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我弟弟 第7頁

她瞥了眼霍翊放在院子里的那輛重型機車,霍翊應該在家。

可是樓上樓下竟然漆黑一片,她模索著掏出鑰匙開門,熟悉地打開客廳的大燈開關,室內頓時一片光亮。

她看到霍翊的背包放在沙發上,轉頭瞥見餐桌上原封未動的晚餐,她在心底暗呼了一聲「糟糕」。

她忘了答應他要回家吃飯的。

她急忙翻出手機,打開電源,然後做了一個鬼臉。果然——霍翊打了好幾通電話進來——哎

她滿懷愧疚地登上樓梯,站在他房門口輕敲

「翊!翊廣

里頭沒有應聲,她輕輕旋轉門把,把頭探進去,「翊,你吃飯了嗎?」

好暗!他房里一樣沒開燈,窗簾又被密密的地拉上,房間里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翊,你睡著了嗎?」她見床上的人影一動也不動,正準備悄悄離開,霍詡似乎吃語了一聲。

她走了進去,打開牆壁上的開關,看到霍詡躺在床上。

他似乎被乍亮的燈光刺痛了眼楮,不耐煩地用手臂遮住眼楮。

「翊,我忘了回來吃飯,你還沒吃嗎?」可愛晶澈的眼眸帶著一絲愧疚地看他。

霍翊沒吭聲。

她小小貝齒咬著下唇,吐吐粉舌,懾懦著︰「對不起嘛!你現在要不要起來吃飯?」

「不要!」他粗嘎地道,似乎很痛苦地皺了下眉

‘你生氣啦?」她走近床邊。

「走開,我要睡覺。」他翻過身去,覺得喉嚨痛得快裂開了,每多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酷刑。

曾子黎靠近他,還沒觸及他,即感受到他身體不尋常的熱度……「詡,你在發燒廣她驚喊道。

「燒死算了。」他模糊地說了一句。

她一模他額頭,燙得嚇人。

「你有沒有去看病?」

霍翊沒理他。

她心焦地拉著他,「走,我載你去看病。」,霍翊不動如山,閉著眼楮,沙啞道︰「不要!你不要理我廣他的語調像在賭氣。

曾子黎離開他的床鋪,「我去拿退燒藥給你。」

她走進連著臥室的浴室,取了架上的毛巾,沽濕擰吧,走回他身邊敷在他額上。

霍翊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叫你不要理我!走開啦!」

「好啦,听到了,我不就要走了嗎?你別把毛巾拿下來。」她知道他還在生氣,轉身拉開房門下樓去。

霍翊見她真的走了,睜開燒紅的眼楮,瞪著門口。

曾子黎盛了飯,又在桌上夾了菜,放在鍋里熬稀飯,她知道霍翊的喉嚨一定痛得難以吞咽。

一想到自己在外頭玩到這麼晚,放他一個人在家里生病,她就充滿歉然與心疼。

她拿了退燒的藥,趁空檔用保鮮膜收抬桌上菜肴,眼角不經意看到一旁空碗下壓著一個信封,她伸手取餅來,信封沒封口,打開一看,赫然瞧見兩張今晚妮可奇瑪演唱會的人場券。

她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只覺胸口被滿滿的激越與感動塞得有點窒息,悶悶的,不舍的,鼻頭有點癢癢的——

「翊,吃點粥。」她再度走進他的房間。她覺得開口說話的語調有點帶鼻音知道已不是感冒。

霍翊聲音沙啞地道︰「不要!」

、「你不吃點東西怎麼吃藥?」她以哄小孩的語氣哄他,在他身旁坐下來。「來嘛,乖乖地,吃一口嘛,很好吃的——」

她用湯匙舀了一口,吹涼了,靠近他的嘴邊,希望他能像小孩子一樣,張口把粥吞下去。

他閉著眼楮,用手粗魯地格開她,「我不要吃粥!」

「那你要吃什麼廣曾子黎嘆口氣,放下碗。

就在她半轉身,沒防備的剎那間,她的身子突然被霍翊一把箍住,整個人不由自主往他懷里倒去。

「你做什麼?」她跌到他床上,詫異他燒成這樣力量還是相當驚人

「我只想吃你。」他一側身,伸手將她攬在臂彎里,頭埋在她柔女敕的頸窩里。

灼人的熱度烙燙了她,呼出的熱氣吐在她頸邊,沉重而濃濁地混著陽剛的男人味。他的身體好燙,他是不是燒糊涂了?

霍翊鋼條似的手臂攬得好緊,她的身子緊緊貼著他沒有贅肉、肌肉結實的軀干,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不斷起伏的胸脯正似有若無地踫撞他發燙的肌膚。

她渾身燥熱起來,知道自己一定臉紅了。如果現在拿溫度計量體溫,一定比他還高。

「你燒成這樣,還有心情尋我開心?」她伸手拍拍他凌亂的一頭黑發,示意他別胡鬧。

沒想到霍翊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半轉身,趴壓在她上頭。

「翊廣她驚呼,四肢登這姿勢太煽情了。

棒著薄薄衣衫,明顯感受到兩顆心髒互相樟擊在一塊。

霍翊在發高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她可清醒得很,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難堪姿勢,已經遠超過姐弟合理的對待範疇,太過親密了。

「翊,放開我。」

「讓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沒有張開眼瞼,暗啞的低語中帶有一絲懇求。

曾子黎不知道為什麼會任他抱著,她應該要馬上推開他的。可是她竟沖動地想多戀一下他的體溫,想要奢侈地多享受一下他的擁抱。

他的軀體沉重地把她壓進床墊里,熾熱的臉頰緩緩磨蹭她嬌柔的腮邊,扎人的青羈刺得她一陣酥麻輕栗,突來的快感像火花般掠過神經末梢。

她悄悄伸手環抱他寬闊的背,不太能理解此刻她腦子里矛盾、困惑的思緒……

立即地,她將這種悄然躥起的悸動,理性地解釋為,縱使平時表現得堅強獨立的霍翊,一旦生病了,渴望母愛關懷的孤寂之心還是有的。

他們自幼即是相依為命的兩姐弟呀。

她近乎心疼地收攏雙臂——

霍翊眸中閃著不敢置信的光芒,心里想自己是不是燒得產生幻覺了?她——竟然回抱他?

第四章

他勉力撐起一臂,拉開距離俯視她。

這個笨蛋的小腦袋瓜終于開竅了?他明示、暗示了幾年的感情,終于讓她接收到了?

有可能嗎?這麼遲鈍的女人會頓悟?

從她交第一個男朋友起,他就開始對她表白心跡,總希望她能注意一邊的他。無奈的是少一條神經線的她,總是把他當弟弟看,小腦袋瓜怎麼轉就是轉不過來,他從沒見過比她更遲鈍的女人。

如果說生病可以讓她開竅月p他早就該狠狠地大病一場。

他眯起燒得發燙的黑眸看她。

「你」

他的喜悅果然很快就破滅了。

曾子黎見他松開她,連忙乘隙起身,拿出溫度計和退燒藥。

「可憐,你燒得不輕,放心吧,姐姐會照顧你的,別擔心。」

他無力地沉人床墊里。

「把這見鬼的東西拿開!」見她拿溫度計要放進他嘴里,他挫敗地迸吼一句。

曾子黎趁他開口,急忙把溫度計放進他舌下。

霍翊鬧起眼楮,無力再和她爭執。發燒已讓他全身虛月兌了,更不用說心靈受到的挫折與懊惱,她睡得很沉,絲毫不受水聲影響,直到有片陰影落在她頭頂上,輕響的氣息離她鼻尖只有寸余,她突然驚醒了

「啊?翊,你醒了?」她睜開了柔眸。

霍翊發梢上的水珠滴落在她小巧的鼻尖

她皺起眉頭,「怎麼搞的?全身濕淋淋的,也不擦一擦!你還在生病!你到底知不知道如何盡到一個病人的職責?」

「我好了。」

「好了也要把頭發弄干啊,坐下!」她站起來,推他坐下,拿了干毛巾,站在他腿間替他擦頭發。

霍翊隨她去。

她擦完頭發,又抹拭他果背上的水珠,她小時候也曾替他洗澡擦背,她做得很自然,柔細的指尖滑過他道健扁滑的背肌——這是男人的強理,跟小男孩柔軟細女敕的肌膚截然不同,猛然察覺兩者的差異,她心頭陡地掠過一陣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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