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愛嗆美人 第10頁

「再不讓她下車,她快發瘋了。」

尹之拓沉默著,任由巫艷兒下車。

一跨下車,纔注意到此時所處的位置,巫艷兒險些昏厥。

由于時間太晚了,在偏僻昏暗的山路上幾乎沒有來車,她的手機又放在小曼那里,求救無門。她若想獨自回家,似乎只能靠自己的十一號公車。但,從這條山路走回巫家,起碼得花上兩個鐘頭哪!

她真懊悔自己方纔話說得太快,應該先察看身在何處的。她扭起黛眉,轉頭望向車內,對上尹之拓凝睇的視線,躊躇了一會兒,紅唇輕啟︰「那個……我想還是……」唉,今晚就放「志氣」一天假吧!

「既然巫小姐「堅持』自己回家,那動作得快些,否則時間越來越晚,就有點危險了。」常少奇突地進出話,讓嘴兒張到一半大的巫艷兒額際浮上尷尬的黑線。

她輕哼了聲,瞪了常少奇一眼,帶著一肚子火,舉步往下山的路途邁去。

「少奇,你又惹火她了。」尹之拓輕聲道出,毫無偏袒任何一方的意味。

「巫小姐性格太火爆,實在不適合冥王您。」換言之,就是這個潑辣沒氣質的女人,高攀不上他們家氣度優雅的主人。

常少奇對巫艷兒沒好感,是老早的事情,任憑尹之拓說破了嘴,也無法使他改變對巫艷兒的觀感,連恭敬喚她一句「少夫人」也不願意。

尹之拓無奈地嘆息。「你先回去吧,我陪她回家。」

「少主……」常少奇話尚未吐完,他就已經開門下車。

巫艷兒走不到十五分鐘,雙腳便被高跟鞋折磨得疼痛不堪。她止了步伐,月兌下高跟鞋拎在手上。

趁著轉彎之際,眼角余光偷偷瞄向後方。

尹之拓始終保持著十步左右的距離,既給她獨處的空間,又細心守護著她的安全。至于常少奇那討人厭的家伙,則是用極緩慢的車速跟在尹之拓身後。

又過了十分鐘,果足走在柏油路面上的滋味著實難受,更倒楣的是巫艷兒因視線不佳而踩上路旁的樹枝堆,縱使幸運地沒有刺出個傷口來,但也夠她痛得抱著腳板猛跳。

「嗚,痛死了啦!」疼痛的淚水盈滿她的眼眶。

下一瞬,尹之拓已出現在她身旁,定住她亂跳的身軀,微微一彎身,輕松地將她背在身後。

「你……」巫艷兒楞了下。

「既然你生少奇的氣不願搭車,那我背你回去。」他低沉的嗓聲盛滿不舍之情。

她僵著身子,感到有些不自在。

久久過後,她纔緩緩放松身軀,將頭偎在他的肩上,閉上眼楮,貪圖著他久違的柔情……

這些年來,她真的真的好想他。

回到巫家已將近凌晨一點左右,巫艷兒掏出鑰匙開門,蓄意忽略身後那道緊緊追隨的目光。

「艷兒……」尹之拓拉住她,抬起她下顎,在朱唇印上輕吻。「我不會放棄的。」

她怔了怔,接著不發一言地跨入屋內,將他隔在鐵門外的那端,直到听見他坐上車離開的聲音,她纔緩緩往自己的房間踱去。

這陣子,阿爹與媽咪難得偷閑跑去歐洲度假,大姊則趁著阿爹不在國內,偷溜到日本陪伴藤井徹,順便探望自小與姑姑旅居東京的三妹。

至于小妹的心思全擺在丈夫與一歲的小女兒身上,偶爾空閑時纔會想到該回娘家坐坐。

幸好這陣子大伙兒都不在家,否則讓他們發現尹之拓的存在,肯定又會好奇地東問西問,那她可要麻煩了。

走進浴室,在義大利進口的按摩浴白內蓄滿熱水,再倒入幾滴具有松弛神經、消除疲勞功效的香燻精油。

接著,褪去身上的禮服,鏡子中映出她凝脂般的肌膚,凹凸有致的曼妙胴體,以及左胸前那枚色彩紅艷的火焰圖紋。

巫艷兒采指觸撫圖紋,美眸盛滿濃情眷戀。

兩千五百多個日子來,她一直渴望著他能出現在她面前,無奈總是以失望收場,就算怨恨他的無情,她猶是舍不得把他唯一留給她的紀念除去。

她一如往昔地深愛著他,可是如今他如願以償地出現在她面前,她卻毫無想象中該有的快樂……

失去他的傷痛,受過一次就已經足夠了,不論他的理由是什麼,她再也不想給他任何傷害自己的機會,她絕不會笨得重蹈覆轍,絕對不會了!

巫艷兒在心底不停地提醒著自己。

她一回過身,準備跨入按摩浴白,卻發現阿爹養的豬寶貝——「阿不拉」此時正悠哉地躺在里頭,盡情享受水療按摩,一顆毛茸茸的豬頭浮出水面,毫無愧疚地睨著她。

「『阿不拉』,你今天該死了!」巫艷兒望見眼前的景況,先前的憂郁倏地飄散無蹤,一把怒火猛烈狂燃。

寂靜的深夜,巫家不斷飄出女人的低咆怒吼與豬仔的哀嚎聲……

翌日,擾人清夢的電話鈴聲響起,床上的冶艷美人奮力撬開眼縫,瞪了電話一眼,翻過身把頭埋進被窩里,絲毫沒有起床接听的打算。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與她杠上了,持續響了近十分鐘,仍不放棄。

「啪」地一聲,巫艷兒扯過床頭櫃上的話筒。「哪位?」

堅持響了那麼久,待她一接起,彼端卻靜默無聲。

「喂?」沒有人回應,她毫不遲疑地掛斷電話,倒頭繼續睡去。

餅了幾秒,電話鈴聲再度響起。

巫艷兒眼兒微眯,火氣上揚。「哪位,一大早就想找死?」

這次,電話那頭有了聲響,是听起來像似男人刻意壓低嗓子的悶笑聲。她眉頭一攏,睡意瞬間全消。

「是誰?」

男人的笑聲漸而尖銳拔高,顯得陰森、詭譎,巫艷兒頓時毛骨悚然。

「神經!」听不到他的回答,巫艷兒低罵了聲,打算掛掉惡作劇電話。

「小艷,我愛你……我好想你,每想念你一次,我就忍不住拿刀子在自己身上劃上一刀,作為我想念你的證明。」男人終于開口,語氣略顯瘋癲。「小艷,你想不想我?身上有沒有劃上同樣的證明——」

真衰!

一大早就遇到變態的騷擾,巫艷兒連忙掛斷電話,突然被這麼一鬧,再也沒心情睡回籠覺,干脆起身走進浴室梳洗、更衣。

梳洗完畢,她走回梳妝前,拿起保養品在臉上涂涂抹抹。適時,手聲鈴聲響起,她隨手接起。

「艷姊啊,等會兒要替『薇芙雜志』拍攝服裝照,你可別遲到了!」小曼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另外一頭傳來。

「知道了。」

「還有,那個……」小曼吞吞吐吐了起來。「唉,算了,沒事了,待會兒見吧。」

結束通話後,巫艷兒思忖著,這小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肯定是昨日失戀的關系,想不到那頭色豬對她的影響那麼大,真是個可憐的丫頭。

整裝完畢,巫艷兒撈起皮包,走到樓下車庫,迅速開車離開巫家。

一名皮膚黝黑、胖碩的男人隱藏于巫家門前大樹的後方,在酷熱的夏季,那男人卻反常地身著厚重大衣。

男人不斷拉扯著自己的一頭亂發,望著巫艷兒消失的方向,痴痴地笑起來。

巫艷兒人一到攝影棚內的化妝室,化妝師與發型師迅速過來幫她梳妝打扮。

「小曼呢?」她眼眸四處搜尋了下,看不到小曼的身影,便向發型師詢問。

「剛剛還在這,現在不曉得跑去哪了。」發型師聳聳肩,眸尾不意掃向門口。「喏,說人人到,她回來了。」

「艷姊,早啊!」小曼捧了一個包裹過來,懶洋洋地打著招呼。

瞧見小曼眼下兩團黑影,巫艷兒關心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小曼在巫艷兒身旁的椅子坐下,嘴角愁苦地往下撇,一臉郁卒。「只是感覺心被丟到絞肉機胡亂絞了一通,有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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