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為你是他的女人,我會一把掐死你。」
「掐死我你就拿不到藥救你要救的人了。」沐聖心以牙還牙。雖然殷淵現在陰沉的臉色挺可怕的,但有龍凌雲在,她也就不怕了。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殷淵冷哼了一聲,心中卻有一絲贊賞,敢與他正面對上的除了那個女人外也只有眼前的沐聖心了。
龍凌雲感覺殷淵放松多了,才摟住沐聖心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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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坐下來喝茶吧!」龍凌雲舉手示意,立刻有僕人奉上三盞熱茶。
沐聖心坐在龍凌雲旁邊,殷淵與她對坐。「那你要什麼條件?」
沐聖心不慌不忙地掀開盞蓋,茶水很燙,「你該明白的,我的規矩是看人下藥!假若給一個不合格的男人,豈不是壞了我的規矩’!」
「是百花樓的花魁若舞姑娘,這下總沒問題了吧?」殷淵不甘心地回答,今天他會栽在這個女人手里都是若舞害的,若不是因為是他打傷了她,他堂堂一個火雷堡堡主又何須向人家求藥。
「什麼?」沐聖心的手顫了一顫,若舞受傷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心急如焚,連滾燙的茶水潑到手上都沒發覺。
白女敕的手背立刻泛上一片紅色,龍凌雲急忙拉過她的手。「痛不痛?」龍凌雲心疼地揉著她的手,焦慮之色形于臉上。
「夠了,你到底給不給藥?」殷淵看不過二人視他如無物的態度,出聲制止。
奇怪的是,沐聖心沒有反駁,只是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倒出兩粒清香四溢的丹丸,遞給殷淵。
殷淵接過丹丸便拋下一面雲鐵制的令牌,「這算是我的回報。」說完便和來時一樣匆匆離開。
沐聖心拿過令牌,手感十分沉重,這令牌體漆黑,毫無出奇之處,只在正面凹進三個字——火雷令。
「這東西有什麼用?」沐聖心舉起手中的令牌,不解地問。
龍凌雲接過令牌,看了一下便說︰「這是火雷令,持有此令的人可向火雷堡屬下的錢莊無條件地取錢,或可以命令火雷堡的人為其辦事,見令如見堡主。」
「這麼說來,這令牌十分貴重了。」
「不錯,沒想到他為了一個女人可以付出這樣的東西,這不像他的作為。」
「你看不起風塵中人?」
「這……」
「我听如霧說,你也有個紅顏知己在百花樓呢?」沐聖心半真半假地說,心里卻涌上一股酸意。
「別听她胡說,我已經很久沒去那了。」龍凌雲急忙解釋,如霧這鬼丫頭,改天真該把她抓起來打一頓,省得她對心兒講這些不該說的話。
「很久沒去?是不是說你還要去?」雖然明白自己不應該斤斤計較,但話卻沖口而出。
「沒有下一次了。」龍凌雲回答,但他還要去百花樓一次,跟史雲談談分手的事,畢竟,她也跟了他這麼多年了,但這件事他不想告訴聖心,省得她又多心。
「真的?」
龍凌雲不答,只是鼻子朝沐聖心身上嗅了嗅,便皺起了眉頭。「好濃的酸味。」
沐聖心舉起手聞聞,「沒有啊!」怎麼可能,她每天都洗澡。
龍凌雲溫熱的鼻息靠近沐聖心的耳朵,搞得她全身都麻酥酥的。
「某人打翻了醋壇子,你說,還能不酸嗎?」龍凌雲開玩笑地說。
「你耍我!」沐聖心握起粉拳就要打龍凌雲,龍凌雲卻變得一臉正經,深情的目光看得臉紅耳熱,低下了頭。
「你放心吧,能佔據我的心的,只有你一個人,其余的女人對我來說,只是浮雲一片,你明白嗎?」
沐聖心有一種想哭的沖動,內心的不安在慢慢瓦解中,她真的能背叛自己「寧做負心人,不做失心人」的誓言嗎2真的可以對眼前的男子付托一生嗎?」
「雲,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看看。」沐聖心開口,也許,她可以賭一賭,以她的一生作代價。
「也好。」龍凌雲向來沒有過不答應她的要求,「不過得先為你手上的傷上藥。」
沐聖心這才覺到手上傳來的痛意,她都忘了有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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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聖心引著龍凌雲推開大門,門上的朱漆月兌落,握手的銅環已生滿了鐵銹,似乎有許多年沒被踫過了。
龍凌雲拉住沐聖心的手,可以感到她的心境在波動,他撫慰地握緊了她冰涼的手。
眼前是一座長滿雜草的庭院,兩人走過已看不大出來的石徑,野草不時橫過路面,走進一間屋子,因為少有人來,桌椅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稍有大氣便隨風飄揚,令空中充滿嗆人的氣味。
但從屋內的陳設,仍可猜出這曾是一個女子的居所。
「這是我六歲以前的家。」沐聖心幽然開口,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久遠前的思緒。
「從我懂事開始,就沒有見過我爹,我又問過娘親,娘親垂淚不語,後來,我就不再問了,因為我怕惹娘傷心,但是,娘還是那麼憂郁,我很少看見她哭過,有時候,娘就坐在那呆呆地看著我,眼淚便滑落下來。」沐聖心的眼楮無意識地轉向窗外,外面是一片荒涼。
「我做了好多事逗娘親開心,但娘親眼底還有那一股幽怨,有時候,她不想看見我,便會要女乃娘帶我到花園玩,女乃媽說,因為我身上有那個人的影子,有時,娘親又會發狂似的摟著我,親著我,娘親說我是惟一一個不會背叛她的人了。」
「五歲時,娘親病了,常常躺在床上不動,女乃娘說我只要乖乖的,娘親就會好起來的,我于是很乖很乖,但娘親躺在床上的時間卻更多了,六歲那年的一天,娘親的精神卻變得極好,拉著我的手不停地囑咐,後來她就沉沉睡去,再也沒有醒來。」
龍凌雲心疼地擁住她的腰,怪不得她的眼底也有淡淡的憂愁。「別再講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沐聖心將頭靠在她懷中,借以得到一份支撐的力量。
「我帶你去見我娘。」沐聖心對龍凌雲勉強一笑,卻包含了無數的苦澀。
兩人走出屋後,走到一塊墓碑前,上刻著「娘親沐冰之墓」,沐聖心在碑前跪下,「娘,心兒來看你了。」
淚水悄悄從她白玉似的面龐滑下,沐聖心感覺龍凌雲的手指將它拭去,龍凌雲也在她旁邊跪下。
「沐夫人,請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心兒的。」他鄭重地發誓。
龍凌雲將沐聖心攙起,以行動表明他的諾言,沐聖心卻又蹲了下來。
「娘親最喜歡花了,我這個不孝的女兒卻讓這兒長滿了野草,實在是太無能了。」她低頭拔草,一臉的自責,雖然她前兩個月的清明節才祭拜過,但似乎趕不上雜草生長的速度。
沒有听到龍凌雲回答,沐聖心仰頭,看到龍凌雲不顧自己身上華貴的錦袍,也蹲下來拔草。
龍凌雲也仰頭看她,兩目相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七章
從墓前回來,只要有眼楮的人皆會發覺王爺與沐姑娘的感情又進了一步,沐聖心成為王妃的日子指日可待,甚至于王總管也為未來的大婚開始準備。他打心底接受沐姑娘,雖然齊念冰以前常來王府,對他的態度也算客氣,但她以未來王妃的身份自居,老是叫下人們做這做那,肆意指使的態度與她在王爺面前的溫柔行徑截然相反,讓人驚訝于她的城府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