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台這樣搞,未免也太隨心所欲了,難不成他受了什麼打擊?」于子江瞪著電話還在碎碎念。想了想,他覺得不對勁又撥號,「仲奕,烈他怎麼回事?听說你把味之都丟給他管了?」
「發酸的魚子醬,你回國了?」這段時間耿仲奕已經化解被他捉住的把柄,對他說話也不再客氣了。
「你使了什麼手段讓他接下味之都?」
「哇哈哈!不告訴你。」耿仲奕也掛他電話,心里暗付︰臭魚子醬你的好日子所剩不多了!
烈明娟推著輪椅帶黃美華來到起居室,「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什麼。」耿仲奕收起賊笑,向前接手推黃美華,「伯母,今天好不好?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黃美華笑臉盈盈,「我很好,多虧有你細心照顧。」
「我們都是一家人,別客氣。」
「又有禮物啊!真好奇里面上什麼東西。」烈明娟捧起放在桌上兩只精美禮品。
「我也很好奇。」這段期間耿仲奕替烈城杰傳遞了不少禮物,不過從沒機會看禮物的內容。
「唉。」黃美華嘆了嘆。
「親家母請別生氣,城杰受到教訓以後一定會疼孟竹的。」烈明娟立刻坐到她身邊安撫。
「看在妳的面子上,我已經不氣城杰了,只是煩惱他們什麼時候才會圓滿幸福。」黃美華很慶幸女兒有個好婆婆。
「會的會的,我會要城杰加把勁求孟竹原諒他。」她還為了這件事訓了兒子好幾天。
看她們相處的不錯,耿仲奕不禁揚起得意的笑容。他真是太聰明了,懂得先安排烈老媽與她們成為朋友,否則黃美華哪可能這麼快就諒解一切。
烈城杰啊!到時候非要你捧大禮來謝我。
「午安。」柴孟竹緩緩下樓,三個月的身孕,使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雹仲奕笑著調侃,「太陽都下山嘍!」
「羽月跟立凡等不及就先回去了。」
「啊!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沉了。」懷孕後她變得嗜睡。
「多休息才好,羽月說改天還會來看妳。」烈明娟迎向前挽著寶貝媳婦。
雹仲奕將禮物遞到她手上,「這是烈準備要送給妳和小貝比的禮物,拆開來看看。」
接過禮物,柴孟竹的心微微發燙,然而還是壓下思念將禮物放至一旁,「耿醫生,我媽媽她的身體狀況……」
「我沒事,只是擔心妳和肚子里的孩子。」黃美華不希望她又逃避。
「媽別擔心,我和孩子很好。」怕大家想勸她早點見烈城杰,柴孟竹急著結束話題,「我該上樓念故事給孩子听……」
烈明娟改變勸說方式,「最近有個新頻道,介紹很多育嬰與孕婦的知識,偶爾看看電視也不錯。」
「就是這一台。」耿仲奕立刻會意的打開電視,如果節目沒變動,再過半個鐘頭烈就會出現在屏幕上。
「看電視不好,我還是從CD與雜志了解比較妥善。」
「電視別看太久就沒問題了,坐下坐下,大家一起來學習如何帶孩子。」烈明娟貼心的拿來抱枕讓她墊背。
「謝謝妳。」柴孟竹回以微笑。
怎麼也沒料想到,與媽媽同住在康寧醫院的烈明娟是他的母親,初時不能接受烈明娟隱瞞身份的刻意接近,不過思及她待媽媽好也就釋懷了。
熱鬧的氣氛沉靜下來,大家的目光集中在電視屏幕,偶爾會忐忑不安的瞄瞄柴孟竹,希望她看到烈城杰的表現能有听感勁。
「學好做爸爸」的節目名稱出現在螢光幕上,柴孟竹很納悶大家為什麼都緊張兮兮的,直到看見熟悉的身影便明白了原因。
烈城杰的頭發還是缺一角,瘦了許多,連日以來柴孟竹听聞很多他的事,但這是分別後第一次見到他,沖擊力非常猛烈,她的心情好復雜,酸甜苦辣全都攪在一塊。
他真的變了很多,示範幫寶寶洗澡時態度好溫柔、動作很熟練,觀念知識解說非常正確,真沒想到他也有這麼細心的時候。
「節目最後,我一樣要對我親愛的老婆孟竹說我很愛妳和孩子,請準爸媽們明天同一時間繼續收看學好做爸爸。」
溫柔的嗓音緊緊包圍著柴孟竹,她忍不住落淚了,當初害怕短時間內決定未來是可怕的賭注,現在倒是怪自己剝奪他陪孩子成長的權利。
柴孟竹拭去眼淚抬起頭來,發現起居室只剩她一個人。她很感謝大家貼心讓她獨處。
粉藍色房間里布置的非常溫馨,滿是嬰兒用品與玩具,衣櫥里更堆滿從零至學齡前的童裝飾品,輕柔的催眠曲悠然播放,仿佛孩子正在嬰兒床里熟睡。
烈城杰輕輕掩上房門,走往工作室,這些日子就算再忙他也會抽出時間雕刻,想把愛意全呈現在作品傳送到她心里,同時體驗她最愛的木雕藝術。
孟竹見到他雕刻的作品會喜歡嗎?
午夜,烈城杰收拾好工具,直奔柴孟竹居住的別墅,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打探她的下落。
當車子接近別墅時,烈城杰將引擎熄火,悄俏爬上圍牆旁的大樹,距離雖然很遠,但至少能夠看見她的房間。
真想看看她熟睡的模樣,有沒有胖了一點?孩子會不會調皮踢她?思念只能憑照片與想象滿足,這感覺是苦澀多于甜蜜。
想見她的沖動又起,烈城杰腦海里第N次盤算如何潛入房間,牢牢擁緊嬌軀,狠狠吻著她慰藉發狂的心,然後將她綁到自己為她建造的森林里求婚……
不行,要是再惹她生氣,那他所有的努力全白費了,惆悵的撥弄頭發,那一撮特短的黑發提醒自己必須冷靜,他只好倚靠在樹邊默默陪伴著她。
屋內,柴孟竹徹夜難眠,腦海里全是他的身影,輕撫著肚皮,喃喃低語,「孩子,媽媽該怎麼做?」
她不是鐵石心腸,陸陸續續听聞烈城杰的事,心早就動搖了,在看見他主持的衛教節目後,心防更是徹底被擊潰。
自己究竟還在怕什麼呢?難道受過傷害疙瘩就永遠揮不去嗎?
今天看到完全不同的他,柴孟竹想到自己曾經為了延長留住他的時光,一味委屈迎合,使得自己不快樂,像是失去靈魂的空殼,那他現在的情況會不會也跟當初的她一樣?
柴孟竹擔心他會矯枉過正,如果徹底抹去霸氣、狂妄,弄得他不再像自己,不斷壓抑,那真的太痛苦了。
唉!懊如何才能找到平衡點,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要相處真那麼難嗎?
心事重重的她離開床鋪,套上衣服走到窗邊,入秋了,只敢掀起窗簾一角,就怕受不住半夜涼風。
忽然,見到一抹身影攀登至樹上,那人……她急急放下窗簾,穩住心情後又偷偷往外探視。不是幻覺真的是他!
烈城杰知道她住這里,是不是會潛進房里直接將她綁走?肯定會,柴孟竹的心狂跳,不停思考該如何應對。
時問一分一秒流逝,柴孟竹等下到任何動靜。他走了嗎?
忍不住又悄悄窺探,只見烈城杰依然坐在樹干上,倏然明白他只是默默守候,心里竟浮上一抹失望。唉!他的霸道脾氣真是讓她又愛又怕。
他穿得那麼單薄會不會著涼?
因為憂心,她的心情無法平靜,坐立難安的不停在房里徘徊,不知不覺手里多了一件大衣,衣服滿是被她揉搓的縐痕。
只是送去給他……突然柴孟竹明白自己該怎麼做了。她立刻放下大衣,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