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取預言星 第4頁

邵盈月蟋縮身子躺在岩石旁的地上,連日來不分晝夜跟著耶律鷹趕路,這對甚少踏出家門活動的她已是體力不勝負荷。

"別睡了,起來趕路!"

雖然她很努力支撐自己,卻也受不了耶律鷹時時對她的粗魯行為。在精疲力盡加上心中的怒火,她被耶律鷹粗暴的拉起來的同時,不自覺的抓了塊石頭往他的身上砸。

"媽的!"耶律鷹低吼,只手扣住她的手腕,五指用力!

哇-一腕上的劇痛令邵盈月面色頓時扭曲。

"你這瞎子竟然敢攻擊我!耶律進冷笑著,再稍微使力,就看見石塊從發抖的小手中掉到地上。

札勒述牽過馬,撞見邵盈月口唇泛白,神情像是痛苦不堪,他當下心生不忍,"郡王,要不要先放開她?她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

"

不舒服又怎樣?我還是要她上路。"

"嘔!沒等耶律鷹講完,邵盈月已忍不住胃里一陣翻攪,張嘴便吐!

她吐出的穢物好死不死的落在耶律鷹的靴上,"該死的!他大聲罵,立刻放開她。

"札勒述!"

札勒述聞聲趕來善後,他扶住的不穩的邵盈月,讓她吐完,再扶著她慢慢蹲下。"邵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可以告訴我嗎?"他撿起一塊小石頭交到她手上。

邵盈月知道這位叫札勒達的人是希望她能在黃土地上寫字,她是想寫,可手卻一直撥抖。肚子也很不舒服,她覺得頭好重……沉重得快要倒下……

"邵小姐,你醒醒呀……快,喝些水就會舒服些的!

坐在岩石上,用水壺沖洗月兌掉的靴子,耶律鷹繃著臉朝札勒述怪叫的方向望過去,望見邵盈月竟然昏倒了。

有沒有搞錯?來汴京已經諸事不順,老天爺還嫌他不夠背,竟然要一個壞他計劃的女人給他罪受?

"媽的……‧‧他媽的!"他忍不住又咒罵出聲。"札勒述,你在做什麼?"

"晤……"含住一口水的流出現在札勒述被突然出現在他旁邊的主子嚇了一跳。

耶律鷹瞪著札勒述,"放開的。沒你的事,滾到一邊去。"他丟出一句話,取來扎勒述手上的水壺,同時把昏厥的她抱回自己的懷中,"麻煩的女人……"

他皺眉直視邵盈月可憐兮兮的容顏,而罵歸罵,他的動作卻是溫柔的;他舉壺飲了一口含著,將水送往那泛白的唇瓣。

見狀,偷笑的札勒述趕緊別過頭,跑去照顧馬匹,他可不希望打擾到主子。

午後的陽光照耀岩石、黃土地上,邵盈月只覺得自己昏沉沉的……她不自覺的大力吸氣,卻因為聞到男人身上的沙塵味而驚醒!

一醒來,她就感到自己被人抱住,還有兩片濕濕熱熱的東西貼著她的嘴。

"晤!她一害怕,嘴兒微張,倏的流入對方喂來的水;她趕緊閉口,可兩頰卻立刻被擋往。逼得她不得不咽下對方送來的幾口水。

由于被逼急了,她終于找回力氣,四肢本能的揮動,"不——"竟吼出連自己都是多年未曾听過的沙啞嗓音。

"啪!"好響的一巴掌。

"郡王……"札勒迷心驚肉跳的望見耶律鷹難看的臉色。

"咳咳咳——"邵盈月因一口水吞咽不及而嗆咳不停,且只顧著掙月兌耶律鷹,壓根兒見不到他是何種表情。

耶律鷹撫著發疼的臉頰,死盯著那滿臉漲紅的邵盈月因怕他而躲到岩石背後。"我听見你說'不'?哈!原來你不是啞巴,會講話呀!"

他拍拍站起來,隔著岩石喊話,"你眉心的月牙兒變紅啦!真有趣……喂!別這麼緊張,我不過是喂你喝水,又沒強暴你。"

他粗鄙的言行令邵盈月的臉蛋兒氣得更紅,她忍不住朝聲音的方向丟出仍握在手上的石塊。

耶律鷹輕松躲過飛來的小石頭,"你打不到我,哈哈哈!"他笑話她,故意刺激她,"喂!我在這里,你打哪里呀?"他-一閃開她不停向他丟來的碎石、枯枝、泥土……

到最後,邵盈月只能累得氣喘吁吁的靠著岩石。

如果她的眼楮能看,她定要看清楚這想毒死她家人、綁架還戲弄她的卑鄙男人;如果她的嘴能講,她定要——

邵盈月忍不住抬手觸踫嘴唇,如果她的嘴能講……方才,她不就講出來了?

她張口想象剛剛那樣出聲,卻再無法發出聲音,顫動的唇瓣上,只留下耶律鷹粗魯吻過的炎熱。

那樣的熱,她從未經驗過!

耶律鷹瞅著邵盈月撫嘴無語,不曉得她在想什麼,但莫名的,他倒是記住了她又軟又女敕的小嘴兒。他輕舌忝自己的嘴角,嘗到的卻是對方的苦味,他不由得瞥了一眼緩緩

滲人土地里的水漬。"瞧你吐出來的都是苦水,沒幾個菜渣,你這一路上都沒怎麼吃吧?"

他的目光重回到她的臉上。"你的身子這麼虛,動不動就昏倒,肯定是沒經歷過這種餐風宿露的日于?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能好好吃,有得睡就睡,別再做無用的反抗。

否則愈往北邊,這冷天氣愈會折騰得讓你生病。"

耶律鷹的提醒只換來一雙美眸瞪視,但他不在乎的笑了笑。"札勒述!"

"在。"札勒述應聲前來。

耶律鷹問︰"從這里到雁門關還要走多久?

"郡王,若是照我們原來騎馬的速度,挑山路捷徑走,大概七天就能到雁門關。"札勒述眺望四周回答。

"如果我不趕路,走市集呢?

"走市集的話,要花掉半個月。"

"好,我們走市集。必要時,再改走捷徑,趁現在休息的時候,你去找找這周圍有沒有住家,跟他們買些水,以及吃的、用的回來。"

邵盈月倚靠著岩石傾听他們的對話,一會兒後,她感到耶律鷹的聲調降低了。

耶律鷹為免藏身在他們附近的跟蹤者听到,特意靠近札勒述的耳邊講話。"我們得想辦法擺月兌邵武陽派來的人……我記得前頭有個菜棚,那里的店老板是我們留在宋國的眼線,你去找他。記住小心一點,把這個交給他,要他告訴使節團,我們會晚一點到,敦他們從邊關調一千騎兵著,在其中挑幾個身手好、機靈的,想辦法混人宋國邊關里,等我們過去。"語畢,他掏出銀兩遞給札勒述,實則是銀兩中夾帶了調兵印信。

"是!"札勒述握緊佩信領命。走前,他還是忍不住看向邵盈月,"呢!郡王,看邵小姐的身體似乎很不舒服……是否該問問她需要什麼?最少,給她買些御寒的衣服?"他斗膽做主的問。

札勒述的話,邵盈月听到了。當下,她對他的感覺比耶律鷹馬上好上千倍。

邵盈月朝札勒述點頭微笑,這教耶律鷹沒來由的光火。"隨便你。"他瞪札勒述一眼,挑了個離邵盈月不遠的地方坐下,拔出長刀,悶悶的用衣角擦拭著。

***

馬車、十袋飲用水、一竹籃的饅頭。

札勒述依照邵盈月寫給他的替她準備妥當,不僅這些,他還自作主張買了紙、筆和墨給她,當然,少不了為她添購毛皮披風。

這些舉動看在耶律鷹的眼里,覺得札勒述對待一個又瞎又啞的女人,活像他在伺候第二個主子!

但他懶得計較這麼多,好不容易到旅店里泡個熱水澡,吃飽睡足,換上干淨的衣物,他便精神抖擻的繼續趕路。

托耶律鷹的福,札勒述和邵盈月也難得的清理干淨自己,然後上路……

在往遼國的路程中,因著邵盈月的身體不適,已經耽擱不少時間,現在又多出一輛馬車,更是減緩三人行進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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