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寶貝啊,不認得親生母親了嗎?」真不虧是她的女兒,勾引男人的魅功不下于她。
馮天玉與女兒一同繞著台灣跑,暗子銘英俊又富有,她全看在眼里,如果不趁機弄點錢來花,怎麼對得起自己?
冷汗濕透衣衫,她的臉色慘白死灰,費盡力氣才能開口出聲,「你認錯人了。」
「血濃于水,你怎麼能否認?」馮天玉指著鏡子提醒。
她正想要逃離,卻因這句話而停住腳步,鏡子里兩張容貌如此神似,關系難以抹煞,無奈有這種母親,她好恨!
她激動的否認,「不!我的母親早死了,你什麼也不是。」「哈哈!瞧你緊張成這樣,安啦,我只是打個照面而已。」馮天玉順了順染得通紅的發絲,又看看艷色口紅是否有月兌落。
唉!四十五歲嘍,要不是比不上年輕貌美的女兒,她還真想直接勾引暗子銘,人財兩得多好啊。
「你別想打任何歪主意!」那貪婪的眼神,關潔心見過不下干次。
「臭丫頭,翅膀硬了就敢跟我大小聲?」馮天玉臉色陰沉。關潔心明白害怕解決不了問題,鼓起勇氣聲明,「我不會再任你壓榨,想從我身上掏錢是不可能的事。」
「你那一點小錢我還看不在眼里,呵呵,我是想從那男人身上掏錢。」馮天玉掩面奸笑。
第九章
「我不僅你在說什麼!」關潔心心底有股不好的預感竄起。
「住豪宅、開朋馳、送鑽飾……你的男人還真富有。」馮天玉以手指勾起她胸前的鑽石項鏈,「這條鏈子最少要十多萬才買得到。」
聞言,關潔心幾乎窒息,「原來你一直跟蹤我。」
「哎呀!媽媽是怕你被騙啊。」
「他只是替我工作的女乃爸,而且那幢豪宅是我租來的。」她急急撇清。
馮天玉哪可能相信,啪的一聲,火辣辣五指印在關潔心雪白手臂出現,「咕!他怎麼可能只是女乃爸?你是當我智障很好騙啊?」
「我們都不是有錢人,信不信隨便你。」怎麼辦?被她知道了藏身之處,那往後的日子肯定不得安寧。
「如果你們是窮人,那天底下的人都餓死光啦。」
必潔心看透她的想法,冷靜的譏笑道︰「我連個孩子都快養不起了,哪來的橫財買別墅?」
「我當然知道你買不起,有錢的是暗子銘,暗皇科技的總裁。」為了了解那男人的底細,馮天玉花了不少錢調查。
「只不過是巧合同姓暗罷了,你別想錢想瘋了,把人人都當成金礦等你來挖。」關潔心自覺認為她誤會了。
馮天玉收起怒氣,笑道︰「那好,既然他只是女乃爸,那就別怪我對他出手。」
「我不許你對他動歪念頭!」雖然早明白她的無恥澤蕩,關潔心仍覺得無法忍受。
「做人可別忘恩負義,勾塔上有錢的男人就忘了娘,想當初如果沒有我,你哪能活到現在還沒去賣?」
這話讓關潔心哭笑不得,「你哪里有資格為人母親?」
「哼!懷胎十月生下你是永遠不會變的事實。」
「慎重警告你別再干擾我的生活。」她不想再浪費時間爭執,轉身欲離開。
馮天玉搶先一步擋住門口,「沒有五百萬你休想打發老娘!」
「你就算剝了我的皮,我也拿不出來。」她真覺得快被她氣瘋了。
「去跟你的男人要錢,要不然去偷去賣也成,反正就是要把錢給我!」人老了,如果不多坑點錢,以後怎麼過活。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大不了跟你同歸于盡。」關潔心的眼底簇起烈火,用力扳開橫擋去路的臂膀。
馮天玉陰驚的笑著,「唉!這麼多年沒見到明杰,不知道他還認不認得我這個真正的母親。」
必潔心怒氣收斂許多,膽戰心驚得連話都說不好,「你……是天底下最無恥的女人!」
馮天玉無所謂的聳肩,「不給錢沒關系,你就等著看我怎麼毀了那孩子。」
「你你……你別胡來。」
「我只給你一分鐘考慮,好煩惱啊,是把他賣給人當養子,還是留下當乞兒賺錢?」
必潔心冷汗直流,捂住耳朵杜絕可怕的聲音,「住口!」
「哎呀!罷剛明杰撈水球玩得挺開心的,我也有點舍不得看他哭哩。」馮天玉連珠炮攻擊她的弱點。
「五百萬明天一定給你,我求求你別再打擾我們。」關潔心姿態變弱,成了甘心被剝削的可憐人,淚水不爭氣的滾落。「唷!你剛剛那麼凶,誰知道現在說的話是更是假?」仿佛是在聊天氣,馮天玉還在修著深紅指甲。
懊死的臭丫頭居然敢說沒錢,沒關系,來日方長,老娘沒有把你榨到干就跟你姓。
「我都答應要給錢了,就放過我們吧!」
「誠意不夠。」馮天玉以眼神表示。
咚的一聲,關潔心跪地哀求,「求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
「哈哈,這還差不多,我會去找你拿錢的。」臨走前,馮天玉怒瞪暗忖,好戲這才開始。
「為什麼你如此狠心?」關潔心像泄氣的皮球癱軟在地低泣。
馮天玉共有八次婚姻,且跟過的男人多得數不清,她從小活在她的陰影下,看著她荒唐,一次又一次墮胎,明杰則是她來不及拿掉的孩子。
連馮天玉也不知明杰的生父是誰,更狠的是當孩子出世後,她立刻請醫生偽造出生證明,將燙手山芋丟給她。
她二十歲那一年成了未婚媽媽,也是從那時起她再也無法忍受母親的壓榨欺凌,帶著明杰逃離魔掌。
如今噩夢再度襲擊,吸血鬼糾纏不清,蠻橫宣告心狠的人就是贏家。
精神恍惚,關潔心連自己是如何走出咖啡屋的都不曉得,霓虹閃爍、喧嘩的人潮令她驚慌,她的寶貝明杰呢?
是的,她才是明杰的母親,那陰毒的女人憑什麼跟她搶!惶恐到達沸點,關潔心像發了狂似的急著捍衛,不停核巡孩子的身影,逃……今晚就立刻帶著孩子逃得遠遠的。
「明杰!」見到熟悉的背影,關潔心飛奔橫越馬路。
那叫聲淒楚,暗子銘嗅到異常,很快發現她像不要命似的沖過來,「潔心小心車子。」
眼見就要撞上,暗子銘迅捷如黑豹撲向前,以身為盾護著心愛的人兒,千鈞一發躲過,卻也因此撞上路邊停放的機車。整排的機車連續傾倒,頓時場面混亂,圍觀的路人好心幫忙,而那駕車的男人咒罵幾句之後便揚長而去。
「你有沒有受傷?」暗子銘不顧撕裂痛楚,急著審視她是否無恙。
「子銘,我好怕……好怕……」她氣喘吁吁的幾乎要崩潰。
「沒事了,已經沒事。」嬌小的身軀抖得像秋風落葉,他緊緊摟著她安撫著。
熟悉的男人味,結實的臂膀帶來安全感,她失控的情緒稍稍安穩些,這才發現鮮血染紅了兩人的衣衫,「你受傷了。」
「這點傷不礙事,我先送你回家休息。」拍淨塵埃,暗子銘將她扶起。
「不!你需要到醫院縫傷口。」傷口血肉模糊惹得她的心好疼,只得小心輕拭著鐵臂上的血跡。
不忍讓她擔心內疚,他點了點頭,「好吧,那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帶孩子過來。」
轉身望向對街,看熱鬧的人潮已然散去,交通恢復順暢,但是孩子呢?
恐懼又爬升,她的淚水不停落下,「不……」
別墅燈火通明卻仍驅不散陰霾惶恐。
找不到關明杰,關潔心哭成了淚人兒,情緒數度失控,在醫生注射鎮定劑後才安靜了下來。
「潔心,讓我報警好嗎?」暗子銘想不透她在顧慮些什麼。「不可以,我與孩子賭不起。」她的情緒又顯得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