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病包為重要。"龍凌雲的話帶著淡淡的不屑和嘲笑。
"不錯,在你們這些王公大臣的眼里,三條人命算不了什麼,但在我心中,皇後與平民百姓是一樣的,我絕不會為了皇後而不管他人死活。"沐聖心不平地說。
龍如霧嚇了一跳,二皇兄一定會生很大的氣。
沒想到龍凌雲不怒反笑,"假如我叫別的大夫接替你的工作,你是否就會去京城給皇後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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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走慢一點。"沐聖心急急追著前面的龍凌雲,真不公平,從小在山中長大的她竟會落後于一個長腿長腳的男人。
龍凌雲一聲不吭地往前走,也許,他真的有些郁卒吧,小妹與白昕總是做出一些讓他心里不舒服的舉動。
"哎喲,好痛。"走得太急,沐聖心被伸出地面的樹根絆了一跤。
"怎麼了?"龍凌雲馬上奔回她旁邊。
"都是你害的。"
遇到龍凌雲以來,沐聖心似乎老攤上倒霉事,見沐聖心的手一直捂著膝蓋,龍凌雲二話不說便要掀開她的袍擺。
"你要干什麼?"沐聖心趕緊制止他,本朝民風開放,但龍凌雲畢竟是一個男人。
"看你的傷口。"龍凌雲也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別像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
我本來就是,這句話差點沖口而出,沐聖心只能不得已地讓龍凌雲動作。
掀開長袍,露出雪白的小腿,好美,龍凌雲突然覺得口干舌燥,月復下起了莫名的躁動。
好不容易,他將目光移向膝蓋,還好,只是破了皮。
"只是一點皮肉傷,沒關系的。"白昕有些尷尬地開口,龍凌雲不開口,只從腰中掏出金創藥給她涂上,直覺地,不想留下任何破壞白昕美麗的疤痕。
無法避免自己的手指接觸到她的肌膚,放輕的力道造成愛的輕撫,所到之處都引起了灼烈和顫栗。
龍凌雲驚覺于自己的孟浪,竟會對一個發育未完全的少年起了沖動,他惱怒地搖頭,急急包扎完畢,也許是因為他太久不近了。
"我們要去哪?"沐聖心這才有機會問出心中的疑惑。
"回京。"
"如霧和他們兩個呢?"
"他們隨後而行。"就是因為看不過小妹老是賴著白昕,他才會拋下大隊人馬與白昕先行。
"或許有一件事我該提醒你,如霧已是別人的未婚妻,你一個江湖中人,絕對給不起她要的幸福,你應該明白。"
"我自有分寸。"沐聖心咬著下唇,努力抑制心中想笑的心情,女扮男裝是為了行走方便,誰知現在卻惹出這樣的麻煩。
"你會騎馬吧?"
"嗯!"沐聖心順口答應,沒細想他這樣問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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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白昕有點呆地看著眼前的兩個龐然大物。
"你不會沒見過馬吧?"看著她有些不解的眼神,龍凌雲好心地解答,"我們騎馬上京城。"
可是她從來沒騎過馬耶,沐聖心看著眼前從鼻子里噴出熱氣的動物,感覺它正用不屑的眼光看著她。
"你該不會是沒騎過馬吧?"龍凌雲帶著幾分取笑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才不是呢!"沐聖心壯起膽,攀上馬鞍坐上馬背,她示威性地向龍凌雲昂首,沐聖心試探地用腳夾了一下馬肚子,馬兒馬上小跑起來。
她有些得意了,但很快就發覺出了問題,馬越跑越快,她沒法控制,身體似乎隨時會從馬上掉下去。
兩旁的景物飛逝而過,但她什麼也不能想不敢想,只能緊緊地抱住馬脖子。
龍凌雲覺得不對勁了,白昕在馬上的身子搖搖欲墜,看得他心驚肉跳的,"笨蛋。"他罵了一聲,便躍馬追去。
沐聖心感到身下坐騎的狂躁、害怕、不安的情緒如潮水般襲來,誰,誰來救她?僵直的手緊握著馬韁,似乎這是她惟一的救命索,好怕!
"快,把馬韁放開,手給我。"是龍凌雲,他在大吼嗎?沐聖心的神志已趨向模糊。
"把馬韁放開。"龍凌雲的話再一次清晰地傳入她耳中,莫名地,她感到心安,強壓住不適和恐懼,她伸出自己的手,松開了馬韁。
似乎在一剎那,她覺得自己在騰雲駕霧,轉瞬間來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那是龍凌雲的懷抱。
龍凌雲控制住座下的馬,讓它慢行,沐聖心的坐騎已在一陣慌亂中奔遠了。
軟玉溫香在懷,龍凌雲仍心有余悸。他很想罵罵白昕的大膽魯莽行為,但在看到白昕蒼白的臉色時收住了。
白昕的臉色白得嚇人,漆黑的眼楮一動不動,只看著龍凌雲身上的某一處,神態楚楚可憐,有一瞬間,龍凌雲認為白昕是一個女孩兒了。
但江湖上有名的"玉面神醫"怎麼可能是女孩呢,況且白昕還是許多少女的夢中情人呢。龍凌雲不由笑自己的多心。
很自然地,龍凌雲擁著她的肩,輕輕拍撫,"沒事了。"
沐聖心全身僵硬,一動也不動,任這股安心的力量包圍住她,她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與龍凌雲的混雜在一起,龍凌雲又救了她,第二次了。
"沒事了,嗯。"龍凌雲柔柔的嗓音如催眠一般,安撫著懷中顫抖的人兒。
沐聖心仰頭,正好迎向龍凌雲深如子夜的眼楮,目光交纏,似乎夢中依稀曾見,但追尋不住的腳步,在紅塵人海中苦苦尋覓,現在才找到心的歸屬。
良久,白昕才發覺自己的失態,慌忙別開了頭,龍凌雲掉轉頭,一向絕佳的自制力竟失控了,他不禁皺眉。
這時沐聖心才發覺自己姿態的曖昧,她整個人都窩在龍凌雲懷中,而他的手則緊緊環著她的腰,親密的姿勢,讓她輕易感到龍凌雲身上的熱力。
龍凌雲也感到從月復中傳來的騷動,淡淡的藥香從白昕身上發出,癢癢地撩撥著他心中的那根弦。
沐聖心有些不自在地扭動身子,畢竟,兩個男子這個樣子太怪了。
"走吧!"龍凌雲看來並沒想到這個,馬兒立刻得得地快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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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正值陽春三月,燻風拂來,讓人昏昏欲睡,官道兩旁鶯飛草長,時有孩童在放紙鳶。
沐聖心與龍凌雲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注意力卻被紙鳶吸引住了。
好懷念以前的日子,與娘親一起放紙鳶,娘親會做好漂亮的紙鳶,她喜歡極了,但六歲跟爺爺上了山,就再也沒有玩過紙鳶了,算來有十一年了。
龍凌雲不動聲色地看白昕變化多端的臉,真是奇怪,白昕的臉上可以同時出現好幾種不同的情緒,快樂和眼底那一抹淡淡的愁,讓他有一個沖動想拂去這些不該屬于他的愁郁。對于白昕的愛理不理,也就不很在意了。天知道多少年,他沒有嘗到過被人忽視的滋味了。
快馬奔馳了一天,時近黃昏,夕陽西落,給策馬而行的二人身上涂上一層金色,飛倦的小鳥也撲扇著翅膀回巢。
龍凌雲注意到沐聖心面露倦意,心知他一定很累了。馬穿過樹林,前面出現了一座破廟。
"我們今晚就在這休息吧!"龍凌雲停住馬,利落地翻身下馬,沐聖心巴不得這一句,在馬上坐了一天,連午飯也只是吃了些乾糧,她簡直是累趴了,看到龍凌雲精神奕奕的樣子,沐聖心簡直是嫉妒了,他還是不是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