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愛大喜 第12頁

「一次。」他暫時接受兩人目前是「好朋友」的說法。

「一次?!」她有些訝異的低呼。「我不是你的那些粉絲或影迷,你不必為了要維持大明星的形象表現得像情聖,我想听的是實話。」

「就一次。」他的答案沒有變。

「真的是一次?」她錯愕不已。

「刻骨銘心的就一次。」

「刻骨銘心……」她低低品味這一句話,注視著他,目光變得有些迷離而復雜。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又道。

听到他這麼說,江彩櫻的心里當然會有一些酸澀苦悶和小小的疼痛,有個女人他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以後在他的心中,自己又會被他怎樣定義?

修東恆看了看她的表情,雖然她沒有問什麼,但是他絕對可以猜測出她的心情。

「你想知道嗎?」

「我當然想,但如果你不想說……」這是他的隱私、他的一部分,若他並不想和她分享,那也是他的權利。

「她不在人世了。」

這一個開場白馬上教人神經緊繃,江彩櫻果然也立刻坐正了身子。

「三年前……」修東恆回憶著,目光變得遙遠疏離,好像他不是主角,只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在她要為我送連戲的戲服到片場途中,被一輛酒駕的車子給撞到,在送醫途中、她咽下最後一口氣前,還不忘叮嚀旁邊的人,一定要趕快把戲服送去給我。」

江彩櫻驀地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她不認識那個女孩,但是她完全可以理解那個女孩深愛他的心情。

「那時我還沒有紅,只是一個正在力爭上游的小演員,發生這樣的事,我只能怪自己、怪命運,只能自己吞下這苦澀的果實。」他嗓音干澀的道。

「這不是你的錯。」她安慰著他。

「很多人都說這不是我的錯,要怪那個酒駕的混蛋不好,但是……」他搖搖頭。「她畢竟是為了要幫我送戲服來才出事的。」

「我想她在天堂,會看得到你如今的成就。」

「她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他露出感慨又感傷的神情。「芳華正盛……」

第5章(2)

「所以說天有不測風雲,人生也會有意外這樣的事,既然是意料之外,你就不要再怨自己了。」

「怎麼可能?我能不怪自己嗎?」

「東恆……」她輕輕拍了下他的肩。「如果等一會飛機失事墜機,全機上的人都死了,那樣的話……是你要怪你帶衰我,還是我要怪我自己倒霉?其他的乘客豈不是也要互相怨來怨去、怪來怪去,看看是哪一個人最倒霉?是因為有他在飛機上,飛機才出事的?」

「彩櫻,你這比喻……」

「我只是要你不要再自責,這都是命。」她認為活著的人比較重要,過去就是過去了。「往前看好不好?那個女孩,一定會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快樂的活下去。」

修東恆看著江彩櫻,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死去的侯子怡,那個和江彩櫻長得極像的女孩……

他看著「她」,看得出神。

「東恆?」覺得他的目光似乎愈來愈奇怪、愈來愈渙散,所以她叫了他。

被她這麼一叫,他像是突然回到現實一般,給了她一個勉強的笑容。

「就算她不能和你共享眼前的這份「功成名就」,但她一定知道那段感情對你而言刻骨銘心,你一輩子都不會忘了她,我想……這樣她就值得了。」她朝他眨眨眼。

他的表情放松下來,對,他要往前看,他必須要往前看了。

「彩櫻,我們要好好的玩,用力的玩。」

「好!」

一到飯店Checkin後,修東恆馬上請飯店找了會中文的導游,由那個女導游帶他們游首爾,第一站自然是造訪東大門,女生最愛來這里,這里有最新、最流行的服飾,街上熱鬧不已,人車川流不息,感覺十分好逛。

江彩櫻大部分時間都在左顧右盼,因為她已經眼花繚亂,反而不知道買什麼好,加上導游又帶他們去買人參、海苔、泡菜和紫水晶寶石,根本像是在帶觀光團,不像是工作行程啊。

「這樣對嗎?」她忍不住拉著修東恆的手臂問。「她真當我們是觀光客了。」

「我們是觀光客啊。」

「你不是要來韓國拓展市場?」

「也是啊。」

「那不是應該有專門的人來接待你?」

「不要急。」他安撫著她。「你就安心的玩,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說到這個……」把疑慮先拋開,她想到有時看韓劇,男女主角會在路邊吃辣炒年糕,看起來好像很美味,她也想試試看。

「這有什麼難的?」在她把想法說出來後,修東恆使使眼色,女導游馬上就知道怎麼做。

「這一趟我還想吃人參雞。」

「沒問題。」

「銅盤烤肉?」

「隨你吃。」

「所有的韓式料理和小菜?」江彩櫻說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們只來四天,扣去頭尾兩天……你最好把握一下時間。」他不禁笑了,她的轉變未免也太大,提到吃別的就都不顧了。

「那我們就用這兩天盡量吃、盡量玩。」她決定放開自己,好好的享受人生,反正她都已經到了韓國,那就絕對要不虛此行,值回票價。

「這是當然要的。」他寵溺的又笑。

雖然是很舒服的房間,但畢竟人在異鄉有點認床,江彩櫻整晚無法入眠。

玩了一下午和晚上,走了好多地方,逛了好多景點,照理說她累癱了,應該一到房間就倒頭大睡,可事實不是如此,她洗了個熱水澡,也換上了舒適的睡衣,但就是一整個睡不著。

這時如果去敲修東恆的房門,他會不會誤會啊?他都這麼正人君子的要了兩間房,可見對她沒有不良企圖,那如果換她去找他,會不會很奇怪?

在她舉棋不定時,她的房門上突然響起了輕敲聲,令她幾乎是跳了起來的去開門。這時間除了修東恆,不會有別人了。

門一開,果然是那個瀟灑挺拔的男人,他仍然穿著白天那套衣服,臉上沒有倦容,依然像個白馬王子。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問題。」他關心的看著她說。

「我……很好。」她言不由衷地道。

「肚子不會餓吧?」

「今天都塞了那麼多東西到肚子里了,哪會餓?」

「那……說晚安了?」他微笑。

「晚安……」她不敢說自己在失眠、心緒不安的邊緣,她希望有人陪伴、希望自己不孤單。「你……」

「怎麼了?」他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有話就說,你一個人不敢睡嗎?」

「也不是不敢,平常我就一個人住,只是……」這里不是台北,不是她的小窩,不是那個她已經住習慣的地方,所以她當然會不適應。

「你可以……等我睡著之後再離開嗎?」想了想,她不想再逞強,明天還要玩上一天,如果她是精神不濟或是帶著熊貓眼出現,那不是太掃興了?

「當然可以。」他走進了她的房間,順手帶上門,她的床上整整齊齊,看來連躺都沒有躺上去過。

苞在他的身後,她現在終于體會出什麼叫「安全感」,本來她一直以為「安全感」這東西是自己給的,原來他也可以給她。

徑自往靠窗邊的沙發上一坐,他用眼神瞄了下床。「快睡吧。」他笑道。

「我這樣會不會很幼稚?」她邊說邊爬上床。

「逞強才是幼稚的行為。」

「你坐著會不會不舒服?」

「不用擔心我舒不舒服,我也不是一個逞強的人,現在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睡一覺。」修東恆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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