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東尼的消息了。」
「哦?」伯斯看她一眼,鏡面太陽眼鏡上光線飛舞。「那通好萊塢的電話有結果了?」
「沒有。」夢娜皺皺鼻子。「他要我替他買機票回來。」
「可惡!你知道嗎?或許達克說得有點道理,你讓東尼佔了太多的便宜。」
「我沒法拒絕,他是我哥哥。」
「而他救過你的命,我知道。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你已長大了,而我不認為他有。」
夢娜視而不見地凝視充塞在第一街各式商店的觀光客。「我一直希望,總有一天他追尋的夢想能夠實現。」
「不大可能。他是姓戴,但不容否認的,他不是家族中的最佳男演員。」
「正如我不是家族中的最佳女演員。」
他們經過西雅圖藝術博物館。夢娜陰郁地看著那尊名為打鐵人的巨大金屬雕塑的手臂機械化地起落。這尊站在博物館前的雕像注定一輩子勞役的命運。打鐵人雖可能生銹,它卻永遠不得休息。這座雕塑令夢娜想到東尼——無意義地勞動。
「可惜東尼執意要演戲,」伯斯沉思。「其實他對電腦相當在行。」
「我知道。」
「若是依安和東尼能將‘融化’制作成功就好了。」
「不可能。至少若是他們指望達克的支持時不能。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談到東尼都用希望的口吻?」
「有。」
夢娜沉默下來,一路就此無言地到達達克的堡壘。
伯斯將車駛上車道,夢娜伸手至後座拿她準備的野餐籃。
「再次謝謝了,伯斯。」她說,一面跳下吉普車。
「不客氣。」
夢娜走上台階,正要敲門時,凱爾打開了前門。
「夢娜,如果你是來看達克的,他正在忙。昨天一整晚都在弄唐威龍的電腦,只有今天早上出了書房一次,洗澡換衣服。」
夢娜臉色一亮。「他找到有意思的東西了?」
「還不知道。不過他已經切進唐威龍的系統,現在正在搜尋隱藏的檔案。」
「听起來滿有希望的。」夢娜舉起野餐籃。「我替他帶了午餐來。」
「好棒。杰生和我替他做了早餐,但我們沒時間做午餐。」凱爾回頭望一眼。「杰生,快。伯斯來了。」
「我來了。」杰生沖出屋角。「嗨,夢娜。」他通過她奔下台階。「拜拜。」
「再見。」凱爾跟著杰生走了。
夢娜朝上了吉普車的兩兄弟揮揮手,直到車道已空,她才進屋並且關上門。
岑寂無聲的玄關很容易讓人產生屋里只有她一個人的錯覺。手提著野餐籃,夢娜沿著樓梯慢慢上樓。達克書房的門是開著的,陰暗的室內唯一的光源來自電腦螢幕。
達克坐在螢幕前,手肘撐在座椅的扶手,雙手在胸前交迭。他有力的五官映著冰冷的光線顯得怪異而孤寂,仿佛某個宇宙飛船船長正在沉思浩瀚的太空奧秘。一個沒有家的人,注定在銀河星系間永遠流浪。
「哈羅。」她輕聲呼喚。
「嗨。」達克不經意地瞟她一眼,注意力顯然仍在電腦螢幕上。「你怎麼來了?」
「我帶了午餐來。」夢娜微微一笑。「我是你的餐飲承包商,記得嗎?」
「午餐?」達克似乎沒回過神。
「你知道的。通常在一天正餐中所吃的食物。」
「是了,午餐。」他搞下眼鏡,揉揉鼻梁。「我都忘了。凱爾和杰生走了沒?」
「走了幾分鐘。」夢娜往室內深入。她看一眼螢幕。「找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達克重新戴上眼鏡,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螢幕。「事實上,沒有得近乎空洞。」
「我不懂。」
「唐威龍非常懂電腦,他的檔案被保護得滴水不漏。非常復雜的系統。我是透過陷阱門才進去的。」
「什麼是陷阱門?」
「任何作業系統都無法完全保全,總會有一些疏失或漏洞。藉著運氣、耐性及對電腦的了解,一個意志堅定的外人總能通過保全系統。」
「而你的意志堅定?」夢娜將野餐籃放在桌上。
「我非常堅定。唐威龍的檔案里藏了什麼東西,我決意要找出來。」
他堅決的聲調令夢娜看向他。達克的眸子在清涼的螢幕綠光映照下,像綠翡翠般閃閃發亮。她領悟,他已經百分之百地投入了。
其它時候她曾著過他這種專注的表情,只有在他和她時。
「如果檔案是藏起來的,你怎麼發現有這些檔案的?」夢娜問。
「我要電腦告訴我,它的硬盤的容量用掉了多少,它呈述的數目和計算機顯性檔案所佔容量不符。那表示唐威龍藏了一些秘密檔案。我正在用‘阿肯’找出來。」
「你可不可以邊吃邊等‘阿肯’的工作結果?」
「當然可以。」但是他沒看野餐籃,他的注意力又回到螢幕上。
夢娜自顧自地將她準備的三明治拿出來,外加一些櫻桃、乳酪,全擺在餐盤上。
她將餐盤擱在達克面前。他拿起三明治,沒瞧一眼就咬了下去。
她斜倚著桌角,慢條斯理地吃另一個三明治。
「東尼來電話了。」咽下一口後,她說。
達克攸地掉開螢幕上的視線,轉而瞪著她。「什麼時候?」
「今天早上。」夢娜不喜歡達克眼中的侵略味道。「他說那出肥皂劇沒了,說是好萊塢的人沒一個記得曾叫他去。現在他要回來了。」
「他說他不知道是誰付了他的機票錢?」
「嗯。」夢娜吃完三明治。「好古怪。」
「的確,」達克輕聲說。「非常古怪。」
「要不要來一塊巧克力脆片餅干?」夢娜自野餐籃中拿了出來。
「謝謝。」達克接下,兩口就吃得清潔溜溜。
夢娜離開桌角。「我去清洗,再煮點咖啡。」
「好。」達克的注意力重回電腦上。
夢娜收拾好野餐籃,放至角落,接著下樓去煮咖啡了。
幾分鐘之後她踅回,兩手各端著一杯咖啡。只見達克正伸展雙臂,肩背上的肌肉在縐兮兮的白襯衫下波動,襯衫下擺因而溜出了褲腰。她看得神魂顛倒。
「咖啡來了。」她低聲說。
達克放下手臂,慢慢地轉身面對她。他們四目相接。他的眼光仍然專注,但是注目的對象已突然間由電腦轉向她。
夢娜屏住了呼吸。咖啡將會灑得一地。
她勉強移動身體,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放下咖啡杯。「進行得如何?」
「還沒有任何發現。」達克繞過書桌站到她面前,他摘下眼鏡放在桌上。「我需要休息一下。」
「達克?」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肩,拉她入懷。「你呢?」
夢娜展臂摟住他的頸項,微微一笑。「我想我也需要。」
「很高興听到你這麼說。」達克的嘴對她罩下。
夢娜霎時卷進了暴風圈,她納悶自己可有習慣達克的沖擊的一天。而她很清楚,就算她會習慣,她也絕不會厭倦。
她感覺到他的手滑下她的背脊,讓她貼得更緊。達克申吟一聲,依依不舍地抽開嘴。接著他已吻上她的喉,解開她的襯衫,拉開她的牛仔褲。
他單膝跪下,將她的牛仔褲拉至腳踝,繼而托起她的腳。她的內褲隨著牛仔褲一並被月兌掉。
書房在達克抱著夢娜站起來時倏地一轉。他將她安置在桌上,玻璃桌面冰涼地貼著她的臀。達克握住她的雙膝,分開她的腿,他站到她的腿間,她揪住了他的頭發。
一室岑寂中,他的拉鏈聲顯得急促響亮。夢娜閉上眼,享受他親密的撫觸。
他倒抽一口氣,被她握住了。
「把你的腳纏住我的腰。」達克對她低喃。
夢娜遵令行事。這個姿勢使她更對他敞開。他輕巧地撫模,一根手指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