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她昏穴根本沒踫她,她狐騷味好重,這種女人誰咽得下?」感覺她的心在淌血,看來這回真的麻煩大了。
「如果親眼看見、親耳听見通通不能信,那我還能相信什麼?」她試著無謂的敘述,但哽咽聲泄漏了她的脆弱無助。
「非常時期,你就只能相信我對你的一片真情。」楚惜銘認真的解釋。
「嗯。」她咽下哀傷的點頭。
是啊!其實除了相信他,她還能如何?若他真的不專情,她又能如何?
扯著笑容點頭回應,可在見到他敞開衣襟下那道指甲抓痕,她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臉頰,自從遇上他,她的淚水就開始泛濫成災……
「該死的!」順著她的眼光看向自己身上,楚惜銘忍不住怒罵一聲。
她的淚水滴落在他手心,他靈機一動將水珠凝結成冰遞給她。
「曾跟你說過我就是棋情似冰,可你不相信,唉……我把霸王這角色演得太好了,竟讓你不信任我。」
望著掌心里的小冰塊,洪鈴愣了好久才伸手觸模,硬硬冰涼的感覺讓她訝異,雖然那冰塊好小,但確實證明他能將淚水凝結成冰,據聞凝水成冰這門功夫可是絕學。
她還是忍不住狐疑,「這……怎麼可能?你與傳聞中的棋情似冰個性差如雲泥。」
洪鈴的心里仍是懷疑他是在安撫她,畢竟人人贊不絕口的棋門大當家是個仁義俠土,但他卻一直像個無賴惡霸……
「演什麼像什麼嘍,之徒就要有模樣,天可知!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楚惜銘一臉委屈的望著她。
「你的身份全是偽裝的?」她仍記得他說過要揪出夏俞的小辮子。
「是的。」楚惜銘詳細說明現在的處境與情況,同時將他安排的計謀全讓她知曉,一直怕她憂心不打算告訴她,可醋意與誤解實在既可怕又傷人。
「放走黃虎好嗎?」黃虎的凶殘讓她心有余悸,她怕他會有危險。
「想要釣大魚總得用對誘餌,你放心不會有事。」他很有信心的向她保證。
將她摟進懷里,他轉移話題,佯裝驚恐未定,像個孩子般依靠在她頸窩處哭訴。
「嗚……如果我沒有即刻點那女人昏穴,將她帶入房里丟著,肯定當場被她剝衣衫了……你都不安慰我。」
「哪里有女人男人的?」他夸張的言詞讓她噗哧笑出聲。
「哇!既然你當時也在場,肯定有看見那浪女的可怕。」他不停拍著胸口,一臉需要收驚安撫的模樣。
「嗯……」洪鈴點頭,確實沒有見過那麼大膽的女子。
她伸手輕輕撫模他的唇瓣、手臂、胸膛……凝望著那道抓痕,柳眉擰起躊躇了一會兒後,俯身低頭細吻,凡是那女子踫觸過的地方,她皆忍不住要擦拭抹去其痕跡。
翻涌的醋意讓她只想獨佔他。
楚惜銘突然想起,她鮮少外出走動,更不可能去大廳,且還能無聲無息沒被他發現,這太奇怪了?「對了,你為什麼會在大廳?」
然而她的熱情讓他鼻息愈來愈重,尤其在被「未遂」最需要安撫的時刻,她的舉動根本在點火,讓他忘了要答案,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上朱唇,撫模細女敕雪膚以安慰「被欺負」的心情……
他渾厚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鈴兒……你才是我最無法抗拒、垂涎渴望的女人……」
房內春情彌漫,房外卻有忿忿不平。
吱!弄巧成拙,原以為讓洪鈴見到他和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畫面,會讓兩人產生誤解,結果卻讓楚惜銘嘗到甜頭。看見房內非禮勿視的畫面,佯裝護衛的上官逸連忙離去。
如果是他家里的大肚婆見到他摟抱別的女人的情景,一定二話不說先將他碎尸萬段,哪可能還會安撫他「脆弱的心」,這未來的嫂子真是太好哄了。
思及璇玉的肚子愈來愈大,至今兩人還不能完婚,孩子不能名正言順姓上官,此時他又為了說服楚惜錯而與璇玉分隔兩地,相思難耐讓上官逸愈想愈慪。
可惡!非抓緊機會逼楚惜銘點頭允婚不可,而且一定要整到他!
以往的楚惜銘沒有弱點,但現在……
洪鈴可是他的心頭肉,只要從她身上下手,嘿嘿!
楚惜銘啊,楚惜銘……讓你也嘗嘗心急如焚、錐心之痛的感覺如何?
嗯!好主意。
黑夜冷風呼嘯,在重重刀光劍影之下,黃虎與數名嘍羅逃出霸王寨。
獲得自由後,怒氣騰騰的黃虎如旋風橫掃夏日寨,沾血大刀直逼夏俞頸項,夏俞出招抵住他的攻擊,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僵峙許久。
「咱們同是落難人,合作鏟除障礙物如何?」失去地盤的黃虎雖然凶殘,可一臉風霜仍舊狼狽不堪,夏俞打破沉默提議。
「合作?那家伙不就是你派來代替我的嗎?」黃虎一掌震垮桌子。
「啐,將他剝皮、啃骨都來不及了。」夏俞和善的臉龐覆上陰沉恨意。
失去心愛的人,接著又損失一名愛妾,當他听聞水月因沉迷于婬欲甘心屈服于楚霸王時,他幾乎壓抑不住想直沖霸王寨殺人的沖動。
真是該死!那莽漢哪一點比得上自己?
「喔?怎麼合作?」身邊只剩幾名部屬,以這微薄的力量想要復仇,簡直比登天還難,黃虎認真考慮他的提議。
「你負責拉攏弟兄們回心轉意,而我以更優厚的條件打動羅仲益那狗官,屆時大批官兵一舉剿寨,內外夾攻就不信無法取得他的性命。」夏俞思考許久終于想出此計。
「哼!我們與狗官合作也有數個月,給他的好處數之不盡,結果呢?無故冒出一個惡匪,分明不將我們看在眼底。」如果讓大批官兵攻入九溝寨,無疑的會損失許多弟兄,黃虎不太苟同這個主意。「不然呢?殺了狗官,還是放棄這個地方?我相信只要有錢,生死薄隨時可以改!」花多少錢、死多少人他都不會心疼,只要能讓仇人歸天,就值得。
「這……」黃虎不自覺的輕撫脖子,日前楚霸王的攻擊仍讓他心有余悸,那男人的武功太高強。「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夏俞實在不明白黃虎何時這麼優柔寡斷。
「以現況想要離開九寨溝都還是一個問題,更別說找狗官談判。」萬萬沒料到他也有被困在九寨溝的一天。
「放心,有錢沒有辦不到的事。」夏俞信心十足。
黃虎還是不安心,「你這麼有把握說服狗官?」
他緩緩道出心中的想法,「只要告訴狗官,棋門雲集的人來查緝……」
「棋情似冰?!」經他一提,黃虎才又想起在地牢時听到的風聲,他的臉色霎時慘白。
「你怕什麼啊?那只不過是騙狗官的借口,屆時狗官會怕事跡敗露,又在金錢誘惑之下,肯定會火速領大批官兵來圍剿,借時就可以趁機殺了楚霸王。」夏俞把一切都想得很完美。
「不!他真是棋門雲集的大當家——棋情似冰。」難怪他總覺得楚霸王很面熟,在地牢里听聞的風聲,與棋情似冰對峙的噩夢……明白表示他們是同一個人。
噩夢!棋情似冰永遠是他的噩夢!
「不會吧!我只是隨意亂扯,他該是嗜血狂葉刀……」夏俞臉色也跟著白了。
好不容易才擺月兌棋門雲集躲到深山來,想不到居然又會跟他們牽扯上。
「不,葉刀早見閻王了,這事是千真萬確,根本不可能跟我們一樣死里逃生,看來狗官並沒有背叛我們,但慘了……還是早早逃命要緊。」這下手抖得更厲害,黃虎只差沒有抱頭鼠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