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香艷刺激的情況,確實為他無趣的生活帶來色彩。上官逸臉上的賊意更加濃厚。這美麗帶刺的女人,他是惹定了。
「老鴇?我……我……」嗚……從未掉過淚的歐陽璇玉,此時此刻只想嚎啕大哭。
都怪她自作聰明,騎虎難下啊,真是該死的!眼前的男子讓一切全月兌離了她所能掌控的範圍。
她該是揍他、踹他、再逼問他,或是直接判他死刑走人的,但為何她就是下不了手?為何她雙腿就是發軟走不了?
「寶貝,我不會怪你伺候不周的,瞧你嚇成這樣。」看她紅通通的表情真是好玩,又是蹙眉、怨恨……羞澀的模樣。上宮逸噙苦笑意又欺身向前,以食指撫上她紅唇。
「我……我……」她很想大聲狂吼「我才不怕咧」,但到了嘴邊的話就是出不了口,這男人帶給人的壓力非同小可,讓她變得軟弱無法反抗,聰明腦袋像是停擺無法思考,任他一再的玩弄自己。
她是怎麼了?種種腥風血雨也未曾讓她蹙眉慌張過,為問他的言行舉止,便能輕易擊潰訓練多年的防衛與自制力?
為什麼……為什麼……面對上官逸下到一刻鐘,歐陽璇玉已經在心裏問上千百次為什麼。
「可人兒別慌。」上官逸攬過她的身軀像是呵護寶貝似的。
她的慌亂全瞧進他眼底,而且非常明白他的行為舉止是她慌張的主因,可調皮的心仍舊忍不住再三撩撥她。
他低頭親吻她美麗的臉,肌膚如雪般柔女敕,可惜的是,細膩的臉蛋上涂了一層厚重的粉,讓他吃了一嘴胭脂。
唉,她的美麗被這困脂濃粉抹去幾分,真是可惜。
「別踫我,該死的登徒子。」驚覺他要抹去臉上的粉,查看她原來的面貌,歐陽璇玉扯回被他吻飛的理智,奮力的將他推得老遠,罵人的話終於說出了口。
不料,她動作太過粗魯把絲薄紗衣扯裂,胸前春光難以掩飾……
「啊……」歐陽璇玉立刻扯下布簾遮掩嬌軀,無法掌控的一切已讓她無法再忍受。
她該宰了他……真的!
不然,至少該廢了他的眼,可……怒氣沖天的她,竟然除了怒目相向,怎麼也動不了手。
她是怎麼了?這男人……分明是對她下了蠱……不敢多想,歐陽璇玉利用布簾裹住身體,飛身離去。
上官逸傻愣愣的僵直在原地,方才那一幕雖只是瞬息間乍現,但她的美麗已經深深烙印在心底,他從沒那麼渴望垂涎一個女人……
冷風呼嘯驅走屋裏炙熱春意,喚回上官逸的理智。
「姑娘……」依在欄桿俯瞰而下已不見佳人蹤影,上官逸立刻喚老鴇來詢問。
第二章
微風淡淡,湖水茫茫,黑夜寂靜無聲得讓腦海裏浮現的影像更為清晰,微風像
是帶火似的,競吹得她渾身發燙,更要命的是,那風流男子的渾厚嗓音猶在耳邊繚
繞,不斷的勾起她兩人有過的觸模、親近、擁吻等記憶,好似此時此刻她正依偎在
他懷裏。
懊死的!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那一夜的狼狽仍舊深刻烙印腦海裏,讓她吃
不好、睡不著,連坐立都下安穩。
不該去的……真的不該去膛渾水,當初她應該命人仔細調查上宮逸的底細即可
……唉!但除了組織之外,她只信任自己,請別人調查,她肯定仍是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到頭來仍得親自去探查。
冥冥之中,彷佛她與上官逸早已注定會牽扯不清……
「呸!呸!哪那麼下幸跟他牽扯不清……該死的上官逸。」歐陽璇玉杏眼一轉後,轉身回到房裏。
以筆畫下上官逸的輪廓當靶掛在牆上,隨後拿出繡花針當飛鏢射去,眨眼問,上宮逸的畫像已經插滿銀針。
「哼!可惡的男人,下回再見到你,非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心中怨氣仍是難消,歐陽璇玉跺步向前,取下所有銀針準備再泄恨一回。
門外下遠處傳來細碎腳步聲,耳尖的歐陽璇玉立刻撕下畫像,將紙張揉捏成一團隨手拋棄。
「玉姊姊,你睡了嗎?」韋紫心哽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外頭風大,你趕快進來。」歐陽璇玉開門引韋紫心入內,見她渾身戰栗便倒杯茶讓她暖身。
「怎麼又哭成了淚人兒?」拿起手巾拭去小臉上的淚痕,歐陽璇玉好生心疼,
「玉姊姊,我……」一開口便泣不成聲,韋紫心淚如雨下。
「哭泣無濟於事啊,你這是何苦呢?瞧你哭得肝腸寸斷的……唉,這縴弱的身子怎麼受得了?」歐陽璇玉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勸道。
女大當嫁,明明是喜事一樁,卻……
「我不嫁,我真的不要嫁,倘若真要嫁給上官逸那風流混蛋,那我倒不如死了算了。」蒼白的小臉布滿淚痕,思及那樁令人恐懼的婚事,韋紫心怕得全身顫抖,直往歐陽璇玉的懷裏鑽。
上官逸風流韻事傳遍蘇州城街坊小巷,更是青樓妓院女子口中的闊少爺、大恩人,這樣的男人怎有可能會真心待她。
「赫!你可別做傻事啊,老爺、夫人怎麼承受得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酷刑?」見她沖動欲拾起繡架上的剪刀,歐陽璇玉搶先一步將剪刀收起、
「玉姊姊……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啊?上官逸他根本不想娶我的,這樁婚事肯定是他想要奪取韋家財產的騙局而已。」連以死解月兌的權利都沒有,難道真的讓他凌虐一輩子嗎?韋紫心絕望的搖頭哭訴。
她才十六歲啊,已經注定要過著黯淡的人生嗎?
「別盡往壞處想,上官逸或許成親之後便會收心。」這話雖說得斬釘載鐵,但事實上歐陽璇玉一點把握也沒有。
尤其是見識過上官逸誘人的功夫,與對婚姻下屑的態度之後,她根本不敢奢望他能真心對待紫心。
唉!縱使有心想幫忙阻止這不看好的婚姻,但她畢竟是外人,上宮逸與韋家的恩恩怨怨並不是她能管的。
「你別安慰我了,你親眼看見他出入煙花之地不是嗎?」原本她還像個傻瓜期望那一切不過只是流言,但在玉姊姊親自證實之後,她對這樁婚姻只剩絕望。
「除了安慰你,我還能如何?」歐陽璇玉無奈輕嘆。
或許從一開始她便不該答應查上官逸的私生活,同樣都是不能插手,又何必讓紫心提早過著悲哀的生活。
「不!你能幫我的。」韋紫心依靠著她唯一的希望苦苦哀求。
「我……」她確實能夠幫忙,但又怕插手管這樁婚姻不但會暴露行蹤,還可能惹得一身腥。歐陽璇玉別過頭,不敢面對那張楚楚可憐的臉蛋。
上官逸會以賭來誘騙韋恆,進而掌控韋家財產讓紫心委身於他,這行為雖然可恥,可韋恆為富不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樣的事叫她如何插手?
不過,這事要怪就怪上官逸硬要將紫心扯入。
「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嫁給那惡魔嗎?」韋紫心不斷的哭泣。
「我怎麼舍得看著你受苦。」
「那你是答應幫我了?」她雙眼瞬間發亮,停止哭泣。
「我……我會找機會私闖上官家竊回地契,到時取同地契,再請老爺回絕這樁婚事。」縱然看不過韋恆的作為,但她實在不忍心紫心受苦。歐陽璇玉最後仍舊答應。
「真的太好了,玉姊姊可要小心行動,要不要我叫幾名家丁接應你?」韋紫心聞言對她又親又摟的。
還是玉姊姊聰明,想到竊回地契這個好方法,屆時看上官逸還能要什麼小人把戲。
「不用,一個人行動方便俐落些,這事你可別到處宣揚知道嗎?」見到稚氣小臉映上笑容,歐陽璇玉也跟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