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啟事 第13頁

朱靜瑩簡直氣瘋了!

唉下飛機的她,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也等不到男友周永超前來接機,氣得她只好自行搭計程車回台北。

一回到台北,她連家都沒有回,就率先飛奔到男友的住處去興師問罪,不料,人沒見著,卻從同住的朋友口中得知,他被一個小女孩拉去舞廳跳舞了。

沒想到他不但趁她不在的時候偷腥,而且居然還老牛吃女敕草,可惡!實在是太無恥了!

朱靜瑩氣鼓鼓的把行李丟回家中後,又立即出外狂找,從晚上九點多一直找到將近午夜十二點,她才在一家舞廳中,搜尋到周永超的身影。

「周永超!」她怒目相視的狂喊。她的阿娜答正和一個小辣妹在舞池里熱舞,要她維持淑女風度實在比登天還難。

「小……小瑩,你怎麼找來了?」他怯怯的把她拉向一旁的角落,他身邊的舞伴也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

「你問我啊?我還沒問你呢!你說好要來接機的,結果呢?你害我空等了那麼久,而你老兄竟在這里和人放縱享樂,你把我這個女朋友置于何地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被人硬拉來的,我沒有忘記要去接你機,只不過……她不讓我走啊!」他眨了眨眼,暗示身後的小女孩才是始作俑者。

「不讓你走?」她再度狂叫的看著眼前打扮超齡的女孩。

「是啊,就是我不讓他走的,怎樣?」女孩挑釁的說道。

「你憑什麼啊?小妹妹,你多大啊?」

「十五歲,怎樣?起碼比你小十歲吧?阿姨——」

「你你你……」她輕蔑的口吻及諷刺的稱呼,刺激了朱靜瑩,她不甘示弱的回道︰「十五歲怎麼可以來舞廳?警察來臨檢的話,你一定會被抓走的!」她以為可以嚇著她。

「我才不怕呢,我爹地是王氏建設的總裁,每個人都會買我爹地的帳,誰敢抓我?你管得也太多了吧,阿姨——」王曉彤天真的認為只要搬出父親的名諱,就是萬靈丹藥了。

什麼!她是王皓葦的女兒!也就是說,她不久後即將成為大姊的女兒!朱靜瑩簡直傻住了,這樣的一個刁鑽小蠻女,要大姊如何招架得住呢?而她一聲聲的阿姨,雖是惡意的稱呼,卻也沒叫錯啊!她的確是她的阿姨,她就算是不願意,也無能為力了,因為王皓葦正在她家提親呢!

「算了,我要走了,跟你們這種老男人、老女人攪和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我還是回家睡覺好了。」手一揮,腰一扭,臀一擺,王曉彤即大剌剌的往外走了。

「我問你,你怎麼認識她的?」她用手肘猛撞了他一下。

「就上次同事生日,我們一票人去pub慶祝時認識的,我們沒怎麼樣啊!是她今天突然打電話來,說什麼她爹地今天下南部明天才回來,難得有機會可以出來狂歡,一定要我陪她整晚,我推不了啊!」

「哼!你就那麼听她的話啊!一個小女孩就把你治得死死的,連我都不怕得罪了。」朱靜瑩恨恨的說道。

「別生氣嘛,我向你賠罪,我跟你保證我再也不會去理她了。」

「最好是這樣!要是我知道她竟敢來搶我的男朋友的話,到時候就休怪我大義滅親了!」她轉了個發怒的對象。

「啊?大義滅親?」周永超一頭霧水。

第四章

喜筵。

在提親後的極短時間里,王皓葦和朱靜賢就迅速的訂婚、結婚了。

盡避這段婚姻並沒得到太多人的贊同,如男方的女兒、女方的妹妹,但結婚畢竟是一件喜事,不管再怎麼樣,也要辦得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

其實一開始,王皓葦是打算低調處理的,不鋪張、不浪費,到法院公證就好,這是他認為最理想的婚宴。

可是朱父那邊是堅持的反對,因為再怎麼說,這都是他第一次嫁女兒,他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的,才會覺得面子十足。

所以,他們就在台北的一家五星級飯店席開八十桌。所有的來賓幾乎都是女方的親朋好友,男方那邊出席的沒幾個,這是王皓葦不想大肆聲張的結果,不然,憑他在建築業界的名聲及地位,喜帖一發,誰不買帳到場祝賀的?當真如此做的話,婚禮的盛況肯定比現在熱鬧十倍有余,若再加上傳播媒體的宣揚,這場婚禮勢必更加轟動、引人側目了。

一整個晚上,王曉彤都臭著一張臉,盡避,她的一身裝扮美得就像童話故事中的白雪公主,但是她怨懟的眼神、歪斜的嘴角,使她看起來就像白雪公主的後母,不甘心的想要伺機奪回原本屬于她的東西,唯一不同的是,後母要奪回的是她天下第一美女的頭餃,而她要奪回的是——父親完整的愛。

好不容易,喜筵總算落幕了。兩位新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位于新店「台北小城」的家里,朱靜賢至此正式踏進王家的大門,成為王皓葦的太太。

他們的新房就是原本王皓葦的臥房,和原先的改變並不大,只不過多了一張梳妝台、一個衣櫥而已,連對于他們兩人這麼重要的一個日子,也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氣,因為,在新房的各個角落,都找不到任何一個象征新婚的「喜」字,朱靜賢乍見此景,不禁一顆心跌落到谷底,摔得個粉碎!

他到底是怎麼樣來看待他們的婚姻的?

「你休息一下,把妝卸了,衣服換了,我先去洗澡。」王皓葦一進門即匆忙交代他的新婚妻子,隨即拿起了換洗衣服,便自顧自的走進浴室了。

朱靜賢微愣了一下,接著,她機械式的走向梳妝台,照著他說的話做,卸妝、換衣服,完成了便坐在床沿,靜待他沐完浴出來。

浴室的門敞開,熱氣瞬間散了開來,朱靜賢看著置身其中的他從白茫茫的空間走出來,朦朧的霧氣包圍著他,突然,她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虛浮、縹緲、不切實際,她覺得她可能永遠也抓不牢他,她只能跟著他的影子走,悲憐的追逐著他,一輩子也握不到真實的他。

「我洗好了,換你吧!我去看看曉彤,看她睡了沒有。」他照例的一句話交代完後,不等她任何反應,一轉身即開門離去。

朱靜賢也不想再怨嘆什麼了,發一下呆後,即走進浴室洗澡去了。

等她沖洗完畢走出浴室,她便被眼前的景象震駭住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傷害從心底冒起。

她的新婚丈夫居然已經擁被而眠了!

從答應婚事以來,她不止一次想過新婚之夜將與他有親密的「關系」,每想到此,她便怦然心跳、嬌羞難當,但也有一絲絲的興奮與期待,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二十八歲的她,依舊保有無瑕的處女之身。

想當初和邵業群交往,雖有多年的感情基礎,但兩人始終不曾有沖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機會,原因就在于她,她連讓他吻她都覺得不安和難堪,又怎麼會和他有進一步的性關系呢?

而今,她終要將她的第一次獻給她最愛的男人的時候,他居然不領情!這是報應嗎?她對邵業群的以禮相待,換成她丈夫對她的「相敬如冰」,他們之間,到底是誰欠了誰呢?瞧他側睡在偌大的床鋪的邊邊,擺明了將一大半的空位留給她,甚至還將臉背對著她,不願意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這怎麼可以呢?她是他的妻啊,他怎麼能這麼待她?他們之間這樣算什麼?怕是連同床異夢也不如了。

她知道今天他很累了,明天一早還要上班,為此連該有的蜜月都省了,這點她是一句抱怨也沒有,但盡避如此,可不能連這種事也省略啊,他沒有想過她的感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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