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城杰直接把話挑明,「我對木雕是一竅不通,會留下來全是為了孟竹。」
「啊!」柴羽月聞言心驚,立刻看向張立凡又看看姊姊。
氣氛很怪異,最後所有視線全落在柴孟竹身上,使她不得不開口,「烈先生,除了木雕之外,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妳會陪我。」他說的理所當然。
「很抱歉,我只負責木雕創作及解說,不負責伴游。」這霸道的家伙把她當什麼了?柴孟竹冷冷的瞪著他。
「因為我在妳的心里佔有不同的份量。」烈城杰信心十足的說。
幸好她已咽下白飯了,不然肯定會吐出來,「烈先生,請問你……」
「嗯?」他很期待她的響應。
「你的妄想癥是不是發作了,記得吃藥。」語畢,柴孟竹放下碗筷走人。
「哈哈,我是在預言未來的事,而這未來很快就會到來。」他跟著她一同離開。
走到回廊他還跟著,柴孟竹猛然轉身語出警告,「請你別開惡意的玩笑擾亂我的生活。」
「原來這里有螢火蟲!」
「烈先生……」這人到底有沒有听進她的話?
「走!我們去捉螢火蟲。」他轉身拉著她奔向前,兩人的身影很快的沒入樹林里。
幽幽夜色,螢光點點,兩人奔跑在充滿花香的樹林,踩著片片雪白花瓣,浪漫不禁從心底泛起。
可是被拖著走的滋味一點也不好,柴孟竹生氣了,「我不要捉螢火蟲!」
來到溪邊草叢,烈城杰拉著她蹲下,右手臂緊緊摟著嬌軀,還以掌心捂住她的嘴巴,「噓!妳瞧它們多麼美。」
她非常熟悉這里環境,用不著他雞婆介紹,使力想將他推離。
「妳說我們像不像墜入星河里?」烈城杰不顧她的反應,低沉的嗓音頻頻在她耳邊蠱惑。
螢火蟲閃閃滅滅,溪水波光瀲灩為夜色添增幾分夢幻神秘,確實有幾分漫游在星河的感受,不!身旁的他不是她的情人,這感覺該是厭惡至極的。
柴孟竹不吃這一套,伸腳想痛踩他,身體卻突然被凌空抱起,這下嘴巴獲得了自由,人卻被拎著走,「野蠻人快放手……啊!」
烈城杰毫無預警的抱著她躍進溪里,水花飛濺,激起的浪花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銀光,閃躍動人。
「哈哈,墜入星河!」他的笑容十分燦爛。
全身濕淋淋,柴孟竹只覺得狼狽,「你別拉著我一起瘋。」
「冰冰涼涼、舒服又暢快,這是享受。」將黑色背心褪去後被拋至岸邊,他帥性的以手順了順頭發。
「你……」她幾乎看傻了。
眼前的胸膛精壯結實,水珠順著剛毅的線條滑落而下,恍若蒙上一層光暈,魔魅的吸引力教人怦然心動。
烈城杰扣住她的手腕拉進彼此的距離,俯身在她耳邊吹拂低語,「一起游泳好嗎?」
酥麻感蔓延至全身,她顯得恍惚。可以嗎?接近他真的好嗎?
他以獨特魅力親近吸引,然後投下勁爆話語,「果泳。」
柴孟竹被他驚人的提議嚇醒,「你慢慢游,我不奉陪。」
炳哈!瞧她的表情好玩極了,見她轉身要回岸上,他搶先阻擋,「那多沒意思。」
「你如果敢再踫我一根寒毛,我絕對會將你踹離千奇閣。」她決不再白白被吃豆腐。
「只是邀請妳游泳,有必要發脾氣嗎?」他擰起濃眉。
果泳、果泳耶!瞧他說得跟家常便飯似的,柴孟竹深呼吸穩住情緒,「你沒有權利要求我陪你做任何事。」
「是,我錯了。」
她放松戒備的往岸上走去,豈料才一轉身,衣領便被他順手拉開,滑溜溜的魚兒直往衣服鑽,「你太放肆了!」
「魚水之歡的滋味不錯吧,哈哈。」
「幼稚!」她趕緊拉開衣服把魚兒抖出來,加快動作回岸邊。惡劣的男人,今晚絕對要讓你沒地方睡!
啊!她的拖鞋不見了,肯定掉到溪里。
也跟著上岸的烈城杰,趁她瞪著腳丫子發愣時,情不自禁的從背後將她抱住,臉埋在香肩吸取體香。
她身上的天然原木清香,是任何人工香水都比不上的,只是輕輕細聞,全身皆因她而沸騰,好想吻上那圓女敕的耳垂解放渴望……
扁、踹、咬……各種反抗的動作全在此刻閃進柴孟竹的腦海里,正要揚起手,烈城杰卻搶先扣住她的手腕親吻指尖。
她的理智還在,可是手竟然不听使喚的任他親吻著,為什麼他總是有辦法使她迷惑?
「我背妳回去。」他收起欲念,神色正經。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的態度轉變得好突然,柴孟竹連忙抽回手。真是太沒用了,竟然禁不起小小的誘惑,她紅著臉蛋斥責,「不需要。」
「妳不想冒著踩到尖石子、蜥蜴、青蛙的危險吧?」
這里離千奇閣有好長一段路,她確實不想光著腳丫。
「就讓我背妳,別怕我會累。」他褪去濕漉漉的鞋甩去水漬。
笑話,誰會心疼他!她直接搶過他手中的鞋子,「那簡單,我勉強穿你的鞋子就行了。」
「嘿!那妳要背我。」
「想都別想。」這鞋好大,她勉強以拖行前進。
「噢!妳怎麼舍得這樣對我?」他好哀怨的搖頭。
「別忘了,是你害我的拖鞋掉到溪里的。」
烈城杰停止擰吧衣服的動作,「OK,我負責,如果沒有找回鞋子,我今晚就泡在溪里睡。」
「你……」柴孟竹轉身就見他又跳進溪里。
在夜里只憑月光要尋找鞋子很是困難,況且鞋子很可能早被溪水沖走,正考慮開口要他別找,卻已不見高大身影。
柴孟竹左顧右盼,樹後、岩石旁通通沒有他的影子,八成又躲起來想要著她玩,「我要走了,你自己循著路標回去。」
倏地,溪水較深的區域浮現烈城杰的身軀,他的臉部朝下,整個人呈大字形隨波飄動。
「不!」她尖叫一聲,沖進溪里,直游到他的身旁,使盡全力將他拉上岸。
他像成了尸體般一動也不動,柴孟竹害怕的不知該如何急救,就扳開他的嘴巴,接著往他的月復部用力壓下想逼出水,「烈城杰醒來,快醒來啊——」
一點效果也沒有,她的臉色泛白,放棄擠壓月復部,改以拳頭用力擊向他的心藏,「你要撐下去。」
胸口被揍了幾拳又快反胃,仍等不到香吻,烈城杰只得無奈的開口,「小姐,我還有心跳,這個時候只需要口對口人工呼吸。」
「你你你……原來又是在騙我。」柴孟竹原本泛白的臉色氣得發青。
「來吧,寶貝!」他故意噘起嘴巴。
「你真是個瘋子。」她狠狠的將他推入水里,拔腿就跑,這次再也不甩他了。
「哈哈,我剛就說沒找到鞋子就泡在溪里睡,妳這麼快就忘了。」烈城杰的朗笑聲傳遍樹林,與她相處總是有尋不完的樂趣。
住在隔壁房間,烈城杰很清楚她的生活坐息。
連續兩日柴孟竹都在工作室雕刻到天明,徹夜工作、白天睡覺,原以為全是為了躲避他,然而他在工作室守候了兩夜後,明白她根本是個工作狂。
認真的女人別有一股魅力,烈城杰沒有打擾她工作,就這樣默默的陪著,欣賞她工作時的神采,不過仍會心疼她太辛苦。
心疼?這兩個字好陌生,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那肯定是錯覺。
天亮了,見她忙著收拾工具,他也才轉身離去,香煙一拋,轉了好幾圈進入嘴里,遠離工作室後,才燃點香煙。
如果她一直為了木雕不能陪他,那住在千奇閣又有什麼意思,看著吐出的白煙,烈城杰悶悶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