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的獎賞 第44頁

「你的行為也許像他,但是你的味道比他好聞多了。」

妮可明白他在調侃她。對已發生的悲劇來說,這是個奇怪的反應。「羅伊……」

「什麼事?」

好久之後,她才問道︰「我是個叛徒嗎?」

「不是!」

他大聲的否定讓她嚇了一跳。「別生我的氣,今晚已有太多的怒氣了。」

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我沒有生你的氣。令我生氣的只是這個問題。桑頓說你是叛徒,是不是?」

她的眼中再次充滿淚水。他很驚訝她竟然還有淚水。「老天,妮可,別又開始哭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桑頓沒事。」

「我知道他沒事,」她叫道。「我擔心的是你!」

她的激動令他吃驚。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覺得這是一種侮辱。「你對我的能力這麼沒有信心?」

她以手指戳著他的胸膛。「你的能力跟這件事沒有關系。」

「沒有嗎?」

他看起來非常困惑。「當然沒有。」

「妮可,說清楚一點」

「桑頓是我的哥哥。」

「我知道。」

「我比你了解他。」

「沒錯。」

「他有很多優點。」

「別在我面前替他辯護。」

她想轉頭,但是羅伊不放開她。他強迫她再次看著他,然後以指頭輕撫她的臉頰。「是他弄的,是不是?」他皺眉問道,語氣之尖銳跟她紅腫的臉頰一樣疼痛。「如果你告訴我,他不是故意打你,我會完全失去耐性。」

「你怎麼知道桑頓打我?他告訴你的?」

「你的臉頰上有男人的掌痕,夫人,所以我知道。」

他憤怒的語氣令她打個冷顫。「你不會失去耐性的,」她說道。「這正是我要向你解釋的。桑頓的脾氣很壞,從小就總是來不及深思而先有行動。爸爸一直都很絕望,因為他似乎無法教桑頓學會克制自己。我的兄長戰斗起來會不守規則,羅伊,但是你會。」

他的微笑充滿了溫柔。「你怎麼知道我會如何作戰?」

「我就是知道,」她答道。「你有很強烈的價值觀,也會克制自己的脾氣,而且你很有耐心。在前往倫敦的旅途中,我一直想逃跑,你只是一再地把我捉回去,從未發過脾氣。」

妮可突然覺得很累,她再次靠著羅伊。「戰爭改變了桑頓。他現在滿心的怨恨,絕不會公平地作戰。」

「而你相信我會?」

「當然會。」

他吻了她的頭頂,然後抱起她,將她送到床上。他的心正在微笑。他不認為她知道自己對他做了何種贊美。他的妻子並不了解何謂公平,何謂不公平。她顯然認為一個人的行為該有特殊的規則。

她全想錯了,但是他並不打算向她解釋在戰爭中並沒有任何規則。他只是很高興她關心他。

他讓她站在床邊,然後伸手解開她內衣上的絲帶。「你在做什麼……」她問道。

「月兌掉它。」他答道。

她想推開他的手,內衣的絲帶滑下她的手臂。「我要穿著它。」

「我不要。」

內衣滑落至地上。她的赤果讓她困窘得無暇爭辯。她拉開被單,鑽進床里面。羅伊只看了她光滑的身軀一眼,她就已經以被單將自己緊緊地里住了。

她的羞怯令他覺得好玩。羅伊卸上的衣衫,吹熄蠟燭,上床去。他很高興他不必強將她拉入懷中,夜晚的寒意已經幫了他的忙。妮可翻至他的身旁,借取他的體熱。他側身以手臂圈著她,將她的腿壓在他的雙腿之間,並且將她的頭壓在他的下巴之下。幾分鐘之後,她便不再發抖了。

他喜歡將她擁在懷中。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足以使一個男人心神蕩漾。他想要她。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可是對她而言,這太快了。他昨晚弄痛了她,她需要時間來減輕疼痛。今晚,她才剛經歷一場苦痛,又需要時間來消除她的沮喪。不,他不應該踫她。

懊死,當他靠近她時,他的自制力幾乎等于零。羅伊真不明白這一點。她只是他的妻子,如此而已。他很驚訝她對他會有如此強烈的影響力。

「你要如何處置桑頓?」妮可在黑暗中問道。她全身緊繃地等待他的回答。

「我不打算處置他。」

她不明白。「你把他關起來了?你要帶他去倫敦,是不是?」

她再次緊張不已,羅伊緊擁著她。「我放他走了,妮可。」

這個消息令她震驚得久久說不出一句話。接著,她才問道︰「你放他走會不會引起什麼麻煩呢?」

她的問題十分荒謬,讓他不自禁地笑了起來。「不會。」他淡淡地說道。

「我听見了一陣騷動,」她說道。「好象牆壁被撞凹的聲音。」

妮可的手放在他胸前,等著他回答。他的肌膚是如此不可思議的溫暖,她心不在焉地以指尖輕撫著他。他握住她的手,阻止她。又過了一分鐘,她終于明白他不打算回答。她猜想自己必須探問。「你們打架了?」

「沒有。」

「那麼我听見的聲音是怎麼一回事?」

他長嘆了一口氣。她不會放棄的。「是壁爐架掉到地上。」他的聲音仿佛快睡著了。

她靠過去看他,看見他閉著眼楮。「只是掉了?」

「睡覺,妮可,很晚了。」

「你為什麼讓桑頓離開?」

「你知道為什麼。」

「你讓他走是為了我,是不是?」

他沒有回答。

她吻了他的下頷。「謝謝你。」

他睜開眼楮,對她皺起眉頭。「你不必謝我,」他以嚴厲的口吻說道。「我只是想跟桑頓談話,而我們也的確談過了。我給他一個投降的機會,但是他選擇拒絕。你明白這代表什麼意思,是不是?」

妮可完全明白,但是她不想談,她轉身,但是羅伊握住了她的頸背。「我不允許你欺騙自己,桑頓將一直抗拒到他死。如果他再回來,我必須殺了他。」

「但是尤里怎麼辦?」她叫道。「桑頓必須回來探視他的兒子,你不可能……」

羅伊溫柔地壓下她的頭,同時,他以一個長吻封住了她的抗議。

當他終于放開她時,她已經喘不過氣來了。他盯著她的唇。她的唇紅腫又迷人。他以拇指撫著她的下唇,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他深吸了幾口氣,緩和自己的思緒。

「現在,你听我說,」他以嘶啞的聲音說道。「桑頓不會回來了。你哥哥會派他妻子家的人來接尤里。如果我認為那些人可以信賴,我會讓孩子離開。」

「不。」她試著想推開他。

他以一條腿壓住她的雙腿。「桑頓是尤里的父親。因為他是你的家人,所以我同意他了。別跟我爭辯,妮可。」

「就像我不能跟你爭論杰堤的事一樣?你不讓我見我的弟弟,而且不給我一個好的理由。你對我要求太多了,羅伊。」

「我只要求我確信你能做到的事,」他反駁道,並吻了她的眉毛。「我對杰堤的決定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你。」

「但是你還是傷害了我。」

「我懂,你仍然認為我故意不讓你見杰堤是為了想傷害你?」

「不,」她嘆息地坦言道。「你不是那種心胸狹窄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決定可能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當我決定你不能見他時,也許我是為了杰堤著想?」

「杰堤愛我,他現在需要我。」

「他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夫人。」

他語氣中的怒意令她十分不解。「我永遠也不會傷害杰堤。」

「會的,你會的,」他答道,並且氣憤地搖頭。「當我去修院接你時,我記得跟你說過,我會負起照顧杰堤的責任。你當時沒有听見我所說的話嗎?」他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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