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皇上主婚又如何?她要的是兩相情願的婚姻哪!
「回稟老夫人、王爺,恰茵還不想嫁人,祈望王爺能幫忙暫緩婚事。」柳怡茵咽下哀傷,恢復慣有的冷靜。
「這怎麼成?女大當嫁。」楚老夫人露出和藹笑容勸說。
「皇上的美意恐難推卻,你最好有嫁人的心理準備。」楚惜銘好心提醒她。
本以為這麼一激,可以讓她道出意中人的名,卻沒料到她叩地跪地哀求,「請王爺幫忙,讓皇上暫緩婚事,恰茵不想嫁人。」
就算她真與練棋無緣,她也不想另嫁他人啊。
「這……可麻煩了。」楚惜銘蹙眉緩緩說著。
以皇上對她贊賞的程度,相信只要她開口便會為她指婚,想不透她為何放棄這太好機會,難下成伯為難心上人?看來她的愛濃烈到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意心上人有一絲絲委屈不情願。
「傻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道理?柳大人一定頭一個不答應,你放心,皇上會替你挑個如意郎君。」皇上賜婚高興都來不及,真不懂她為什麼活像被判死刑。楚老夫人急忙扶起她安撫著。
「我……」要嫁給不愛的人,她寧可孤獨一輩子,老天啊!真的沒有辦法讓皇上改變主意嗎?柳眉蹙起,小臉滿是絕望。
「暫緩婚事總要有個好理由,例如……往來全國巡視水運的孤浪船上急需一名隨船良醫。」楚惜銘挑眉笑道。
沒關系!山不轉路轉,他決定使計將柳怡茵送到練棋身旁,一來可保自身安危,二來讓兩人有相處的機會。
而且要成為練夫人,柳恰茵得先吃得了苦,練棋要娶得美嬌娘也要懂得憐香惜玉,雙方能夠找出相處的方式,也不枉他費心當月下老人牽紅線——
「呃……」原本蒼白的臉蛋浮現兩朵紅暈,嬌小的身軀一陣顫抖。
望進楚惜銘那雙睿智雙眼,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總能輕易突破棋門雲集的防衛,得到意中人生活的點滴情報,原來楚借銘早已經知道她心屬何人。
「這怎麼成?茵兒如此縴弱,怎麼禁得起飄泊的生活?」以為柳恰茵被嚇傻了,楚老夫人連忙出聲阻止。
楚惜銘摩挲著下巴,「嗯……要千金之軀過著飄泊不定的生活,確實太過於勉強,就當我沒……」
「不!我願意去。」只要能待在心上人身旁,不管有多苦她都願意,怕楚惜銘改變主意,柳怡茵急忙坦誠心意。
「怡茵姑娘,你就像是我的妹子,為兄可要提醒你,船上生活不容易,行動範圍狹小,且百余人中只有你一名女子,這樣好嗎?三思啊。」嘴角微微上揚,他臉上那抹笑意讓人分不清是好心勸阻,或是惡作劇的賊笑。
「我明白,我從不魯莽行事。」她抬頭挺胸,表情十分堅決。
她絕不抱苦遺憾另嫁他人!被逼急了的柳怡茵顧忌全拋至九霄雲外,決宅勇敢追求愛情,說什麼也下願意錯過這大好機會。
「天啊!這……這未免太荒唐,堂堂宰相之女怎麼能過這種困苦的生活?」楚老夫人怒瞪楚惜銘,氣他竟出這種餿主意。
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之下,別說行醫助人,柔弱人兒能不能照顧自己都還是問題︰
「老夫人您放心,恰茵不會有事的。」能有機會追求想要的愛情,再苦她也會撐下去。柳怡茵展露微笑安撫她,
「唉,這怎麼成?倘若還不想嫁人,趁苦皇上尚未確定人選之前,老身親自進宮替你擋下婚事。」楚老夫人舍不得她一個女孩上船受苦。
「娘親,我會請練老弟好好照顧恰茵妹子,您就別操心。」楚惜銘不停對楚老夫人眨眼暗示。
「可是……」還想繼續勸阻,可見到兒子那別有用意的眼神,及柳恰茵燒紅的瞼蛋,楚老夫人硬是吞下話語,改口道︰「那茵兒你若是適應不了,隨時要人送你回來,萬事有老身替你撐腰。」
難不成練小子與恰茵是對有情人?待會可要好好拷問寶貝兒子才是。
「嗯,多謝老夫人、王爺。」心事被看穿,紅暈已蔓延至頸脖處,柳怡茵羞得不敢抬頭。
「關於你隨船行醫及柳大人那里,我會負責安排妥當,不知恰茵妹子尚有什麼需要為兄幫忙的?」麻煩解決一半,楚惜銘臉上的笑更輕松。
「我想以普通大夫的身分駐船。」換言之,她不要任何特殊待遇,柳怡茵深思之後喃喃開口。
雖然沒有與練棋真正相處過,但據了解,公私分明的他,絕對不歡迎有特權存在他管轄範圍內,而她也不希望自己的出現為他帶來困擾,不論這段情會不會有結果,她不願意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什麼?」楚老夫人聞言驚呼出聲,心中正盤算要替她派幾個丫鬟、奴僕的主意全被打亂,很想開口勸說,見兒子又對自己使眼色,到嘴邊的話全數吞了下去。
「好。」楚惜銘眼底充滿贊賞之意,十分期待柳恰茵成為練夫人那一天到來。
練老弟,可要好好把握美人兒,這樣痴情又不驕縱的美麗女人不多見嘍。
「而且我想女扮男裝,請不要泄漏我的身分,因為船上都是男人,我不希望我的存在造成他們的困擾。」柳恰茵祈求的說。
以男子的身分駐船,不只是要多些和練棋接近的機會,更是想藉此證明,她的存在並不會影響到他自由自在的生活。
「什麼?」一語驚人。這下連楚惜銘也被她驚人的想法嚇到,她要以男人的身分接近練棋那個大木頭,天啊!這婚事成得了嗎?
心念一轉,他暗自在心中賊笑,反正將她弄上船遠離京城、遠離自己,最主要的目的算是達成,而練老弟想必不許女人上孤浪船,如此一來,他還省了說服的口水哩,真是太好了。
「好!我答應你。」楚惜銘爽快允諾。
楚老夫人愈想愈不放心,「茵兒,三思啊。」
「娘,您放心,我不會讓怡茵妹子受到一絲絲委屈的。」楚惜銘保證的說。
這愛慕之意男方是毫無知覺,女方是太過於矜持,倘若不從中撮合,這婚事恐怕難成,到時,男方娶不到老婆,女方帶著悲傷嫁別人……嗅!般不好柳恰茵還會削發為尼哩,他怎能不幫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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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烏雲密布,棋門雲集的燈籠照亮河岸,讓河流像是一條金龍臥在岸邊歇息,耀眼光芒像座不夜城。
急奔如風的身影穿越重重關卡上了孤浪船,無聲無息襲擊男人,千鈞一發之際,英朗的身影飛旋掠閃躲過攻擊,隨即抽出腰際那把弧浪劍,幻化成嗜命銀蛇如猛浪暴射而出,但一瞥見來者邪熟悉的身影,孤浪劍隨即收回入鞘、
拔劍入鞘僅在眨眼間……
「喂……太不夠意思了吧!」枉費他一身裝扮,居然與他比劃不到三招,楚惜銘扯下蒙面布巾抗議。
「不想浪費力氣。」練棋轉身坐下,拿起制船圖繼續研究。
「我從頭包到腳只剩兩顆眼珠,這樣你都認得出來,看來我該學學易容術。」未能測試新招街心有不甘,楚惜銘擰眉,真的打算好好鑽研易容術。
「沒用!體味獨特。」不想他抱著希望又來纏斗,練棋立刻粉碎他的念頭。
「啥?本工可是天天沭浴,哪來的體味?」舉起雙臂嗅了嗅,楚惜銘低吼抗議,這話要是亂傳出去,可是會破壞他「棋情似冰」的美名。
「有奸詐的味道。」說話向來不拐彎抹角的練棋喃喃地解釋。
「哈哈!奸詐那表示我聰明。」楚惜銘無所謂的聳肩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