是我自願的。」她挺起胸膛。「如果我不喜歡你,我一根手指都不會讓你踫!」

好家伙,越來越會說話了。有那麼瞬間他想用吻堵住她的伶牙俐齒,但腦中一浮現昨晚立下的承諾,他倏地移開幾快覆上的唇。該停止了。他不能再繼續肆無忌憚踫她,不能再讓她有機會影響自己的情緒,他得回歸正途,他倆不該再有交集。

她迷惑地看著他。對于他突然煞止的舉動,這不像他,一直以來,他總是喜歡狎弄她做為報復的手段。

重新將車開回路上的他說道︰「怎麼?很驚訝我沒踫你?」

她驀地脹紅臉。

「我想想太虧了,老是做這種收不到報酬的白工。」他語調輕佻,可就沒能看見自己直視前方的眼眸,早已蒙上深沉的憂郁。「你如果欲求不滿,打電話給程予皓吧,我想他一定非常樂意滿足你。」

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她瞪著他倒抽氣。「用這種話傷害我,你真的會感到開心嗎?」

「還挺不錯的。」他口是心非。他知道,光想象那畫面,就夠讓他妒火中燒,幾乎要爆裂了。

但他不能再放縱自己,他昨晚發過誓了,他要回歸原點,過著自由自在、一個人也快意的生活。

「我頭一次討厭我那麼喜歡你,」她全身顫抖地說。「討厭!在听到這種話的時候,我還是不能討厭你。」周夢唯沒作聲,只是死緊地握著方向盤,邊听著她壓抑至極的啜泣聲。

接下來兩天,兩人之間的氣氛降到谷底。為了貫徹自己的誓言,不再讓她干擾自己的心,很多事情他都放松了,甚至連她的相親對象跟她要手機號碼,他也不再阻止。

只說︰「得問栩兒小姐願不願意。」

栩兒的答案當然是「很抱歉」

正如她先前宣示過的,對于她不喜歡的對象,她根本沒興趣讓他們接近。

最後一場相親宴結束後,黃盛宗問栩兒,她到底中意哪個。她沒作答,反而提出要求。「我想回‘Grace’住蚌兩天,好好考慮考慮。可以嗎,爺爺?」

沖著她頭一次開口叫爺爺,黃盛宗二話不說點頭。當天晚上,和爺爺吃完晚餐,她便收拾隨身行囊返回「Grace」。進門前,她朝周夢唯鄭重鞠躬。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過來了,後天晚上我會自己搭出租車回爺爺那兒。」

就這樣結束了?周夢唯居高俯視她蒼白的臉頰,突然發現,接連過了幾個禮拜好日子,她不但沒多長些肉,反而變瘦、憔悴了。

她的種種不快樂,是因為他的關系?

「我進去了。」她再一頷首,便走進門里,用力地拉下鐵門。

第9章(2)

真的,如他所願,回歸原點了。

他佇立在樓下望著二樓驀然點亮的燈火,恍惚以為又回到一個多月前,他喝了酒,無意識跑到這兒胡思亂想。

但不一樣的是,上頭的窗門不會再為他打開,不會再有個笑語嫣然的女孩,招手喚他上樓吃飯。

一個聲音在他腦中低問——這不是你要的嗎?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心里沒有人,也沒有人惦記著你。不用非得跟誰見面聯絡,也沒有人非得跟你見面聯絡。

這種事他經歷太多,早習慣了,但為什麼突然間他會覺得喘不過氣來?

獨自開著車回到住的地方,打開門望見空蕩蕩的客廳,那股冷清如氣味般迎面撲來。

他突然感覺到茫然。

這,就是他一心期盼的嗎?

兩天後——

「栩兒姊,那我下班嘍?」栩兒望著麗琪欲言又止的臉,微笑地朝她揮揮手。

「嗯,你騎車小心點,明天見。」

現在是晚上八點四十分,向來最晚走的凱叔,也在一陣欲語還休後返回家休息。定定望著空無他人的「Grace」,栩兒終于下定決心。她要去找周夢唯。

上樓把一身廚師衣服換掉,順便洗了個澡。出門前她沒忘記拿出收在抽屜里的牛皮紙袋,薄薄不及一包香煙紙盒的厚度,卻是她靠自己雙手努力了好多年鑽來的積蓄。

是的,沒錯。她在家仔細考慮很久,她決定放縱自己一次,做一回悲慘的女人。

她,打算拿她銀行所有存款,買他一夜。

抵達周夢唯家樓下時,她打手機給他。

「干麼?」正在屋里喝酒的他瞧見來電,心確實多跳了兩下。

「方便讓我上樓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電話里說不行?」

他想見她,但理智卻告訴他不可以。

不過才兩天沒听見她的聲音,他就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睡不安枕,連吃飯工作都覺得意興闌珊。

她很堅持。「我已經在樓下了,賣我一個面子,讓我上樓說吧?」

「我下去接你。」周夢唯無聲嘆氣。

兩人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踫面。他眼楮掃過她全身,認出她現在穿的衣服,正是她頭次到黃家的打扮。

進了電梯,兩人相視無話。栩兒站在他身旁偷覦著他陰郁的表情,隱約嗅到了酒味。

進了門,他霸氣地佔據了大半個雙人沙發,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說吧。」

她打開包包,取出牛皮紙袋,橫過茶幾送到他面前。

他取餅一看,眉頭蹙緊。「這是干麼?」

「你說過你願意算我熟客價,一百萬一個禮拜,但我沒有那麼多錢。那里邊是我全部積蓄,十二萬,我要買你一夜。」

有沒有這麼扯的事?他瞪看著紙袋再一望她的臉,發覺她是認真的。

「明天中午你就要當著眾人的面宣告你要訂婚了,你卻在前一天晚上抱著錢來找我?是怎樣,訂婚前的單身派對?」

她深吸口氣後說︰「我只是在想,或許我這輩子沒辦法跟我最愛的男人在一起。但至少,我還擁有他一夜。」

她口中「最愛的男人」是誰,周夢唯不會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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