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到的工作機會仍然存在,當你踫見史瑞的時候,你告訴他。」
「我會的。」
「現在,有什麼事那麼重要,是我們必須私底下討論的?」桑繆拿起雪茄準備點燃。
「壞消息,」默可單刀直入的說,「我們投資的鐵路出了一些問題,幸好你並沒有把太多的資本投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低估所需的費用,只鋪到四分之三的地方就把資金用完了,所有的工作都停頓了下來,他們找不到任何有興趣投資的人,它把我的錢抽光,不過至少我還有牧場,我很高興我警告過你不要投資太多,因為看起來我們顯然拿不回任何東西了。」
桑繆無言以對,默可知道為什麼,他很清楚桑繆並沒有接受他的勸告,投下了巨額的資本想得到控制的股權,而他沒有告訴默可這回事,他賣掉了鈕鎮之外所有的資產,甚至他銀行大部分的權利,夢想成為鐵路大亨。
「一……一定有什麼方法……」
「除非你知道什麼人願意投資,他們正要求原來的投資者湊足剩下部分所需要的資金,而那是一筆不小數目。但是我已經破產了,我沒有辦法,你還沒有收到通知嗎?」
「沒有。」
在默可離開之後,桑繆有想吐的感覺,除非他能弄到更多的現金,否則他多年來的心血都白費了,他要寫信給聖路易那個律師,那個人寫信告訴他說有些歐洲的客戶想在鈕鎮附近找一個大的農場,或許也有人想買下一座旅館,那等于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鐵路上,但是他還能怎麼做呢?
他別無他途可循,他的年紀已經不適合重新開始,時代改變了,現在從別的暴發戶手中偷取所有權不再是那麼容易的事,法律已經來到亞利桑那地區。
*****
夏蕊醉了,但是她應付得很漂亮,沒有人看得出來,甚至是默可,也是在他們踏上馬車之後她突然咯咯的大笑起來,然後倒在他肩膀上睡著了才發現的。
默可覺得很有趣,他沒想到這個高傲的城市女郎那麼沒有酒量,他有點驚訝也有點高興的發現她終于把頭發放了下來。夏蕊在他身側動了幾下,一只手臂甩到他胸前,她的頭舒服枕在他頸邊,她的短披肩敞開著,讓他清楚的看見深深的與隆起的渾圓。
他該拿她怎麼辦呢?她比他原先打算弄到的好得太多了,他好希望這個女郎一直如意滿足的靠著他睡覺,那種是那麼的強烈,似乎它已經存在了許多年,而不是她在這里的三天,才三天而已,而他已經準備誘惑她。
他搖搖頭,厭惡自己與他所不能控制的沖動,她將變成一場憾事,他知道,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他一開始就欺騙了她,將來還會有更多的謊言,他利用她完成把姓鈕的推下陷阱的計畫實在是夠糟的事。
馬車停在屋子前面,但是夏蕊仍然沉睡著,他慢慢的坐直身體,把她一起拉起來。
「夏蕊?」
她皺著眉頭,緊緊抓著他的外套,「我不想嫁給他,爸爸,芬妮愛喬爾,我不愛。」
默可笑了起來,猜不透那是怎麼一回事,「夏蕊,醒醒。」
她張開眼楮,分不清身在何處,「是誰──噢,是你,」她環顧著馬車,「我們在這里做什麼?」
「還記得宴會的事嗎?我們到家了。」
她開始搖搖擺擺的,默可抓住她把她舉到地面,「你能自己走路?還是要我把你抱進去?」
「抱我?別荒唐了。」
夏蕊在他前面走向門口,走的是很棒的直線,默可向馬車夫致意,正好在夏蕊跌倒在門口前挾住了她。
「我以為那里沒有台階。」她不高興的說。
「本來就沒有。」他忍不住笑出聲音。
「噢。」
屋子里流瀉著月光,他沒有點燈,他把她拉進懷里,他只想嘗嘗她甜蜜的嘴唇,但是她的唇在他下面移動著,溫熱又鮮活,燃起他的火焰。他申吟著,夏蕊嘆口氣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完全不明白她對他產生的作用。
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可以毫無抗拒的得到她,但是這不是他想要的方式,她必須是自願的想要他。如果他現在佔有了她,她或許一無所知,事後她知道了,一定會恨他。
夏蕊又進入沉沉的睡眠,默可渴望的笑著︰不是今夜,蜜糖,但是一定很快就來到。他的唇拂過她的前額,把她抱進她的房中。
當他把她放在床上開始月兌去她的鞋子時,她醒了過來,「我自己可以做得到。」她抗議說,由于坐起來得太猛,頭暈得又倒回床上。
「只要把我想成是你的女僕,」他告訴她,「我確信你一定有個女僕。」
「但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珍妮啊。」她覺得很可笑,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突然驚恐的停了下來,「為什麼你沒告訴我你哥哥是一個殺人凶手?」
「因為他不是。」
「但是他殺了幾百個人。」
「幾百個?」
「好吧,幾十個,但是又有什麼差別呢?」
「你听了太多的閑話,他只殺了一個人,其它的都是謠傳。」
「真的只有一個嗎?」他開始解開她的衣服,她並沒有注意。
「是的,對方是一個冷血殺手,活該被殺死。」
她忘了那個人在殺死史瑞與默可的父親之後,還追殺仍然是孩子的他們,如果法律無法給他制裁的話,難道史瑞那麼做是錯的嗎?
「他們說那是一場鮑平的決斗。」
「當然是的,史瑞也很可能是被殺死的那一個。」他月兌下她的緊身小馬甲,開始除去她的襯裙。
夏蕊嘆了一口氣,扭動著身體,「對不起,我很高興他不是他們所說的那麼壞。」
默可也在嘆息,懷疑自己怎麼能忍受這些,替她月兌去衣服讓她可以好好睡覺,而他的身體想的卻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該死的她,為什麼喝醉到這種地步,她甚至沒听到他在對她說些什麼,她已經又沉沉的睡著。
「東尼……我的愛。」
喃喃的聲音幾乎听不清楚,東尼?她的丈夫?這是他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她說過她愛她的丈夫,原先他並未多加思索,但是現在他發覺他一點都不喜歡。
可惡!她把他的腦子弄得一片混亂,他和比利是不是應該比訐畫提早到山里去呢?越快越好,他嚴厲的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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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拂在臉上?夏蕊驚醒了過來,她張開眼楮看見查理又圓又大的古銅色眼楮,它大聲的叫著,頭不斷的搖擺,她笑了,這就是它讓她知道它餓了的不耐煩方法。
「早──安──」
她太快就坐了起來,刺痛的感覺又開始了,她把手放到太陽穴上,昨夜的事突然閃進腦海,她不該喝下最後那三杯香檳的,現在她必須保持不動的姿勢,疼痛才稍為可以忍受。
她模糊記得默可把她抱進房里,還吻了她,他們還談到史瑞,然後他們還說了些什麼呢?
「哈小姐?」
「什麼?」她嚇了一跳,然後明白是有一個女人在門外叫她,「是你嗎,楊柳?請進。」
夏蕊拉開被單,驚恐的發現她只穿著內衣與薄綿襯裙,更多的記憶閃過她的腦海,她的眼楮睜得大大的。
「你沒事吧?」
「什麼?」夏蕊設法對那個印地安女郎擠出一絲微笑,「我很好,我只是想到一件事……原來你就是野狼比利的妻子?」
那個女郎點點頭,她蛋形的臉上有著杏仁般的眼楮、直直的黑發垂到肩下、光滑黑亮的皮膚。夏蕊沒想到她是這麼可愛、溫馴,實在無法將她和她那個野蠻怪異的丈夫聯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