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莎大笑,「那麼這場婚禮——」
「乾杯!」這聲高昂興奮的歡呼來自羅杰口中,他讓湯姆坐在他肩上,高舉著杯子跟他玩,湯姆咯笑個不停,雙手猛搔羅杰的頭發。
佛瑞被這意外的打擾惹惱了。他正享受著和莉莎新建立起來的愉快氣氛,且期待她把那句話說完。他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向歡慶的人群,但先附耳對莉莎說,「等一下再把那些關後我的可怕傳說告訴我,老婆。」
她依舊看著羅杰和湯姆,柔聲說,「也許吧!老爺。也許吧!」
連喝了幾口杯中的紅酒,莉莎渾身都暖烘烘的,她看著和羅杰玩得正起勁的湯姆,心中更有著一股暖意,「你在哪裏找到這酒的,爵爺?我們不習慣喝如此昂貴的飲料。」
「即使是在你的婚宴上也不能破例一次?」佛瑞愕然問道。
「每遇慶典我們都喝麥酒,」她說,「且分享彼此的食物。」目光轉向僕人端來的大木盤中所盛的食物。
「你父親是個富有的人。」
「不錯,但他也是個節儉的人。」她說著便笑了,倚靠在她丈夫身上,她的手輕握著他的,「外公常取笑父親是個差勁的守財奴。」她帶著反叛者的心虛口吻說道。
「你很喜歡你的外公,是不是?」佛瑞笑她的頑皮。
「是啊!我們個性很相似。」她舉杯再喝一口酒,隔著杯緣對她丈夫笑。
「夠了。」佛瑞說,拿開她的酒杯,「我希望你清醒的度過新婚之夜。」
他注意到她臉上的紅暈加深了,笑容漸淡,她的眼楮垂視著桌面。整個慶宴中,她只吃了一小塊蜂蜜蛋糕,雖然看著一盤又一盤可口的餐點端上桌,但她卻沒有一點胃口。
大廳里的吵雜聲曾因一個臨時的歌唱表演而靜止了一陣。表演者唱的是一首情歌。這真是個諷刺,莉莎心想,她的婚姻跟愛情完全扯不上關系,不論現在或將來。
「是時候了。」演出結束,談話聲再度沸騰時,佛瑞扶著她的手肘,對她的女僕示意後站起來,「你去吧,我晚點再去陪你。」
莉莎巴不得早點離開,不過她希望被領向門外,而非她本來的房間。她幾乎被她這個幼稚的逃月兌想法引得大笑起來。幾乎。
她跟在舉著燈的莎拉身後,只在到達樓梯口時停下來。她回頭望去,看見她丈夫站在一群兵士中間,眼楮卻看著她。他似乎對那些人說的話毫無興趣,一心全放在他的新娘身上。莉莎的心跳得好快,放不開他許諾而專注的凝視。
「小姐?」莎拉在樓梯上喊她,但她無法讓目光離開她的丈夫。
「哦!」她輕聲道,然後又說,「我就來。」但還是等到女僕下來扶著她,她才終于走上樓。
「你的手在發抖。」老僕人說,「是因為喜悅還是害怕?」
「都不是。我只是累過頭了,這是個漫長的一天。」她撒謊道。
「夫人?你母親有沒有告訴過你做妻子的責任?」她粗率的問話令莉莎羞紅了臉。
「沒有,」她躲開莎拉的注視,「可是我曾在無意中听姊姊們說過一些。再說,女人根本不用做什麼,對不對?」她的話顯示了她的純真與無知。
莎拉含糊地點點頭,「當一個男人興奮的時候,他會希望他的妻子能夠有所回應。」她照實說道,「我怕你會令他生氣,如果你——」
「我才不在乎他生不生氣。」莉莎挺起胸說,「我只希望他能盡快完事。」
「你是有辦法讓它早點結束。」老僕人猶豫了。她撫乎床單上的縐褶部分,轉身面向莉莎。「但你需要有足夠的勇氣……和膽量。」
莉莎吞口氣,「我該怎麼做?」
「引誘他。」莎拉說,揮手制止莉莎不屑的表情,「他渴望你,莉莎,我看過他看你的眼神,不會錯的,一個男人也只能忍耐那麼多了,你必須——」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佛瑞走了進來。站在壁爐前的莉莎在這一瞬間全身都僵住了,隨著她丈夫在她身上游走的目光,她的月復部一陣痙攣,酥麻感直竄遍地每一根神經。
莎拉退了出去,留下這兩個互相凝視著的人。他的眼光灼熱,當她再也承受不住那道熱光時,她轉過身去,假裝以爐火暖手。她的心思回到她和莎拉未完的話題上。引誘他?玩妓女的把戲?莎拉是想建議這個嗎?不,她永遠不做那種事。
想起他可能以為她在躲他,她又轉回身,面向她的丈夫。他已坐在床沿,一面月兌靴子一面望著她。
要是他能笑一笑,莉莎想,別那麼正經、嚴肅就好了。她覺得他像是要望進她的心里,洞察她的想法和感覺,望穿她的靈魂。
佛瑞靜靜地月兌衣服,驚訝地發現他的手竟顫抖得連這件小事都弄不好。他依然看著他的妻子,想探察出她隱藏得很好的懼怕。他知道它就鎖在她戒備的神態里。
莎拉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地試著解開衣扣,忽然覺得她無法再冷眼旁觀——雖然她內心一點也不冷靜——她慢慢走向他,笑容由她嘴角延伸,替他解開了三個衣扣。
「我該替你換繃帶,」莉莎說著向後退一步,「再多上點藥。」
「已經換過了。」佛瑞說,聲音沙啞。他月兌掉剩下的衣服。莉莎試著提醒自己她早巳看過他的,但那是他被高燒折磨得進入半昏迷的時候。他的已非常明顯,那男性的陽剛之美嚇著了她。
「不要怕。」這柔聲的話語使她更加慌亂不已。佛瑞把手放在她肩上,他沒有擁近她,只以一種熾熱的眼神掃視她的眼、鼻和她的唇。
「我不怕。」莉莎強自鎮定,聲音清晰、有力,「我看過你沒穿衣服。」在他凝神的注視下,她又解釋道,「我替你療傷必須——」
「我記得。」佛瑞在心中笑她那麼容易變紅的臉頰,他的手滑下她的肩,扯著她胸
前的蝴蝶結,「我也看過你沒穿衣服的樣子。」
他的話教她大吃一驚,她同時也發現他的手移到她的腰上,松掉她的腰帶。
「什麼時候?」她皺著眉問。
「在瀑布的時候。」他說,「你當時在洗澡。」
「你在一邊看?」她問,既覺得困窘亦有些憤怒。
「當時我已決定娶你,所以我有那個權利。」
莉莎推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她感覺到她的腿抵著床,知道她逃不遠,「你何時決定要娶我的?」她輕聲問。
佛瑞不答話,光站在那里看著她。
我現在必須行動了,莉莎決定。她緩緩地松掉腰帶,在勇氣消失之前,她月兌掉衣眼,把它丟到地上,「你還要我嗎?」她的聲音沙啞,隱含著期待和興奮。
由她丈夫臉上那種驚異的神色,莉莎發現誘惑他不是件困難的工作。他的注視那麼火辣,連清純如她都能感受到那股熱度,就像真正被他觸模著一樣。
「是的,莉莎,我要你。」他的聲音具有催眠力,「過來,讓我使你成為我的。」
要不了多久,他的忍耐就會到達極限,莉莎緊張地對自己說,會有點痛,但很快就會過去了。
她首先要讓他抱住地,讓他撫模她、挑逗她,這想法令莉莎頭昏。她跨開第一步,走到他面前時屏息著把手放在發上。她松開發辮,如雲的秀發立刻散開來披在她肩上。她丈夫仍沒有動,他的神色並沒有更興奮,或顯示他已瀕臨失控邊緣。莉莎只得推翻先前的想法,花更多的工夫來引誘他——如果她真知道該如何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