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突然來?」
怎麼會突然來……解致璋也問自己。
***獨家制作***bbs.***
他今晚七點半就到家。
吃了一個人的晚餐,看了一會兒新聞,他就進書房。
虧他特地帶了一些工作回家,打算用來打發漫長時間,可是坐在書房里,卻怎麼也不能夠好好的專心,有時候想到雪蔓,有時候則又想起坤展那天離開公司時的落寞身影。
他這幾天總是悶悶不樂……怎麼說,好不容易終于可以暫時月兌離加班的地獄,可是,他發現他的妻子卻越來越忙碌。
到後路教室上課、參加朋友的聚會……上周末還臨時去參加了什麼腳踏車隊,說是舞蹈教室的朋友家里開腳踏車行,邀大家一起去戶外走走,原以為可以利用假日跟老婆好好聚聚的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扔在家里,一個人看家。
雪蔓似乎把她一個人的生活規劃得多采多姿,而他卻感覺到自己很空虛,有種害怕被冷落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之前,他還偶爾有機會可以坐在陽台的小凳子上,陪她一邊晾衣服,一邊嘰嘰喳喳的說著工作時的瑣碎事,還有她們辦公室三天兩頭就來一回的瘋狂團購行動,即便他大都沒有插嘴的余地,卻覺得很放松。
偏偏現在雪蔓的時間好緊湊,做什麼事情都像是在戰斗,時間拿捏得好精準,他們好像很久、很久沒有一起出去吃頓飯,或者看場電影了。
無心工作,百無聊賴的解致璋索性出來整理客廳的水草。
對,前些天的星期日他已水草耗了一天,早都整理好了,可是不找點事情來做做,他都快要悶壞了,只好勉強找了幾棵水草來修修剪剪。
誰知道,不到兩秒鐘時間,他竟然分心的一刀剪上了自己的手心——
好了,他連唯一的休閑活動都搞砸了。幸好傷口不大。
罷替自己的傷口貼上透氣膠帶,這時候岳母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鹵了一大鍋的牛肉小菜,臨時聯絡不上雪蔓,所以想叫他過去拿。
他二話不說,立刻開車出門,到岳母家去,也順便透口氣。
拿了東西後,本該早早回家的,他也不知道哪條神經不對勁,就這麼開到舞蹈教室附近呆等了半個多小時,滿腦子只希望待會能早一點看到嬌妻。
他都不知道他幾時這麼想念雪蔓了!簡直像顆牛皮糖,黏答答的。
看見妻子詢問的眼光,他指著放在她座位腳邊的袋子——
「媽叫我過去拿她鹵的菜,順道繞過來接你。」
「難怪,我一上車就聞到好香的味道!」她彎低身子拿起袋子翻翻找找,發現里頭全是她愛吃的,心情好得不得了。「欸,你真的想去看我的成果發表會嗎?」
「不好嗎?」
「我怕你是不好拒絕若倩才——」
「沒有意願的事情,我不會隨便答應人家。」他斷然表示。
「喔。」不勉強就好,她松了一口氣的點點頭。
車子回到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夏雪蔓七手八腳的拎著東西。
「東西給我,我拿。」解致璋朝她伸出手。
她這下發現他掌心貼著一段寬版的透氣膠帶,上頭還滲著血。
「你手怎麼了?」她擔心詢問。
他反掌一瞧,「沒什麼,整理水草的時候不小心剪到,我貼了透氣膠帶。」
「我看看。」她二話不說就拉過他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檢查傷口。
這個傻瓜,他怎麼會粗心的讓剪刀把自己剪出那麼長的一記刀口!
萬一傷口太深要縫合怎麼辦?而他竟然隨便貼個透氣膠帶就以為沒事了,連消毒抹個碘酒地沒有!
「我都說沒事了。」他想要縮回手。
「沒事怎麼還會滲血!」夏雪蔓既焦急又不舍。
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以為自己皮厚骨壯,是無敵鐵金剛嗎?為什麼不小心一點呢?
怨他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她氣呼呼的拎著東西下車去,完全不想理後頭那個自以為神勇的臭男人。
「……」她怎麼了?不會是生氣了吧?
糗了,打從認識的第一天起,雪蔓從來沒跟他生過氣,不管他干了什麼蠢事或是說了什麼她不認可的話,她了不起就是表情無奈的認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甩車門給他吃排頭。
解致璋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踩到地雷,手足無措的下車,趕緊追上前去。
電梯里,夏雪蔓一逕的氣鼓著臉,殺氣騰騰的把他當空氣般不理睬。
進了家門,她東西一甩,人就回房復查了。
解致璋第一次吃癟,模模鼻子,默默的把岳母給的食物收進冰箱,然後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低頭惴惴不安的進房去乖乖受死……呃,不是啦,是負荊請罪,請老婆大人息怒。
第8章
夏雪蔓坐在床沿,手里捧著醫藥箱,臭臉鼓得像面龜,等解致璋一進房,她馬上用銳氣凜凜的目光盯著他,「過來——」
大男人一句話也不敢吭,像個「俗辣」的坐到他身邊,乖乖的翻出手掌。
她非常粗魯的扯開上頭陽春應急的透氣膠帶。
解致璋馬上倒抽一口氣,「嘶!」
她眉也不挑一下,酒精一個當口就往他的傷口倒,存心要給他一個痛的震撼教育。等懲治夠了,她才拿出碘酒輕刷了幾回,接著又拿出藥膏小心翼翼的抹在傷口上,裁了小塊的紗布跟棉花,非常仔細的將他的傷口包扎好。
她終于不惱了,氣呼呼的小臉因為他的配合總算消了氣,剛剛橫眉豎眼、殺氣騰騰的臉兒,總算又恢復他熟悉的可愛模樣,讓人忍不住伸出手指撫模她像花朵似的唇瓣。
她佯裝嬌嗔薄怒警告的斜睨他一眼,可看在解致璋眼里卻很動人,一時情不自禁,霸氣的低下頭去,吻住了她的唇。
她愣住了!微張的小嘴正好給了他機會順勢作惡。
夏雪蔓是想要退開的,可當她往後一退,他卻整個人覆了上來,將她困在他懷里。
天啊,他好想念她的吻,就算每天吻都吻不夠似的……
好熾烈的吻,讓人像是要燃燒起來般,才短短的時間,就天旋地轉渾身無力,他伸出安好的手,貼著她的身軀撫模,一個不留神,就這麼竄進了她的裙里,放肆的對她……
她知道他想要什麼,這種不言可喻的默契讓她想來都臉紅心跳。他最近的需求越來越多,而且每一次總是熱烈得教人幾乎要吃不消,害她總不得不狠下心來拒絕他。
可他也真是壞,每一次總是朝她的弱點進攻,非逼得她應允不可。霸道!
她不是不喜歡他正在對她做的這些,可是,她的腦海里卻不斷想著外頭客廳的那一缸水草,覺得很不痛快。
想起解致璋平常是如何把那一叢一叢的水草,拿在手心里像命似的在仔細照顧著,常常為了搞定那一缸子的水草,就花掉他大半個休假日。
他會跟水草說話,要它們長得漂亮一點卻從來沒跟她這個妻子說過一句甜言蜜語,水草的生長狀況稍微有異狀,他就念茲茲的非要馬上殺去水族館詢問老板原因,她感冒的時候都不見他這麼擔心過!
他把他的目光跟精神都花在水草上,卻冷落她這個活生生的老婆,老是把她擺在一旁。這下好了,今天是水草害他吃了苦頭,她這個平日備受冷落的妻子不得為他牽腸掛肚,等幫他處理完傷口,現在還要陪他快樂!
可惡,天底下有沒有這麼悲情的老婆啊?
對,她就是小鼻子小眼楮,跟水草也要斤斤計較,反正她就是不痛快,他也從根本上過得太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