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吃慢一點。」哇塞,好可怕的吃相。
「贊贊贊啦!你們店的烤雞真好吃,我一個人可以吃掉一整只。」才一眨間工夫,她已吃掉兩只雞腿,接著又扒開雞胸肉全塞進嘴里,吃得滿嘴油膩膩,油還從嘴角滴了下來。
老板瞪大眼楮,好不容易才擠出話,「小心燙。」
招數奏效了,她再下重藥,故意喝口可樂開始噴噴噴,「好吃什麼都不怕啦,天哪,太好吃了!」
「是是是啊。」可樂數次噴到臉上,再慢慢滑落,單戀多時的夢終于粉碎,原來可愛的小鮑主全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悲嘆哪。
「哇哇哇!連雞骨頭都好吃得不得了。」 啦 啦,她連骨頭都啃,還邊啃邊剔牙,粗俗到最高點。
見老板臉色鐵青,她把垃圾全留下,匆忙離開,「啊!遲到了,我走啦。」
「慢走、慢走。」老板大大松了一口氣。
走到一半的她又回頭大喊,「我吃得太高興,忘記要留下雞骨頭,拜托你幫我收集客人吃剩的骨頭好嗎?愈多愈好。」
老板呆了呆,「要喂狗嗎?」
「不是!雞骨頭的用處很多,哦呵呵呵,平常人是無法想像的。」她留下詭異的笑聲離開。
店內,除了闕揚中之外,每個人皆打了冷顫。這年頭什麼怪人都有,想追女朋友絕不能只看外表。
闕揚中望著穿越馬路到對街的縴細倩影,不自覺的揚起微笑。是啊,雞骨頭的用處很多,千變萬化,洗淨曬干綁上橡皮筋變成弓,雞骨頭串成串,逗著狗兒到處跑,還能蓋狗屋。
回憶像電影般清晰在他的腦海里播放──
日正當中,有個女孩在木棉道用餐,午餐是一只大烤雞,她迅速扒下所有的雞肉放置在盒內,短短不到一分鐘,整只雞僅剩骨頭詭異的站在另一個保麗龍盒上。
「搖呀搖、晃呀晃,咕咕咕……正午十二點五十七分,用餐嘍。」
真服了她,不知道她練了幾次才有這般神速的成就,更佩服她另類的大膽作風,她的想法永遠讓人驚奇。
玻璃窗倒映自己白亮皓齒,闕揚中看見自己竟在傻笑不禁愕然,同時驚覺自己竟記得這麼多有關她的事!
很快的,她散發出慣有的冷冽氣息,她是怪人中的怪人,若沒注意到,那他該去看眼科動手術。
懊執行任務了,幸福缺氧中開始營業,他穿上廉價西裝外套,提著過時的公事包,慢條斯理的走進咖啡館。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才開店就有客人上門是好兆頭,幸靈特別有朝氣,至于咖啡館的規定全部省下。
四目交接,莫名情緒闖進闕揚中的心里。熟悉的陌生人?陌生的老朋友?
想法只有一個「怪」字,他的視線落在她身後,不想讓幸靈影響思緒,免得跟她一起怪,「我一個人。」
「這邊請。」她領著他來到包廂。
努子峰(Nuptse),位于山國尼泊爾境內,是世界第二十三高峰,專供發生小摩擦的情侶使用……
唉唉!危機潛伏,現在這些都算多余。
距離一步之遠,她嬌小蚌子只到他胸膛,肩膀垮下泄漏心事重重,顯得脆弱無助,他張口欲言,想說陳清那幫人不會再有機會恐嚇她,但話到嘴邊卻全部卡住。
為什麼要招惹事情?為什麼定力變差?注意力不知不覺又被她拉著走,闕揚中抿起嘴,非常不悅。
「先生請入座。」幸靈回頭就見他目光酷寒。這男人該不會是陳清派人來亂的吧?她很懊惱,怪自己不該看他模樣老實就忘了提防。
哼哼!最好你不是壞人,否則整死你。
媚眼轉呀轉,不了解她的人會誤以為她是在誘惑人心,而闕揚中很清楚她的小腦袋瓜正在打歪主意,他心情莫名感到雀躍,好奇她會使什麼招數對付自己。
是不是被她發現真實身分?不可能,千面的易容術非常完美,她極可能認為他是陳清的手下而產生敵意。
情緒又一次因她亂了調,闕揚中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改變作戰計畫,打算速戰速決,還決定任務結束後,一定要重新接受忍者嚴格訓諫。
寒氣襲人,哇!幸靈發現他正是自己欣賞的那一型,雖然面貌平凡,可是眼神、個性很對味,透過他仿佛見到自己的夢中情人。
有沒有搞錯啊?她因思念而發狂嗎?只要有一點酷成分的男人,全都錯當成闕揚中?唉唉!病入膏肓,她提醒自己不該掉以輕心,公式化遞上Menu,她柔柔說道︰「請您點餐。」
「白開……柳橙汁。」
「要不要來一份美味可口的日式定食,或者義大利套餐?蛋糕甜點也很不錯唷。」她盡心做好服務工作。
闔上Menu,闕揚中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來意,「我是來找幸小姐商談買賣。」
「什麼買賣呀?我們認識嗎?」她偏著頭回以天真無邪的笑容,扮小兔子降低對方戒心,心底大喊休想打壞念頭。
他遞上名片,「我是高效率事務所的業務專員吳中有。」
「是征信社嗎?」他的名字很好玩,好像無中生有。
「也算是,承辦業務很廣,這次客人委托購買鴿血紅寶石項煉……」
「我替你點一份中式餐點,再來一塊慕斯蛋糕,我請客。」幸靈打斷他的話,親切得不得了,眼兒彎彎,嘴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足以把眾男人電得茫酥酥。
敵意加深?他不解她的反應,試探問道︰「一杯柳橙汁,可以附送一千多元的餐點?」
「因為我很樂意跟你談買賣。你先坐一下,我待會回來。」她退離包廂,準備整人,她最恨有人覬覦項煉,所以整人名目合理成立。
她非常喜愛這條項煉,總是天天配戴、小心呵護,連被旁人瞧一眼都不願意,長久以來沒有人知道她擁有鴿血紅寶石。
那一天陳清企圖強吻,她氣得送上兩巴掌再加過肩摔,摔打時被那死家伙扯開衣衫,項煉斷了。
她將項煉送至珠寶金飾店修護,可惡的陳清不但派人跟蹤她,還收買金飾店老板訂做膺品,在賭場分送給情婦們,大肆宣揚只要是他的女人就擁有這條項煉。
事後,他還下流的對她說︰「女人不穿衣服,看起來都一樣,讓情婦戴著項煉,更能把身下的女人當成她,玩起來特別過癮。」
三番兩次性騷擾,徹底惹火了她,快狠準的往他的重要部位狠踹,痛得他捂住命根子縮在地上哀嚎,陳清怕顏面不保,所以這件事情沒張揚出去。
懊死的!不好回憶加深幸靈的怨念,于是她吩咐展晨光準備兩份餐點,等著她的暗示,如果那位不速之客太放肆,就等著吃加料的飯菜吧!
她回到包廂,笑盈盈道︰「柳橙汁、蛋糕,我還倒了杯白開水給你,我們慢慢談。」
闕揚中點頭繼續話題,「能不能請你開個價碼?」
她不答反問︰「為什麼知道我有鴿血紅寶石?」
「從珠寶店老板那里得知,彩色鮮紅品質完美無瑕,是絕對頂級珍品,非常值得收藏,委托我的客人願意出高價購買。」
「我可以知道是什麼人想買嗎?要你一路追到台北,真有心呢。」她眨動電眼,試圖催眠引導。
他漠然的不為所動,「抱歉,我不能透露客戶資料,但保證可以讓你賣得好價錢。」
「噢,大概多少?」她很清楚陳清非常小氣。
他眼也不眨的直接出價,「兩百萬。」
「真的假的?!你連寶石都還沒看過耶。」她很懷疑。
面對她連連失常,沒她提醒,他還真的忘了鑒賞這重要步驟,「當然要鑒定,希望品質真如珠寶店老板所說。」演戲要演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