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君如伴虎 第15頁

她被兩名侍衛壓在地上,郭勇說若她不肯吐實,就斷了她的手腳,一次只斷一肢,慢慢地折磨她,讓她品嘗痛苦的滋味。

她怕得全身發抖。雖然這是她自找的,但她已經後悔了。

自己居然異想天開想璧上軒轅祁?這男人沒有心,他冷酷無情,令她畏懼,卻也令她生氣,她發誓就算痛死,也絕不出賣梅大哥。

「啊!」

左臂傳來劇疼,今她痛得尖叫。

「說,是誰給你秘藥的?」

她痛得哭了,卻咬緊牙關。她不說,哭死了也不說!

接著右臂 喳一聲,傳來劇痛,她再度痛得大叫。

嗚嗚嗚——她沒手了!

「說不說?」

「禽獸不如——早知道就不救你了,讓你死掉最好!」她邊哭邊罵。

軒轅祁面無表情,始終陰冷地望著她,絲毫不為所動。

冰勇繼續施刑,卸了她的兩只手臂,再是左腿,接下來是右腿。安玲瓏痛到眼淚鼻涕齊流,痛到全身冒冷汗,面上蒼白無血色,真恨不得一死百了。

最後她實在痛得受不了,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大人,她暈了。」

軒轅祁坐在上座,神色始終冷漠,手下還在等著他的命令。

軒轅祁沉吟了會兒,冷聲道︰「叫郭燕來。」

冰燕是郭勇的妹妹,兄妹兩人都為軒轅祁效忠。沒多久,收到通傳的郭燕就來了,她一身勁裝束衣,俐落地進了屋,躬身抱拳。

「大人。」

「找間干淨的廂房安置地上這女子,好生照看。」

「是,大人。」

冰燕依令將安玲瓏背回廂房,把人放在床上後,她便走出屋子,見到兄長郭勇在屋外和兩名侍衛說話。

「郭副官,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只叫我們把她的四肢卸下月兌臼,按她的痛穴而已,這樣就放過她了?」

另一名侍衛也好奇道︰「是啊,咱們連刑具都沒用上,這根本稱不上嚴刑拷問。」

冰勇其實也很納悶,他這次完全看不出大人有何打算,見自家妹子出來,便吩咐道︰「你小心看著,別讓那女人逃了,等她醒了,再想辦法套出她的口供。這女人居心不良,不知是誰派來的,說不定跟刺殺大人的幕後主使者有關。」

冰燕看了他們一眼,冷聲道︰「大人行事自有他的用意,更何況大人剛才說的好生照看,可不是要我折磨她。」

「一個女奴而已,所謂好生照看,就是要你用女人的方法來讓她招供。」郭勇的想法很大男人,認為大人不可能對這女奴手下留情,必是示意妹子用女子的陰招來逼供。

冰燕搖搖頭,白了兄長和其他侍衛一眼。「難怪大人要把人交給我,若是交給你們,就算不把人折磨死也去了半條命。大人說了好生照看,就是好好照顧的意思,這事你們最好別管,多做事少說話,小心吃罰。」說完也不理會他們瞪直了眼,直接越過,拿起桶子去井邊提水。

安玲瓏痛昏過去,自然不曉得軒轅祁對郭燕的交代,更不曉得軒轅祁對她真實已經手下留情太多了,連像樣的刑具都沒用上,加上當時她以為自己真的被斷了四肢,心生恐懼,那疼痛就無形加重了。

冰燕提著水進屋,先月兌下她身上沾了柴灰的衣物,幫她擦洗干淨,弄給她換上干淨的衣裳,然後便在一旁守著她。

冰燕不像兄長郭勇,郭勇是個武夫,粗魯慣了,幫著大人殺敵可以,卻不夠細心。郭燕就不同了,她被重用是因為她心細如發,听一而知其二,她跟隨大人多年,沒見過大人對哪個女子手下留情過,听說大人對那女奴連刑具都沒用上,她心里就有教了。

她不知道大人對女奴有何看法,卻清楚大人並不打算傷害女奴,人昏了,卻不叫其他男人搬動,而是特地派她來安置女奴,這便是不想讓其他男人踫到女奴的意思。

房門打開,軒轅祁跨進屋內。郭燕一見到大人,立刻上前見禮。

軒轅祁點頭,手一揮,郭燕會意,立即退出了屋外,順道將門帶上。

軒轅祁來到床前,掀開帷幔,垂下的目光落在那張昏睡的小臉上,他坐在床邊,仔細打量她。

即使昏迷,她的眉頭依舊緊擰,眼楮和鼻頭是紅的,那是剛哭過的痕跡,看起來甚是不安。

「這麼硬氣,寧可自己殘了,也不肯出賣他人?倒是個有骨氣的……」他低喃著,這些話他不過是說給自己听,自然沒讓人听到。

他伸手解開她的衣襟,露出了胸部,他盯著她的胸口,感到不可思議,那里還真是一片平坦。

梅太醫說她食用了一種秘藥,這藥性能抑制女子的發育,讓月事不來,這說明了她在奴隸營時,為何無人發現她是女子的原因。

打從在林間遇見她時,他便覺得她與眾不同,雖是個奴隸,卻聰明伶俐,是個可造之材,他一時心血來潮,便將她帶了回來,卻沒料到她竟是女的?

凡被打入奴籍的姑娘們,總逃不過被人蹂躪,不是送入妓院,就是淪為權貴的玩物,可想而知,她扮成男人混進男奴堆里,必是為了躲過被人玩弄的命運。

這一點,他倒是挺佩服她的。這個世道,只有聰明人和懂得隱瞞的人能存活下來,她一個姑娘家能在男奴堆里隱忍,讓他十分高看。

這像謎一樣的女子,引起他極大的興趣,讓他破例手下留情,不想真正毀了她,只讓她四肢月兌臼,嘗點苦頭,只要把四肢再喬回原來的位置就沒事了。

她不肯招供,他也會有辦法查個徹底,看看她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跟著他又有何目的?

將她的衣襟蓋上穿好,他站起身,放下帷幔,走出屋子時,對守在屋外的郭燕吩咐。「仔細看好她。」

「是,大人。」

軒轅祁來到正廳,命人傳梅太醫過來。

不一會兒,梅太醫勿勿而至,朝他躬身一禮。「大人。」

「本官要她恢復原有的樣子,可行?」

梅太醫听了,暗呼慶幸,他正好知道解治之法,遂拱手笑應。

「稟大人,這秘藥說穿了就是抑制女子的生長功能,老夫只需對癥下藥,必能讓她恢復原貌。」

「需要多久?」

「依老夫估計,一個月便能恢復,不過……」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

「是,老夫發現,此女不只是用藥抑制了女子的生長,還在肌膚上涂了一種浸染的草藥,可讓膚色變深,大人可要一並去掉?」

軒轅祁一愣,原來連膚色都改變了,他更好奇了。

「去掉,所有藥性全部除去,本官要看她的真面目。」

「是,老夫明白了。」

軒轅祁盯著梅太醫,唇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弧度,話鋒一轉,忽然說道︰「你幫了本官,本官不會虧待你的。」

梅太醫听了亦是一怔,接著心領神會,忙躬身一揖。「哪兒的話,大人受皇上器重,這回受傷,皇上也囑附老夫一定要治好大人,可見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這番客套話軒轅祁听太多了,自不會當真,也知道梅太醫這段期間如此盡心幫他,便是有所求,剛好他也有需借助梅太醫的地方,自然也會承諾給他好處。

梅太醫以往沒什麼機會與軒轅祁套交情,這回多虧了對方受傷,有了皇上的聖命,他才有機會來給軒轅祁療傷。

他幫助軒轅祁,就是希望藉對方之口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那麼自己就有機會幫兒子梅容軒搶到藥監的位置。

藥監負責掌管所有藥材的分配和采買事宜,別小看這個位置,這可是個肥缺,好藥都要經過藥監之手,幾個轉手,就能從進貨買賣之間的差價刮出可觀的油水,更別說那稀有昂貴的藥材都是千金萬金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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